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媚兒又找借口去了一次柳樹街,還硬磨著孟得魁住了一晚。
孟得魁警惕性太高,她動作稍大一點他就會醒,她干脆直接拿出了自己做的迷藥將人迷暈了,這才又去了臨時倉庫將里面裝得滿滿的。
即使是這樣冷媚兒也有些擔心,倉庫的儲存量是有限的,她裝的再多對于五安縣三十多萬的人口基數來說也少得可憐。
冷媚兒便讓孔真再租兩個合適的大院子作倉庫,這樣她也能少折騰兩回。
時間一晃就進入了七月下旬,收麥子的日子已經定下了,可是今年和去年一比氣氛明顯不同。
大家的臉上大都沒什么笑意,因為就算把糧食全收回來,這個年他們也不好過啊。
冷媚兒兩口子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而文鋒也在為自己過年時候的英明決定暗暗竊喜。
他文鋒,現在可是擁有一千多斤糧食的男人!
季婉芹將給兩個閨女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我說他爸,你能收斂收斂嗎?再笑小心把牙笑掉了。
今兒去看大閨女你到底去不去?”
“嘿嘿嘿,當初你們娘們兒還想讓我少買點兒的,怎么樣?
現在都服氣了吧!
看大閨女我當然要去了,等下我給她背上半袋子白面去。
大丫頭在家就愛吃你做的蔥花餅,咱讓她可著勁兒的吃。”
季婉芹沒攔著,二閨女家離的近,他們當爹娘的平時可沒少照顧。
所以這次去看大閨女當然也要多拿些東西。
小米、白面外加從村里買的一只老母雞,三十個雞蛋,還有一包給兩個孩子做的衣服,講真,這些東西已經很拿得出手了。
“行了差不多咱們趕緊走吧,別讓人家蘭花等著急了,搭人家的牛車再不早點兒到可說不過去。”
蘭花姓劉,早年嫁去了柳樹生產隊,她們回家正好路過孟家溝,季婉芹昨天看到劉蘭花兩口子回娘家,就和人家說好了要搭個便車,要不然拿這么多東西去大閨女家她還真有點犯怵。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老兩口直接拎著就去了劉大家,他們到的時候,劉蘭花兩口子正好從屋里出來,兩邊也沒多廢話坐上牛車就上路了。
季婉芹對劉蘭花還算熟悉,坐在牛車上就開始聊上了,拉拉雜雜的說了一路,大約九點的時候牛車終于到了孟家溝。
“蘭花到了,這就是我大閨女家,你們兩口子來家里坐坐吧,這一路上可是沾了你們兩口子的光了,要不我和你叔還不知道要走到啥時候才能到呢!”
劉蘭花的男人叫杜聲,三十多歲,挺憨厚一人,被季婉芹邀請連忙擺手拒絕,“不了不了,叔嬸你們快進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劉蘭花笑笑說道“嬸兒您就是太客氣了,都是一個村的,順道腳的事兒,沒別的事兒我們就回去啦。”
“哎,那你們慢點啊。”
杜聲“哎”了一聲,趕著牛車就徑直離開了。
屋里冷媚兒早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可是她的動作不敢過快,等她迎出來的時候杜聲夫妻都已經走了。
“爹娘,你們今天咋有功夫過來了,早知道你們過來我就不讓孟得魁去上工了,你們快進屋,這大太陽可是曬人的很。”
季婉芹看著大閨女這個大肚子,直接就被驚到了,“你的肚子怎么這么大?我懷你和你妹的時候可比你的肚子小多了,這不會有啥問題吧?”
冷媚兒立馬搖頭,“能有啥問題,孩子們都好著呢,娘你可別跟著瞎擔心了。
你們先進屋,我去隔壁我大姑子家讓小四幫我喊下人。”
“你喊他回來干啥,快讓他好好掙工分吧,我和你爹又不是沒長手,啥不都給你干了!”
冷媚兒沒聽季婉芹的,她現在已經不方便做飯了,孟得魁不在家那哪兒行?
順便還得讓他趁著這個機會在老丈人面前刷刷好感呢。
小孫菡是隔壁唯一一個不用掙工分的。
不過她也很忙,每天都要收拾屋子打掃院子,割草喂雞,這個點兒肯定是在家的。
冷媚兒慢慢悠悠的晃去了隔壁,一進院子就看到小丫頭拿著個蒲扇坐在門檻上扇風呢,院子里的兩只雞正激動的搶食吃,不用想,肯定是小丫頭剛喂完。
“三舅媽!”
“哎。菡菡,三舅媽的爹娘來了,你幫三舅媽去趟地里把你三舅喊回來唄。”
菡菡立刻應道“三舅媽我這就去,保證把三舅叫回來。”
“那你小心點,千萬別摔了啊!”
“知道了三舅媽,你回家等著吧,我走了。”
然后,小家伙馬上一騎絕塵,一會兒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孟得魁回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嗯,進屋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把新鮮芹菜,足夠中午炒上一大盤的。
冷媚兒一瞅那叫一個氣哦,自家院子里可沒種芹菜。
這把芹菜不定是他從哪兒順回來的呢!
冷媚兒也不說話伸手就在男人的腰間擰了一下,直擰得孟得魁倒吸了兩口涼氣這才松了手。
于是,文鋒兩口子看著呲牙咧嘴的和他們打招呼的大姑爺,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等孟得魁去院里摘菜準備午飯時,季婉芹悄悄詢問“季榮啊,得魁是不是對我和你爸有啥意見?”
冷媚兒疑惑道“娘你怎么會這么想,他怎么會對你和爹有意見?”
“那他剛才看到我們來怎么…表情那么奇怪?”
冷媚兒…“哦,他剛才抽筋了,才會那樣的,娘你可千萬別多想。
他要是真對你們有意見,哪還會從地里跑回來,準備親手做飯給你們吃?
您哪,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季婉芹看自己的親閨女說的斬釘截鐵的,再想想大姑爺平時對待他們的態度,也覺得剛才是自己想多了,因此也就不再糾結。
離冷媚兒生孩子的日子越來越近,孟得魁每天下午下工,就會上趟山,抓到活的野雞野兔啥的就悄悄養起來,留著媳婦兒坐月子的時候吃。
死的就收拾出來,該吃吃,吃不完的就腌上吊在井里,隨時都可以用。
這幾天他可是攢下了不少的好東西,招待老丈人丈母女娘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