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完后不久,楊靖便辭別了大哥韋世棟,帶著馬統返回了姚灣。
時間一晃即逝,轉眼間兩天后去。
這期間,日軍第3師團沒有任何動靜,虎賁團以及第31軍就這樣和他們相安無事的在臨淮關對峙了兩天。
不過,根據偵察兵偵察到的情況,和情報部門提供的情報顯示,這兩天小鬼子可沒有閑著。
敵人一邊休整補員,從預備隊抽調兵力,補充作戰部隊的實力。
一邊還在忙著四處抽調,甚至自行伐木打造渡河工具。
這天清晨,大霧彌漫,能見度不足50米。
藤田進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頓時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狡猾冷笑。
他帶著參謀長田員利雄,以及步兵第29旅團的旅團長上野堪一郎等人來到南岸河邊。
駐足舉目望去,根本看不到淮河對面的情況,甚至連10幾米外的河邊都看不太清。
“喲西!”
藤田進滿意的點點頭:“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參謀長田員利雄看出藤田進的心思,問道:“師團長閣下,您莫非打算現在發起渡河作戰?”
“是的!”
藤田進點點頭,說道:“此時大霧彌漫,就算支那軍站在淮河北岸邊上,也根本發現不了皇軍渡河,正是渡河突襲的最好時機!
況且,通過這兩天時間的休整,皇軍第18聯隊已經得到補員,恢復了戰斗力。
必要時刻,皇軍工兵第3聯隊也可以投入進去!
加上船只也已經征調集結,此時不發起進攻,更待何時?”
田員利雄還是頗有些擔憂的道:“可是,如今大霧彌漫,皇軍航空部隊不能升空作戰,炮兵部隊也無法提供火力掩護。
以楊靖之陰險狡猾,必定會在這個時候加強防范。
若現在發起突襲的話,未必能夠奏效啊!”
藤田進沉聲道:“只要我皇軍野戰部隊能夠順利渡過淮河,與支那軍短兵交接在一起,以他們的戰斗力必能輕易將之擊敗!”
步兵第18聯隊的聯隊長川上武太郎大佐,大踏步來到藤田進面前,恭敬的做出請求:“師團長閣下,請把這個光榮的作戰任務交給我們皇軍步兵第18聯隊。這一次,卑職一定拿下對面支那軍虎賁團的陣地,為我們師團雪恥!”
藤田進陰沉著臉道,緩緩說道:“這次渡河戰役,事關我第3師團,乃至整個大日本皇軍的榮辱,絕對不容再有失!
所以,你滴可要考慮清楚后果!”
川上武太郎重重頓首,堅持的說道:“卑職已經考慮清楚了!
請師團長閣下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如果這次我的部隊還不能在北岸登陸,撕開支那軍虎賁團的防線,卑職甘愿切腹謝罪!”
被jun.國.主義思想所洗腦小鬼子一向不服輸,上一次步兵第18聯隊連虎賁團的前沿陣地都沒有摸到,就傷亡超過了三分之二,最后不得不狼狽而逃。
這對于自負的川上武太郎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恥辱。
加上這老鬼子回去后,又被他的旅團長上野堪一郎,和師團長藤田進狠狠的訓斥了幾頓,這讓他怎么可能甘心!
藤田進慎重的考慮一會,點了點頭,同意了川上武太郎的請求。
“喲西!川上君,你能有這樣的決心很好!支那有句名言,叫做知恥而后勇,知弱而圖強,希望你們聯隊這一次能夠贏回我大日本皇軍的榮譽!”
川上武太郎重重頓首,旋即領命離去,開始部署作戰計劃,準備趁著大霧橫渡淮河。
川上武太郎和自己的參謀長,以及麾下三個大隊長商量了10幾分鐘,很快制定好了橫渡淮河的作戰計劃。
有了決定,川上武太郎當即露出猙獰之色,沉聲道:“諸位,我已經在師團長閣下面前立下軍令狀,這一戰我們皇軍步兵第18聯隊長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你們滴,明白?”
“哈衣,皇軍必勝!”
三個鬼子大隊長重重頓首,旋即開始集結部隊。
沒多久,三個步兵大隊3000多名小鬼子就集合到了南岸渡口邊上。
為了鼓舞士氣和表決心,這一次川上武太郎親自帶領作戰部隊渡河。
“渡河,渡河,快快滴!”
“快快滴!——”
鬼子兵聽到命令,立即放下各種渡河工具,然后攜帶著各種輕武器武器上了船。
這一次,日軍又搜集了100多艘漁船,加上自己打造的幾十艘木筏,和從后勤部申請的幾十艘橡皮艇。
足足200多艘各種船只,一次性裝載著3000多鬼子步兵離開南岸渡口,向淮河北岸駛去。
因為大霧彌漫,遮擋了視線,這給鬼子渡河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這一次,鬼子的渡河前所未有的順利,除了幾名士兵因為顛簸,意外跌落水中之外,小鬼子沒有任何的傷亡!
船隊靠近北岸淺灘之后,所有鬼子兵立即搬著武器彈藥,快速的從船上跳下來。
然后踩踏著齊膝深的河水,朝岸上跑去。
川上武太郎踏上河灘,目光左右環視一圈,河灘上空無一人,也沒有遭到虎賁團的火力打擊。
他萬萬沒有想到,上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染指的淮河北岸,這一次竟這么容易就登陸了過來。
這勝利,來的也太容易了!
以至于,川上武太郎在第一時間顯得有些懵逼。
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又流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楊靖被中國.軍隊吹噓為戰神悍將,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上一次渡河作戰,只不過是虎賁團有險可守,占據了地形優勢,所以他們才吃了敗戰!
但是這一次,必定是虎賁團的死期!
“通訊兵!”
一名鬼子通訊兵小跑著來到聯隊長川上武太郎面前。
“立即給師團長閣下發電,就說我皇軍步兵第18聯隊已經成功在北岸登陸,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占領支那軍虎賁團的前沿陣地了!”
鬼子通訊兵重重頓首,旋即開始操控電臺發報。
川上武太郎自信滿滿,還不能電報發出去,他就猛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向前奮力一揮,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第1大隊擔任主攻,第2大隊、第3大隊從側翼協助進攻!”
“帝國勇士們,沖上去,占領前面的陣地,擊敗這支可惡的支那軍!”
“殺雞給!殺雞給給!——”
三個大隊的小鬼子立即分散開,分別從左中右三路同時發起進攻。
這一次是突襲,所以鬼子們并沒有發出狂熱的嘶吼聲。
他們彎腰屈身,保持進攻戰術隊形,悄悄地朝虎賁團前沿陣地圍上去。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鬼子的推進速度很快,以至于忽略了地面上的陷坑。
不少走在前面的小鬼子都中招掉落到了進去。
“八嘎!所有人注意腳下陷坑,小心前行!”
隨行的鬼子指揮官命令部隊放慢了速度,并注意觀察腳下。
此時,虎賁團已經棄守了前沿陣地,退守至第二道防線。
主要是前沿陣地遭到鬼子的強烈轟炸,工事被徹底毀掉不說。
由于地形遭到破壞,就算重修工事,工事的強度也將遠不如之前,再難以抗衡鬼子的重炮轟炸。
因此,鬼子突襲部隊得以順利向前推進,并沒有遭到虎賁團的阻擊。
然而,就在鬼子們漸漸放松警惕,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神不知、鬼不覺的沖上虎賁團前沿陣地之時,河灘上突然響起一陣爆炸聲。
“轟!”
“轟轟轟轟!——”
一顆顆地雷接連爆炸開,無數的破片在沖擊波的作用下,裹挾著沙石泥土四處擴散飛濺。
“呃啊!”
“呃啊呃啊!——”
踩到地雷的鬼子直接被炸飛上天,人還沒有落地,兩條大腿已然分家。
周圍的鬼子也因為遭到地雷破片的殺傷,止不住的慘叫起來。
地雷殺傷力雖然沒有炮彈這么恐怖,但是,一樣可以給敵人造成不小的傷亡。
“呃啊!我的腳…”
“我的眼睛…”
“醫護兵,快來救救我…”
受傷的鬼子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嘶聲呼喊醫護兵,有的鬼子被炸瞎眼睛,有的炸斷了肢體,場面不要太凄慘。
不止從正面推進的第1大隊,從左右兩翼迂回進攻的第2、第3大隊,也有不少小鬼子踩到了地雷。
“轟轟轟!”
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
不過,鬼子兵反應能力很快,在地雷爆炸的一瞬間,他們就立即紛紛趴在了地上。
地雷這種武器,最大的威脅不是它的殺傷力,而是對于敵人的心理威脅。
以至于小鬼子都害怕的不敢繼續前行了!
川上武太郎看著士兵遭到地雷殺傷,頓時氣的破口大罵:“八嘎呀路!可惡,這些可惡的支那人,真是混蛋!”
轉而,這老鬼子又立即命令士兵們改變了進攻隊形,并快速的組織起一支敢死隊。
鬼子敢死隊員們摘掉了頂頭的鋼盔,在腦門上綁著寫有‘必勝’二字的膏藥旗布條,負責在頭前開路。
后面的鬼子大部隊則是沿著前面敢死隊員們走過的路前進。
淮河南岸。
聽到北岸傳來的爆炸聲后,藤田進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沒有了之前步兵第18聯隊順利渡河時候的喜悅。
一旁的步兵第29旅團的旅團長上野堪一郎忙勸慰道:“師團長閣下,從聲音分析,這應該是皇軍進攻部隊踩到了支那軍部署于陣地之前的地雷。
而現在都還遲遲沒有聽到槍炮聲,便說明支那軍并未設防,進攻部隊暫時應該沒有危險!”
“如今,渡河船只已經被調回了南岸!”藤田進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安排皇軍步兵第34聯隊立即渡河,以協同步兵第18聯隊順利拿下支那軍虎賁團陣地。
將其聚殲之,以洗刷其帶給我大日本皇軍的無盡恥辱!”
上野堪一郎重重頓首,旋即轉過身,快步朝渡口方向趕去。
畫面拉回淮河北岸。
當日軍步兵第18聯隊發起進攻時,楊靖正在指揮部里擦拭著自己的軍靴。
聽到前沿陣地那邊接二連三的響起地雷爆炸聲,他知道可能是有鬼子部隊摸上來了。
守衛二線陣地的1營和2營的士兵們,這時已經拿起各種武器,進入陣地工事中待命,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很快,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馬統接通,聽了一會后放下電話,把情況匯報給了楊靖。
“報告團座,剛剛1營打來電話,前沿陣地有小鬼子摸上來了!”
“嗯,我知道了。”
楊靖應了一聲,并未太在意鬼子的突襲,而是低著頭繼續擦著另一只軍靴。
因為,在濃霧升起的時候,楊靖就預料到藤田進那老鬼子一定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突襲機會!
所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指揮部內,參謀長馬海峰,以及副團長王大力等人見楊靖如此淡定,也沒有絲毫的著急。
因為早在兩天之前,他們就在河灘和前沿陣地上部署了大量地雷,所以根本不擔心小鬼子能突破陣地防線。
他們只要敢來,那就是自尋死路!
“既然小鬼子喜歡在廁所里打燈籠,那就成全他們吧!”
過了幾分鐘,楊靖擦拭好軍靴,抬起頭對馬統道:“馬統,傳我命令!把3營、4營、以及補充營的機槍全部調上前線,給老子敞開了打!不用節約彈藥!”
“是,團座!”
馬統身子一挺,轟然應諾。
第五更送上,雖然有些晚,但老三還是說到做到了。
恩公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