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家的地窖在西廂房里。
如果不是冷媚兒聽力太高,根本就不可能發現西廂房的地下有微弱呼吸聲,也就更不可能找到被柜子擋住的地窖入口了。
剛才出來的時候她就沒把西廂的房門鎖上,這次的速度就更快了些,地窖里沒有任何光亮,而且里面的在實在是不太好,冷媚兒剛下來時那孩子燒得臉上都能煮雞蛋了,她害怕孩子真的被燒糊涂了,便從空間中取了一口靈泉水喂給這孩子喝了。
等她出去一圈再回來,這孩子身上的熱度果然下去了一些,冷媚兒直接將人抱出了地下室。
白振這會兒正騎在墻頭上想要進來也看一下情況,剛好看到抱著孩子出來,“正好,隊長你先把孩子接過去,等下還趕緊送他去醫院。”
墻頭上的白振立刻向下伸出了胳膊,“好,把孩子先遞給我。”
冷媚兒用力將人往上一舉,白振在墻頭一拉,那孩子立刻就上了墻頭,然后又被白振交給了外面接應的人!
看孩子被遞了下去,冷媚兒立刻又返回了李家的西廂房,把自己出現過的痕跡抹掉,并重新鎖好了房門,這才又跳出了院墻。
張云鴻趕緊將她的外套遞給了她:“快穿上吧,可千萬別凍著了。”
冷媚兒接過外套往身上一披,然后催促道:“隊長,我抱這孩子去村口等你,你趕緊去開車。”
抱著這么個孩子在村里走有些不合適,說不定誰就是這李家人的眼線,萬一告訴了李永軍,他很可能提前跑了。
而且,最近丟孩子的事兒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了,現在只能先將商小偉送去城里的醫院治療,等將李永軍抓住才能通知他的家人。
白振也趕緊安排道:“伍名,你帶人留下來監視李家,一旦李家人回來立刻將人控制起來。”
“好,隊長你放心去吧,這邊我盯著不會出岔子的。”
冷媚兒抱起孩子就往外村口走,因為李家就在村東邊,距離村口最多一里地,憑她的速度很快就走到了,一路上她不停的用自己的額頭觸碰孩子的額頭,感覺他的溫度正在慢慢往下降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被那個姓李的偷回來后可是遭了不少的罪,挨餓就不說了,身上還有不少的傷,有掐的,擦傷,甚至她還看到孩子身上有鞭傷。
不過是踩了那個混混一腳罷了,那人竟然能下這么狠的手,要不然他也不會高燒成這樣,人都暈過去了,可能是冷媚兒這樣抱著他碰到他身上的傷口,孩子發出無意識的呻吟,冷媚兒知道那是孩子在喊疼,她直接從空間中拿出一粒回消丸塞到孩子的嘴里,嘴中輕哄:“孩子,把藥咽下去,咽下去就不疼了…”
連著說了好幾遍,商小偉終于有了一點意識,默默將藥吞咽了下去,冷媚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藥剛喂完時間不大,白振就開著車過來了,秦楷打開后車門打算從冷媚兒手里接過孩子。
哪知,那孩子卻突然抓住了冷媚兒的衣襟死活也不松手,冷媚兒只得抱著孩子坐進了車里,秦楷則是坐到了副駕上。
車子一路直接開去了縣醫院,兩個大老爺們身上都沒著兩塊錢,最后住院費還是冷媚兒拿出來讓秦楷幫著交的,因為商小偉始終就沒松開抓著她衣服的手。
直到進了處置室,大夫將孩子的手扯開,她才被解放出來。
處置室外,白振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遺憾的,商小偉被救出來了,但還有十一個孩子下落不明,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要怎么查了。
“文秀榮,你說接下來我們要怎么才能找到剩下的那些孩子?”
冷媚兒眉頭不自禁的皺了皺,她本也以為能在李家找到所有失蹤的孩子,但沒想到只找到了商小偉一個,其它孩子還不知道在哪里。
“看來我們還得在上莊這三個村好好調查一番,我還是覺得,那些人就藏在那三個村子里。
而且,通常偷孩子的都是團體作案,這些人無論出現在哪兒都不應該沒人看見才對…”
處置室中,主治大夫看著孩子身上的傷氣的連連罵人:“對十來歲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這人真該千刀萬剮,瞧孩子這身上就沒什么好地方了,還好現在天冷,要是夏天,弄不好這孩子都臭了!”
傷口發炎嚴重的可是會出人命的!
一名小護士也附和道:“虐待孩子的人都該下十八層地獄,不想養你就別生,生了你就好好管,可偏偏有人就這么惡心,生了又不肯負責,說什么孩子不聽話就得打,孩子也不是生下來就懂道理的,他不懂你就慢慢教啊,打就能解決問題?”
那主治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嘴罵的狠才更說明他心底最是柔軟,“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都說當大夫久了,心就會慢慢變硬,因為看過的愁苦太多,誰也心疼不過來。
可他就是心硬不起來。
“處理好了,推孩子去病房吧。”
商小偉這會兒已經輸上了液,身上的傷也已經處理好了,小護士小心的推著商小偉出了處置室,送去了病房。
冷媚兒三人直接跟去了病房。
秦楷拉著護士詢問:“護士同志,這孩子現在什么情況,為什么現在他還不醒?”
小護士語氣有些差:“你們誰是家長?”
秦楷道:“我們都不是他的家人,他的家人還要一些時間才能過來。”
小護士的口氣這才好了一些:“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家長呢!那孩子身上的傷太重了,要是再晚點送來,說不定就要沒命了。
好在他命大燒退的挺快,你們要時刻注意他的體溫,只要不再燒起來應該就很快能醒過來了。”
“好好好,我記住了,麻煩你了。”
小護士又囑咐了兩句便出了病房,她前腳剛走,病床上的商小偉便醒了過來。
冷媚兒就坐在病床邊,他一睜眼,她便發現了。
“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商小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視線立刻向右轉,“姐姐?是你嗎?是你,對吧。”
是你喂了我一口溫溫涼涼的水,才讓我恢復意識,也是你喂了我一顆藥,才讓我這么快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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