什么問題?寧夏心中暗忖。
現在她漸漸想起來了,這部分的劇情。
連同這些天的事情串聯起來,瞬間就有種撥開云霧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書里這段說的就是王靜璇暫露頭角之前的一次小冒險,冒險少不了的主題自然的斗爭和揀寶了。霽紫珠就是她這次的戰利品之一,書里就提到她是從一名意圖襲殺她的修士中奪過來的。后來這東西成了她煉成本命法器的重要道具。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這次的小冒險還掀開了一個不小內幕。
大名鼎鼎的迷羊一案,讓這座名聲不顯,隱藏在潯陽城的光環之下的小樹林揚名天下。甚至還讓潯陽城這座龐然大物染上了了它的氣息。
寧夏是有所不知,或者說是因為她一直都在以上帝視線看待一些事情,所以往往會忽略很多細節,甚至會誤會其中曲折。
她看書多次稱潯陽城為迷羊城便,便以為這個名字是自來就有的。殊不知這個名號也是在這個案傳開之后得來的。
那個出事的森林之前一直沒有固定的名稱。雖然也有一些小道稱其為迷羊,取意為迷途羔羊,也從某一種程度上暗示了某種內幕。路人誤入此地,不就是待宰的羊羔么?但凡進去,有去沒回頭,都成了他人盤中餐。
后來內里的真相被掀開,修真界嘩然,紛紛追溯起過去的一些事情,越想越怒,越想越心驚,都忙著回頭查“舊賬”了。群情激憤,甚至累得就近的潯陽城也被蒙上一層陰翳。
久而久之,潯陽城也因此得了一個迷羊城的別號,后人多以此代指。
原書用的是春秋筆法,寧夏看過小說,就算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真實世界,偶爾也難免會以上帝角度看待一些事情。
這種信息差染讓寧夏在潯陽城一事上判斷錯誤,也是今天聽到這一遭才徹底弄清楚。
不過…這個劇情倒是給她帶來一些新的思路,關于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情。寧夏若有所思。
“如果金師兄當時難以救治,您會不會選擇送他回去?”寧夏忽然問道。
送走那幾師兄弟,又派人先安置了仍在昏迷的王靜璇后,寧夏忽然問了元衡真君這樣一個問題。
元衡真君聞言也是眼眸一動:“你是說…”
寧夏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就是這樣一想罷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你這樣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元衡真君沉吟,隨即點頭,十分贊同的樣子。
“再說罷。小人之徑,不足為懼。不論他們想做什么,本座都不會讓他們痛快的。你啊就放心罷。想這么多…小滑頭。”他開頭凌厲的聲音到后邊轉而柔和,甚至微微帶點笑意。
寧夏也不好意思干笑幾聲。然而她的內心并不樂觀,知道對方是不想她被這些事情困擾安慰她的話罷了,也沒當真。
“走。”元衡真君卻腳步一轉,忽然改了外出的道,往外邊走去。
寧夏:???
“走啊。”他走了幾步見寧夏還在原地發愣,不由出聲道。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該干嘛干嘛去。況且他們也跟元衡真君不太熟悉,除非對外平日里也很少湊在一起。
因而平常也只是寧夏跟金林兩個常常跟在元衡真君身邊。金林現在受傷了,要修養,所以“小跟班”就剩寧夏一個人了。
就在她以為這次會跟往常一樣回院里開小灶,繼續科普陣道小課程的時候,對方卻忽然表示有不一樣的活動。
“傻孩子,你是這些天楞傻了吧。難道不記得咱們今天要去哪里了么?”元衡真君似乎被逗笑了。
什么?有什么事情?難道她記岔了,今天才是角樓展?寧夏瞬間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整個人都是懵的。
“先別急著搖頭。你可要仔細想清楚!”
“我…”說了半個字,似乎才想起來一樣,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
元衡真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最后才慢慢道:“記起來了吧。”
“本座說,你這心可真大。自己的事情都不急清楚。你啊可得上心些,雖然機會算是百得的…好歹也算是個平臺罷。”
寧夏臉頰微紅。她都險些忘記幾天就是陣法師評比的日子,若不是元衡真君提醒,她可能會繼續忘下去。畢竟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積壓在心口處,連帶她整個人的狀態也不太好。
元衡真君也知道對方可能因為最近的事情分心了,也沒真怪罪,也就說說而且。但他也確實覺得自己這位寧小友,什么都好,就是待許多事情都不大上心。
事事隨意,若不是真打到她頭上,她都未必會動一下。不是說她這樣不好,但也顯得過于沒有斗爭心了些,這也很容易在一些事情上吃虧。也不知道該來個什么法子好生板正板正 “好了,咱們動作的快些。那邊也快要開始了,遲到可不好。”
寧夏連忙小步跟上去:“是。”
站在公會前邊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公會前門庭若市,車馬樓龍。不過都十分有秩序,里頭的人上上落落,也不耽擱下一個,往來的人俱是神色匆匆,有些緊張的樣子。
如此倒稱地他們倆相當地異類。完全是兩個世界,人家看臉就知道是來辦正事的。他們呢?倒像是來參觀的…好吧,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元衡真君你也沒有資格說寧夏散漫,事事不上心。
事實證明…徒肖師。
元衡真君還不覺,完全忽然來自于周圍有些驚異的目光,自顧自地打量東南邊陲這個大名鼎鼎的公會總部。
“這個地方一點都沒變…百年如同一日,丁點變化都沒有,這上邊一塊兒歪了的青磚都跟幾百年前的一樣…”
看著對方那張年輕相當俊的臉龐,寧夏也不敢相信對方真的就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不過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這樣平靜地講述幾百年過去的時世易移,世道滄桑。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一樣地風景,只是已然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