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營14連對日軍炮兵陣地進行炮火反擊的時候,5連也開始對河面之上的日軍步兵第18聯隊展開炮擊。
前沿陣地之上,滿肚子怒火的虎賁團士兵也在一刻不停的開火掃射。
“突突突!”
“噠噠噠!——”
“轟!”
“轟轟轟!——”
河面上槍炮聲不斷,船上的小鬼子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排炮彈砸落在河水之中,猛的爆炸開來,沖擊波掀起一大片水浪,水柱足足濺起10多米高,戰斗場面猶如驚濤駭浪的海面。
10幾艘木船和橡皮艇遭到炮彈的毀滅性打擊,被巨大從沖擊波炸的支離破碎,一堆木料碎片,和鬼子們的尸體漂浮在水面上。
一簇簇火焰在船身上燃燒著,冒出裊裊青煙。
還有一些船只直接被巨大的沖擊波和水浪掀翻,幾百名鬼子兵從船上滾落到河水中。
其中一些鬼子,甚至直接被翻過來的船只壓在下面。
“雅蠛蝶!”
“救命,救救我!…”
無數鬼子兵在冰冷的河水中苦苦掙扎,有些被炮彈炸死,有些被迎面而來的彈雨打死,還有一些鬼子兵被炸昏掉落在河水里溺斃。
而后順著湍急的河水往下游沖去。
“八嘎呀路!不許畏戰,帝國的勇士們,沖過去!擊敗他們!把這些該死的支那軍通通滴消滅!”
“殺雞給!”
“殺雞給給!——”
狂熱的鬼子指揮官手里拿著指揮刀,向前奮力的揮舞著,不斷怒吼呵斥部下們繼續強渡淮河。
然而,想在眼下這種情況下繼續渡河,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鬼子兵遭到虎賁團炮火和槍林彈雨的連續打擊,死傷慘重。炮兵5連剛剛發射了幾波齊速射,渡河的鬼子船只就被摧毀了一大半。
一些鬼子好不容易淌著水登陸北岸河灘,結果又遭到強烈的機槍阻擊,根本難進寸步。
只能就地尋找合適的位置趴伏,面對虎賁團強大的攻勢,他們只能將腦袋死死龜縮起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算這樣,依舊不斷有人被迎面肆掠而來的流彈給擊穿腦袋。
剩余的船只停在河面之上,在炮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水浪的沖擊下,連操控都變得極為困難,就更別說迎著虎賁團的槍林彈雨繼續向前沖鋒了。
屠殺!
從鬼子航空兵開始返航,鬼子炮兵陣地遭到虎賁團炮火反制的那一刻起,局面就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河面上到處是掙扎的鬼子人頭,他們哇哇怪叫著,不時還被打來的浪花灌入口鼻,咳嗆不止!
上千具尸體隨波逐流,其中還有不少是殘肢斷臂。
大片殷紅的鮮血匯入到河水中,讓淮河變成了一條“血河”!
在淮河南岸督戰的日軍步兵第18聯隊的聯隊長川上武太郎,看到自己的部隊被虎賁團打的這么慘,不禁氣憤的破口大罵:“八嘎呀路!可惡!可惡!”
虎賁團有堅固的防御陣地,火力也遠遠強于己方,還有重型火炮支援。
川上武太郎知道,若繼續強行渡河,步兵第18聯隊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軍覆滅!
但是,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哪怕他的部隊全軍覆滅,他也只能咬牙堅持著。
好在就在這時,一名通信兵突然急匆匆駕馬而來,把師團長藤田進的命令帶了過來。
接到轉進的命令后,川上武太郎頓時大喜過望,沒有絲毫遲疑,立即扭頭對旁邊的旗兵喝令道:“轉進,快!命令渡河部隊立即轉進!快快滴!”
“轉進,快!命令渡河部隊立即轉進!快快滴!”
此時,戰場之上的槍炮聲幾乎能將人的鼓膜給震破,別說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就算面對面扯著脖子吶喊,對方也未必能夠聽得清楚。
所以,在激烈的戰場之上,一般都是由旗兵代替指揮官發號施令,給進攻部隊提供戰術指導。
指揮進攻部隊變陣進攻,或者撤退。
河面之上的鬼子進攻部隊接到撤退的命令,立即如蒙大赦,紛紛調轉船頭,將船只朝南岸劃回去,狼狽的逃離河面!
“轟轟轟轟!——”
馬統身子一挺,轟然領命,旋即快步朝不遠處的電話機跑去。
“格老子的,想跑?沒那么容易!”
接到命令之后,炮營立即調轉炮口,對河面之上的日軍步兵第18聯隊的鬼子們展開集火轟炸。
嚇得一眾鬼子 鬼子們好不容易回到南岸,然而噩夢卻并未就此結束。
無數鬼子在撤離的過程中,或是直接被炸死,或許被巨大的沖擊波和水浪掀飛出去。
日軍的傷亡立即呈直線飆升!
更加密集的炮彈砸落下來,整個河面宛如翻江倒海了一般。
“轟!”
虎賁團打來的炮彈,進行更長了眼睛一般,繼續追著他們延伸過來。
給我集中火力,干掉這支鬼子渡河部隊!把留在淮河里喂王八!絕對不能讓他們順利的逃回去!”
楊靖發現鬼子準備撤離后,立即扭頭對旁邊的馬統喝道:“馬統!立即傳我命令,讓炮營暫時停止對日軍炮兵陣地的反制!
“是!”
兵紛紛狼狽至極的繼續奪路而逃,宛如一群喪家之犬。
最終,日軍步兵第18聯隊的3000多名鬼子,死傷超過了三分之二,只有近千名鬼子僥幸逃出生天。
淮河北岸,楊靖看到日軍渡河部隊慘敗撤離,望遠鏡視線投向其他地方觀察。
觀察的同時,他也在進行一番深遠的思考。
以他對日本人的了解,這些家伙在吃了這么大的虧后,是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一般情況下,他們會立即展開報復性轟擊。所以,楊靖讓炮營做好防炮準備,一旦日軍展開報復,就立即對日軍炮兵進行炮火反制。
只是等了好幾分鐘,南岸的日軍都沒有任何動靜,不禁讓楊靖有些詫異。
畫面拉到淮河南岸。
當從參謀長田員利雄的口中得知,渡河作戰的步兵第18聯隊傷亡超過了三分之二,藤田進不禁氣得臉肌劇烈的抖動。
這才短短一天時間,他第3師團麾下4個野戰步兵聯隊,就被全殲了兩個,重創了一個。
如今,還有戰斗力的,僅僅只剩下步兵第29旅團麾下的第34聯隊。
以這點兵力,且不說能不能撕開淮河防線,登陸北岸。
就算能登陸,也未必能夠擊敗虎賁團。
參謀長田員利雄大佐繼續硬著頭皮匯報道:“師團長閣下,有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卑職必須匯報給您!”
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
藤田進心頭一緊,下意識沉聲問道:“什么消息?”
田員利雄道:“此役,除皇軍步兵第18聯隊傷亡慘重外,用以渡河的船只,更是損失了超過90。
在沒有得到補充之外,剩余的船只恐很難支撐皇軍的下一次渡河進攻!”
原來,冷靜下來的藤田進已經打算叫停進攻,此時田員利雄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
不過,他還是陰沉著臉道:“船只不夠,那就搭建浮橋!”
田員利雄急聲道:“師團長閣下不可!如今連日下雨,淮河水勢上漲,這給搭建浮橋增加了不少難度。
當然,倒不是說不能搭建浮橋,而是在沒有將支那軍火力徹底壓制下來之前,皇軍若是強行搭建浮橋,極有可能遭到支那軍的襲擾。
特別是支那軍虎賁團裝備有大量火炮,我們或許可以動用航空兵將其壓制,卻絕不可能將其全部打掉!”
頓了頓,田員利雄繼續道:“搭建浮橋,從本質上來說并不是供作戰部隊渡河,而是為了給后勤輜重部隊使用。
所以,就算要搭建浮橋,我們也要在進攻部隊登陸對岸,將支那軍給壓制以后!
否則,強行搭建浮橋,只會讓皇軍承受更大的損失!”
藤田進咬著后槽牙道:“就算暫時不能繼續發起渡河戰役,我們也絕對不能讓這個可惡的虎賁團好過!
傳我命令,野炮兵第3聯隊、野戰重炮兵第1旅團做好攻擊準備!
一旦皇軍航空部隊飛行淮河上空,將支那軍虎賁團的炮兵給壓制住,就立即給我對其展開轟擊!”
“哈依!”
聽到師團長藤田進放棄了繼續渡河作戰的計劃,參謀長田員利雄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而后重重頓首,轉身朝炮兵陣地跑去。
淮河北岸。
世事無常必有妖,小鬼子沒有立即展開報復性轟炸,必然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陰謀。
楊靖估計,小鬼子可能是怕他們在打炮的時候,遭到己方炮火反制。
所以在等他們的航空兵返回戰場,再對己方陣地展開地空立體聯合轟炸。
以小鬼子對他的恨意,只怕下一次轟炸會比前一次來的更猛烈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合肥已經被日軍占領。
若是鬼子航空兵從合肥起飛的話,來回一趟,就算包括補充彈藥和燃油,時間也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轟!”
果不其然!
如果鬼子航空兵是分批起飛的話,速度還要更快一些。
半個小時之后,虎賁團各營的工兵剛剛完成布雷,一陣急促的戰機引擎的轟鳴聲,便從淮河南岸傳了過來。
被沖擊波掀起的沙泥,更是將整個前沿戰壕都給 煙霧彈可以阻隔鬼子航空兵的視線,卻不能抵抗鬼子的俯沖掃射和轟炸。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頓時響徹云霄,整個虎賁團陣地,尤其是前沿陣地,幾乎被炸成了一片火海。
日軍的地空聯合轟炸足足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直到航空兵將燃油快燒完,停止對虎賁團的威脅壓制,第3師團的地面炮兵集群對虎賁團的轟炸才漸漸停息下來。
“轟轟轟轟!——”
然后,在航空兵的壓制掩護下,日軍第3師團的地面炮兵也開始對虎賁團展開炮擊。
等硝煙散盡,再看虎賁團的前沿陣地,早已經被炸得滿目瘡痍,巨大的彈坑密密麻麻,一個接著一個。
并告知各部,隨時做好釋放煙霧彈的準備。
想明白這一點,楊靖立即命令3營和4營的將士撤離前線陣地,同時讓炮營注意轉移隱蔽。
然后楊靖又派出工兵,沿著河灘開始大面積布雷,以代替前沿部隊阻擊日軍渡河作戰。
10幾分鐘后,指揮部里的電話突然想了起來。
電話是第31軍軍長韋世棟打來的,韋世棟詢問了一下剛才的戰況,得知日軍再次被虎賁團擊敗,不禁大喜過望。
轟炸剛結束,各營士兵便立即聯合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開始緊鑼密鼓的搶救傷員。
藤田進含怒出手,這一波轟炸的威力很大。
填平了。
可以想象的是,就算虎賁團的將士不被炸死,也得被這些沙泥給活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