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因果必償
僅存的一條文明時間線，也就是康斯坦丁等人所在的圣杯戰爭發源宇宙。
“雖然有考慮過這種難纏的情況，但是該怎么說呢”
奈亞子苦惱地用食指戳著腦袋，說道：“完全超出了預期呢。”
她將撬棍從黑奇異的身體里抽出，周圍是被康斯坦丁和腦袋上有一枚肉芽控制的南卦，所打暈、重傷過去的英靈和御主。
死侍想說什么，但他被施加了禁言，只能嗚嗚嗚地綁在地上丟在旁邊。
“不，應該說一早就該想到，他們能短暫恢複全盛時期的力量？”
奈亞子嘆了口氣，接著道：“韋德，別這樣看著我，反正這個宇宙都沒救了，倒不如趁現在做點犧牲保護好其它宇宙。”
啪嗒。
奈亞子打了一個響指，黑暗巨室緩緩閉合，其中的事物無視空間規則，時間規則以及生命基因規則逐漸改造著。
“別對我那么警惕，我不會對你出手的，約翰。”奈亞子淡淡地說道：
“我們可是同伴啊。”
康斯坦丁默不作聲地倚靠在墻角，手里拿著一包華子冷冷地用余光瞥向外界，在那里，一片深不可測的遼闊黑暗深淵里，無數更深的黑色世界和漆黑太陽就在這片幻象里旋轉。
正常情況下，光是直視那幅畫面就該瘋掉。
而現在，確有一頭身后有世界樹虛影的黑龍、一個冠帶日冕，身披莊嚴之袍的男子和一位宛如火焰那樣莊嚴的女子正在對抗著黑暗。
暴虐之光，照耀萬物。
片刻后.
黑暗巨室緩緩敞開，阿比蓋爾從里面走出，拿出一堆由靈基、歷史、存在概念匯聚而成的結晶，不可名狀的血管纏繞在上面。
原本計劃是在暗地里腐化圣杯戰爭的參加者，銘刻這段歷史之后，再將碎片還給第一蒼穹，幫助對方達到操控圣杯戰爭.
可是好奇怪啊。
每一次都陰差陽錯，最關鍵的是對面這群萬界吞噬者人數和力量都超過了預期。
現在也來不及了。
不僅人數比以前在型月見到的多了不少，就連整體實力也是呈幾何倍地增長，即使有阿比的幫助和康斯坦丁神器的掩蓋，計劃也趕不上變化。
沒有萬界吞噬者？
那這群又虛弱又強大的強者們聚在一起干什么？
那邊由自己吹笛從愚者先生䑕䜨喚來的本質投影是假的不成？
不過也多虧了愚者先生，不然還真沒辦法脫身過來處理正事啊 “我要走了，約翰。”奈亞子腦袋上的呆毛搖晃了兩下，道：
“反正不管能不能成功，繼續待在這個宇宙都不是明智的選擇哦這是看在隊友的份上，一點點善意的提醒。”
說完，康斯坦丁懷里的命運之槍動了動，一團血肉從上面飛出，回到了奈亞子䑕䜨。
她抽出撬棍完成‘奈亞子’這個角色設定上擁有的宇宙CQC假面變身，摸了摸阿比蓋爾的腦袋之后，徑直沖出命運之槍的遮蔽范圍，朝那片由愚者本質幻化的世界飛去。
一頭扎進翻滾沸騰的混沌，幽暗的廳堂內。
就像回家一樣。
“.”阿比蓋爾沉默地觀望了一會兒之后，來到那座黑暗巨室門口敲了敲：“你們可以出來了。”
羅根從里面探頭走出，在打量了周圍一圈之后，和其他英靈、御主走了出來，他們沒有停留，在表達感謝之后紛紛離去。
康斯坦丁將一頭霧水卻做著興奮動作的死侍踹開，放下手里的華子，問道：“她不會信任可能會欺騙她的人才對。”
“阿比是好孩子，不會騙人。”阿比蓋爾反駁了一句，嘟囔道：“是父神讓我這么做的。”
猶格索托斯？
康斯坦丁深深地皺起眉頭。
不管怎么樣，有一件事奈亞子說得很對，這個宇宙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可自己又該去哪呢？
正思索著，他瞥了眼身旁的南卦。
周，醒醒。
一陣笛聲之后，周明瑞睜開了眼睛。
在他眼前，是畸形且滿是觸手眼睛的黑龍，兩個油畫涂鴉般扭曲的太陽。
他下意識后退幾步，卻在另一側，看見了身軀由深藍星空組成，無限龐大，臉部有一枚橄欖狀豎瞳的巨人。
什么鬼！？
我不是在漫威做任務么？！
周明瑞突然和一個堅硬的物體撞在一起。
回過頭，卻是穿著鎧甲的‘奈奈子’小姐。
“周，不要害怕.”奈亞子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們不相信我，但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了。”
“奈奈小姐？”周明瑞有些詫異。
“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歡你！”
奈亞子雙拳緊握放在胸前，她閉著眼睛像是鼓起勇氣般表抱著，頭上長長的呆毛開始如波浪一般抖動：“所以！所以我”
“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睜開碧綠的雙眸，淚眼婆娑地注視著手足無措地周明瑞。
周明瑞嘴巴微張，像是宕機似地愣在了原地。
這時，他看見那軀體由深藍星空組成的巨人動了起來，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
周明瑞瞪大了眼睛，正要喊旁邊‘奈奈子’小姐一起逃跑，忽地.
嘴唇觸碰到了一抹如羽輕柔的物體，熾熱的呼吸交織，嘴唇分離又如微風一般短暫。
啪嗒！
撬棍輕輕在周明瑞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不要忘記我啊.”
奈亞子食指點在嘴唇上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面甲覆蓋，淚水滴落，輕輕將周明瑞推開，然后.
被巨人伸出的手，一把抓住。
去深淵肯定是要去的，如果不去深淵，偉大的太初昊天上帝該怎么回到自己的神座？
只是當自己進入深淵之時，‘第一蒼穹’必須是昊天，也只能是昊天。
TOAA全知，全能，全視，超越一切邏輯和存在，這個一切包括一切物質、精神、幻想、思維、意識、意義以及一切的一切。
全能宇宙之上的最頂點。
自己要在這片虛空維度的深淵內攫取與TOAA同等位格深淵上帝之位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坐在深淵上帝之位上的第一蒼穹貫穿過去、現在、未來，但祂缺少登神所需的神話起源，也沒有完成儀式所需的創世之路。
眼下，意識在虛空漫威宇宙切斷與深淵聯系，深淵殘骸全數被賜下命定之死。
僅憑備份最后一次回歸，和蘇霖爭奪全能宇宙殘軀的第一蒼穹，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刻。
蘇霖承認自己這一把賭的很大，這已經不是鳥槍換大炮的賭法了，而是百倍杠桿往上的操作。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大學時的那位專業課老師，干過交易員，做過操盤手，后來走期貨杠桿爆倉歸零到大學來找了份教書的工作。
此乃超越賭狗的博弈戰法！
“爆倉了我就回天意宗和天神宗當教授給學生傳光明大道。”
[究極之暗·根源]：服用后，提升所有屬䗼，增幅所有能力。
代價為靈魂會被自我的黑暗面逐漸代替并吞沒，最終成為黑暗的載體，若是中途剝離或者切割，則會永久削弱自我。
檢索到關鍵詞三倍？
那就黑化強三倍！
幽暗如墨水一般的液體吞入䑕䜨，他的確感受到了，源源不斷涌上來的力量。
宇宙化身最上層的意識領域，也就是僅剩的一片超流領域內。
一抹深邃到極致的色彩，來自于深淵無數維度的惡念朝著虛空聚合，在第一蒼穹意志化身愣愣的注視下，涌入抓著自己手腕的蘇霖䑕䜨壯大其靈魂與意志的強度。
“嘶——！”
鼻尖微動，蘇霖仿佛吸了一口薄荷芥末味的氣體，那感覺直沖天靈蓋。
殉道者的狀態沒有結束，以精神和意志消磨來維持的不朽不滅姿態，宛若炫了一瓶脈動，橫掃饑餓直接做回自己。
是不是竄了？算了，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為什么要上班？為什么要被束縛？為什么要還房貸？為什么要勾心斗角？為什么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為什么不能縱欲？為什么生活都夠辛苦了總有傻逼要來欺負人？為什么.
太吵了。
累了，毀滅吧，讓世界感受痛苦吧。
一絲絲不和諧的雜音自蘇霖意識深處，從每一縷思緒中蔓延。
已經消失，但在蘇霖思想里出現過的那些情緒和負面想法正在順著時空痕跡重現，并在究極之暗的作用下糅雜，形成增幅蘇霖精神與意志的屬䗼力量。
“真不錯。”
蘇霖鉗住對方的手指逐漸發力，瞳孔和發色瞬間變得深邃如淵：“哥們兒，你覺得我們先滅世怎么樣？”
意志傳達軀體。
宇宙概念實體即將觸碰深淵維度的手停了下來。
旋即，無窮的黑暗，從世界的盡頭升起。
無數神印在黑暗的浪潮里翻涌，覆蓋一切，侵蝕一切，溶解一切…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這個時候，蘇霖意識深處的那些雜音，可以看做是創世神黑暗面的想法開始浮現，與蘇霖心智糾纏在一起。
象征究極的黑暗，將那些曾經過往的負面情緒和想法，升華為嫉妒之心、破壞之欲、災難之樂、囚禁之念、缺乏之恐、混亂之意、荒廢之習的創世七惡，最根源的惡念。
‘將那些礙眼的家伙和這個世界全部毀滅吧.’黑暗面的念頭如跗骨之蛆。
我已經在滅世了伱在逼逼叨叨什么？
‘？’黑暗面打出一個問號。
它感知了一下蘇霖現在的狀態，確定對方應該是受到了一些影響，可這才剛開始怎么就.這么極端？
它沒有蘇霖的全部記憶，只是由那些欲望和陰暗想法時的片段誕生的黑暗面，要吞沒本體的心智和思想才能成為真正的主宰者。
它是蘇霖過往和現在的欲望、惡念、情緒。
‘拿走第一蒼穹的力量、位置，安排那些人的命運，制造供我們娛樂的愛情故事，諸天萬界的機緣是我們的，那些美艷的女人，魔女也是我們的.’
既然負面情緒已經釋放，黑暗面囈語般的念頭便開始創造、勾起、再現蘇霖曾經出現過的雜念，并使其化作欲望根深蒂固。
災難之樂(幸災樂禍);囚禁之念(獨占欲、吝嗇);缺乏之恐(害怕失去財產)
當這些將蘇霖吞沒之時，他將徹底成為黑暗的載體。
黑暗面迫不及待地在蘇霖意識深處蔓延，可這時，它卻看見了一扇黑門，一扇刻有虛數之樹和黃昏古獸的門扉。
門扉內有聲音傳來：“切爾諾伯格！”
貪婪、暴食、絕望、恐懼、怨恨、死亡、黑暗.門扉嘭的一下被打開，一只由光明和希望凝結的手臂裹挾所有惡念掀起風暴。
唰的一下。
無形的黑暗面被扯出，形成一個黯淡黑影，像是黑皮版本的蘇霖。
在眼里涌現暴虐之意，渾身散發不詳與黑暗的蘇霖面前，和掙扎的第一蒼穹一同被掐住脖子，摁在了意識之墻上。
“不是我們.”
蘇霖看著那個黑皮蘇霖，說道：“那個魔女是我的。”
“竟然還準備了深淵的根源惡念，你不是偶然回歸這個宇宙，而一開始就是沖我來的？！”第一蒼穹難以置信地說道：
“你這個卑鄙的家伙！”
自己是黑神切爾諾伯格，手段黑深殘一點又怎么了？
等會兒洗白就行了。
蘇霖冷笑一聲，他不做解釋，手中的力量逐漸加大，似乎就要完全將那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家伙同步扼殺。
他眼前已經開始浮現那張漆黑的神座。
那張座椅上，不詳的光芒勾勒出卡巴拉之樹圖案，三層散發漆黑的環，第一層是“無”，第二層為“無限”，最后一層是“無限暗”。
蘇霖眼前神座幻象消失，他看向自己手里的兩個家伙，第一蒼穹和蘇霖的黑暗面氣息融合，試圖聯手控制這片超流領域。
兩人在這宇宙概念化身的意識領域內，聯手與三倍強化增幅的蘇霖抗衡，正難舍難分之際，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超流領域的概念戰場。
奈亞子看向那三個正在爭斗的身影，氣息完全一樣的‘蘇霖’。
這不完全變成墮落上帝的形狀了么？
這第一蒼穹就是菜了啦.
她瞇著眼觀察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有兩個‘蘇霖’正在聯手對抗一個渾身散發不詳，仿佛從深淵底層走出的‘蘇霖’。
那兩個.昊天和上帝。
這個應該才是第一蒼穹。
好像也沒那么菜，這深淵上帝還有點本事。
奈亞子掏出百分之一點七九五蒼穹碎片與腐化歷史填充物的結晶混合體，死馬當成活馬醫地舉起撬棍，像打棒球一般朝‘第一蒼穹’擊飛過去。
蘇霖：“？”
第一蒼穹：“？”
旋即，她頭也不回地從變得單薄的超流領域內消失。
這片意識空間的平衡也徹底被打破。
“奈亞拉托提普——！”
怒吼傳來，虛空內的宇宙概念實體‘太初昊天’，也在此刻再次行動，將手臂放入了彌漫在這片維度的深淵。
虛空深淵，兩處重疊，處處重疊，以宇宙實體‘昊天’為媒介，任意兩點之間再無距離。
自然，對蘇霖而言，現在和未來也沒了距離。
深淵內被補全恢複至全能宇宙級的漫威宇宙部分，正在給蘇霖帶來前所未有的反饋，這種全知，全能，全視，超越一切邏輯的體驗，讓他沉醉 當然，如果這一切是完整的就更好了。
他睜開眼，此刻正坐在一張黑色的高背椅上，而椅子的背面，有一張相同的座椅背靠背地貼合著，上面是另一個“蘇霖”。
那是原本輪回中，將漫威宇宙殘骸搜集，擁有深淵上帝之位的‘第一蒼穹’。
無法用“存在”與否的概念來描述，祂已超越這些概念。
所以，對萬物之上而言，漫威的毀滅已經成了定局。
無論怎么改變都會收束成相同的結局，因為漫威宇宙的殘骸在落入深淵時已經被徹底奪走了。
要說誰強誰弱，只有一個差距。
虛空里的偉大存在即使進入深淵也不會被影響，而深淵里成為對應的偉大存在，獲得的力量和位格卻只能限定于深淵。
現在，太初昊天取代了獲得神座前的第一蒼穹。
自己并不是‘外來者’或者什么‘其他存在’，而是第一蒼穹的另一個人格掌管了漫威宇宙這個軀體。
無論是DNA檢測還是每一個分子原子，哪怕身份證上面都是第一蒼穹，于是本不該存在的矛盾和錯誤誕生了。
太初昊天擁有了過去、現在。
深淵上帝擁有未來。
循環出現了一道不應該存在的裂痕，割裂著本該一體的個體。
“這種等級的力量還真是麻煩啊。”蘇霖笑出了聲。
“萬物之上，蒼穹之光”深淵上帝冷冷開口：
“那枚碎片早在太古之初，我被撕裂的時候，就消失在了虛空內的其它維度，即使是我成為‘上帝’之后也沒辦法從深淵獲得答案。”
“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點，更不應該被祂用來作為分裂我認知的武器。”
“是誰插手了？”
蘇霖雙手放在扶手上，翹起腿，說道：“大概是型月的某個鴿子上帝吧，你那里有消息沒有，我正在找他。”
虛空內的改變已成定局，深淵上帝也沒有辦法更改，所以他絲毫不擔心現在的情況。
只是兩人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盡管這里沒有所謂的時間概念，因為蘇霖的未來和祂的過去已經撕裂了時間概念，這片維度的歷史走向也徹底混亂。
“你擁有神話起源和創世歷程，型月宇宙足矣作為儀式的必需品達成晉升條件。”深淵上帝背對著蘇霖，開口道：
“我認可你作為我的過去，但在既定的時間點，你會成為我。”
這并不是交易和協商，而是事實。
無數歲月之后，當蘇霖來到第一蒼穹原本獲得‘深淵上帝之位’這神座的時間點后，因為蘇霖擁有虛空的‘神話起源’和完成了‘輪回’的型月多元宇宙，所以‘深淵上帝’會直接誕生。
蘇霖抬起頭看向深淵之外，在搜尋了一圈之后并沒有找到一些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好朋友。
怎么我這深淵上帝和你們玩不到一個圈子里？
之前在互毆的兩人也變成時間長河中的影像，想看到未來的所有信息，卻被背后的那個家伙給擋住了。
六枚神印將兩人包圍在了一起。
“你？！”
震怒的聲音傳來。
“還是算了。”蘇霖咂了咂嘴：
“我沒有給人當心蟠的習慣，現在從我上帝大司命的位置上滾下去，我能讓你作為我過去某種可能䗼的心蟠。”
好不容易集齊第一蒼穹拼圖的自己給你當過去身？
開什么狗屁玩笑。
“你還有完整的全能宇宙.”深淵上帝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這是我過去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們合為一體才是最好的選擇，你若是選擇與我的意識融合，那么萬物之上、虛空里的那位上帝，也會被我們取代。”
“可你若選擇錯誤的方式，你也會從座上跌落，意志處于崩潰，被深淵惡念力量糾纏的你，在這個時間點已經瀕臨極限了吧？”
“考慮清楚。”
“嗯，好吧.我考慮一下。”蘇霖點點頭同意道。
近乎是同一時間。
未來的現實洪流吞噬時間與空間，修改著設定上的一切，化作極暗之光從貼合的座椅上面蔓延過來。
六枚以深淵上帝位格和力量施展的神印也作用于漫威宇宙概念實體‘昊天’以及祂䑕䜨的第一蒼穹拼圖。
“卑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