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瞪著眼睛歪了歪腦袋:“你是逆風局局長?”
“這種事基本無解,別看著瑤天只逮著一頭牛馬干活,但這大愿天的底蘊算得十分豐厚,有二階段很合理。”蘇托尼煞有其事地說道:
“業力是因果相續,愿力是心愿造業之力,本質上來說,這兩種東西也能互相轉化。”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畢竟愿主當時是被我直接秒了,我也沒見過這招。”
“我本來想帶著小櫻她們,在愿海中尋找一些沒有生靈或已經差不多枯竭的宇宙吸納本源作為強化,結果看你搞不定才急匆匆地沖出來。”
“這不,壓根沒什么準備。”
生靈在過去行為中積累力量,這些行為會產生相應的后果和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積累會越來越重。
因造作而得業力,因圓滿而得愿力。
簡而言之,業力是過去結果的積累,愿力是未來走向的意愿,這些力量本身沒有控制者,沒有主宰者,是個體行為形成的命運和法則力量。
大愿天的法門能夠將其用作修行,并開發出了收束、映射、擴散.等等不同的作用。
“這就是你不僅沒將瑤天以大愛感化,收入后宮,還把二階段給打出來了的理由。”蘇霖略感失望。
人家古早主角都可以在翻云覆雨間,將和自己有感情糾葛的反派Boss給消滅,你呢?
愿業雙生,瞧瞧這經典的佛魔同修近義詞,可這大愿天修士走的也不是廣義上的佛門路子。
蘇霖仰頭看著天空,這熟悉到令人反胃的風景,讓他甚至沒有心思去和對面那個申請互動的未來謎語人交流。
他甚至能記得這里每一粒塵埃的分布位置,以及某個Neet姬在這里玩的十幾萬糞作神作,流水游戲作品的所有攻略教程。
“永劫的時空”
要不是以天忘秉持天心,這可真是一段難熬的日子。
永恒爐心可以看作是移動硬盤,而太初之光卡羅索的創世法則就是一堆需要拷貝的數據,而蘇霖本身就是臨時傳輸通道。
一個整多元宇宙的信息,創世的一切隱秘,靠著卡羅索的配合,也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復制下來。
“應該是將我們過去命運中的‘業’給引爆了。”蘇托尼回頭看了眼那涵蓋重重世界,諸界末日之景的業火地獄,像是牙疼般吸了口冷氣:
“這一切都是真實,她用大愿船和諸界本源逆亂時空,將我們往昔因緣牽扯最深的經歷映射與此化作絕對真實的囚籠。”
“就咱倆的位格來說,或許要花不少代價。”
“這樣一來的話,能干涉她的人,也就是我和你,就完全被自己的人生給控制住了。”
他攤了攤手,看向那格外安靜的蘇霖,對方仰頭朝向天空,注視那緩慢墜落飛星,身上的氣質無比沉穩。
想必也是一段艱難的經歷吧.
蘇托尼正這么想著,其身后走出一個衣衫凌亂,像是剛起床的女孩,她做著在空氣中游泳的動作,看見蘇霖后揉了揉眼睛,平劉海隨著歪頭的動作微晃。
蓬萊山輝夜望著蘇霖略微思索,又看了眼周圍的環境,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恍然大悟道:
“是準備彌補當時沒法吃掉妾身的遺憾了么?”
“原來如此,看起來當時就對妾身產生了想法,當時嘴上說著對紙片人不感興趣,身體還挺老實的嘛。”
“不過.妾身瞞著伊蕾娜偷吃,真的沒關系么?”
外貌有點不修邊幅,但本質上還是美少女的輝夜以食指輕點嘴唇,露出嬌羞膽怯的模樣,再搭配洋裝風格,看起來還多了幾分淘氣。
但是對蘇霖而言,這個場景和這個女人的臉搭配起來 ‘簡直是地獄。’蘇霖眼角抽搐,仰頭斜視對方的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感和反胃感。
沒有猶豫,他抓住了蓬萊山輝夜。
“請溫柔一點.你干什么?!”
掛上一次性飛劍「9.0Max型號」,徑直朝天外的月球射了出去。
蘇托尼:“.”
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為什么這家伙最難熬的經歷里還有這種事情?
要不融合之后帶著他一起極盡升華,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怎么從這里出去?”蘇霖問道。
“我沒燃料了。”蘇托尼面無表情,聲音如同機械:“要么你想辦法,要么”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片紅蓮業火構筑的地獄。
“再一次你來這邊重走獲得業火之源的路程,或伱自己體驗完偷吃的路程。”
蘇托尼話音剛落,只見蘇霖在空氣里到處點,像是在翻找什么。
“果然有好東西.”蘇托尼咬著牙,雙眼逐漸變紅。
蘇霖疑惑道:“轉賬渠道在哪?”
面對未來人不解的目光,蘇霖說道:
“我給你點數,你去極一波,一億夠么?”
“最好先把裝備脫下來,我暫時幫你保管。”
完全想不通這家伙為什么能理所當然地,用37度的嘴說出這么冷的話。
第一次見對方時還和曾經的自己相似,只是某種惡趣味有被開發的跡象,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節操這種東西了。
“開個玩笑而已。”
蘇霖根據自我人格側寫,恰好卡在對方怒氣值的臨界點,他朝對方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而自己則是走了過去。
“你瘋了?”蘇托尼愣住了。
“現代社會的工作環境,哪有人不瘋的。”蘇霖聳聳肩,兩人處于‘業力中的共業’,靈魂因子相同,自然能夠互相置換:
“瑤天煉化大愿船需要多久?”
蘇托尼張了張嘴,說道:
“不會太久,如果她能以自身意志扛過愿主的影響,要不你先回來再想想辦法,畢竟是我曾經的敵人”
即使再經歷一次業火之路,最終也什么都得不到,因為具有唯一特征的業火之源已經在他這里了。
“你曾經的敵人?”蘇霖重復了一下這句話,笑了笑,糾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我現在的敵人。”
“你耍個屁的帥啊,那里面的業火來自歲明界原始地獄,囊括自原始宇宙分裂出去的無數世界線的眾生業力,等你被燒個一年半載走到中心位置,外面黃花菜都涼了!”蘇托尼喊道。
蘇霖搖搖頭,轉身朝那業火中走去:
“首先,外面有其他人,可以相信。”
“其次,這里的時間會過的很慢,而我直接走完這條業路,才是最省錢也是最快的辦法。”
很慢?
蘇托尼回過頭,看向那是巍峨的白灰色殿堂,遠方那落日熔金下,幾只白鷺一只保持著飛行的姿態,仿佛綢緞一般的銀輝劃過,宇宙混沌、日月星辰也隨之出現。
這里仿佛是一張幕布,而有人正在這幕布上隨意勾勒。
永恒的.創世之景 七光之瞳中流光輪轉,蘇托尼仿佛看到了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
他仰躺在天空,在虛假的穹天之下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手指偶爾微動臨摹這幅宏偉畫作的同時,記憶那些與自身境界完全不符,按理來說只會從印象中流逝的創世法則。
沒有晝夜,直至滄海桑田,其最后才賦予了這個世界短短一日的時間概念。
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伙的性格和行為乃至審美,為什么都在某一部分跟自己出現了巨大的分歧,甚至于自己都覺得這家伙的腦回路清奇。
雖然原本就有點樂來瘋的感覺,但那次之前還沒這么.抽.
好吧,他以前確實也是混抽象直播的,之前也有段時間還重操舊業,攢下了高達152點的顯圣點。
可哪怕是一個正常修士,若是不進入悟道或修煉狀態,保持意識清醒在一個這樣的時空里熬下去,早晚也會意識崩潰,徹底瘋掉。
“你瘋了。”蘇托尼瞳孔微微顫抖,又一次說出了相同的話,他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么拼干什么?!”
這家伙過去在這片時空里,最多也就是元嬰期的修為。
“一步登天誰不想要,這種好事又怎么沒有一點代價,想擺爛往往是因為付出了沒有收獲,所以有條件又稍微拼一點的話,就可以.”
蘇霖腳步停頓,頭也不回地說道:“三個紀元之內殺了他們,骨灰都在虛空揚了!”
你這樣下去我怕宙皇就算全活過來也撐不過三年.
蘇托尼知道自己是個普通人,就算有系統也就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會整點狠活,可他沒想到蘇霖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也會這樣干。
是自己無法理解年輕時的思維了么?
并不是.
只是因為每個人都不一樣。
自己發狠的動力是復仇,而他的動力.
“人生和故事的結局,不一定總是完美,但如果我想看些不一樣的。”
蘇霖邁開腳步,被業火瞬間吞沒:“那手上至少要有筆和墨,而不是只能等著別人來替我添上幾筆。”
區區靈魂層面上的業火焚軀 怎么比得上賺點數艱難。
“比待在剛剛那地方好多了,有點痛臥槽”
“嘶——!”
“跟我念,阿門.”
“白頭發的那個呢?”
蓬萊山輝夜回到原點,看見黑發的蘇托尼正像個退了休的老大爺一般,捧著一杯茶在那里喝著,臉上欣慰的表情就像是查分發現自家孩子高考成績超預期了一般。
“估計這個時候正在被燒地痛哇哇叫懷疑人生吧”蘇托尼突然變臉,露出陰險且愉悅的微笑:
“歐蝗這種東西,不吃點苦頭就不會理解普通人的生活艱辛,但愿他以后腦子可以正常一點。”
“誒?”蓬萊山輝夜發出失望地聲音,她看向蘇托尼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這個沒那個有意思。”
然后她瞥了那邊的業火地獄,朝分界線走去。
“妾身也去試試,順便搜集個成就。”
什么這個那個,搞毛,你倆殉情啊?!
“那個,這位姑娘”
“妾身是蓬萊山輝夜。”
“Neet啊,我問你個事。”
蘇托尼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之前在這個世界你一直陪著他?”
“妾身把游戲庫存玩完就提前離開了,畢竟他當時也什么都不能做呢。”蓬萊山輝夜說道。
這樣啊.那多半是自己誤會了.
也對,怎么看那家伙都跟煉了太上忘情似的。
“我們只是一起睡過覺的關系而已。”蓬萊山輝夜用一只袖子掩著下臉,想了一會兒,有些嬌羞地補充道:“一張被子。”
茶杯陡然碎裂。
“請不要誤會,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睡,什么事都沒發生。”
蘇托尼在業火反噬中留下血淚。
“當然,我絕對不會誤會.”
那個初生。
明知道對方應該是屬于故意拱火的類型,可為什么這話一眼盯真?
蘇托尼揚起嘴角,微笑道:“我年輕時看車萬最喜歡的角色就是永遠亭公主了。”
“能錄音么?”輝夜拿起手機,揶揄地笑道。
蘇托尼點點頭,心領神會地說道:“當然,重來一遍.”
雖然真相是另外一個白毛紅瞳,但這可是為了你的幸福啊。
“有看過妾身的本子么?”
“當然!”
“沖過么?”
“啊這..”
諸天城內。
此時的諸天城已開始陸續有應龍塔的愿使入內,幫忙維持戰局,北武真仙將利害關系同所有人都講明了。
此刻,諸天城內的所有人都卷入到了一場大人物之間的博弈。
壓根就沒有什么萬界吞噬者!
只是若由北武真仙一方拿下諸天城,協助那位大人物未完成計劃,那大愿天將讓眾人獲得的所有力量,以及實現的愿望,永久化為真實延續下去。
倘若是由天庭一方獲勝,將眾人驅逐出諸天城,那現在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南無阿彌陀佛.”
一尊金色佛陀趺坐于虛空,赫然是此前‘逆位’的大日如來,他現在渾身都散發睿智光明的佛光,更加證明了‘逆位’不過是一場謊言。
但現在,隨著那位‘昊天上帝’的消失,雙方已經徹底攤牌,天庭一方在這諸天城內開始強行抓捕客人并進行驅逐。
統治應龍塔和窮奇塔的北武真仙,看著已經占領六座塔樓的候選人資格的‘遮天商會’,露出了濃濃的不解。
因為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再謀劃其他候選者,所以他也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人身上,而是專注于葉凡(蘇霖)身上。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一茬又一茬的變故竟然帶了這樣的改變。
儒家圣人為中心的宇宙吞噬其他世界,將所有分開的客人集中到了一起。
萬界通識球的發放,讓所有人保持一定的清醒并將信息給搜集到了手上。
緊接著,短短數日,對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那一個個諸天城候選人心甘情愿地放棄了塔樓,并轉讓到葉凡手里。
“他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入股。”葉凡背著手說道。
消耗積分發動塔域鏈接,白澤、金烏、龍雀、鳳凰種種實體化的雕塑飛出,與窮奇和應龍并立,將整座諸天城環繞籠罩。
雙方塔樓內的空間徹底開放,無視一定程度的規則,葉凡這邊直接開始了搶人作戰。
通過應龍塔邀請而來的客人他管不著,但只要是自己手里掌控的這些塔樓,他都能消耗積分,將塔樓內的客人驅逐出諸天城,并暫時禁止入內。
自然,這種行為遭到了諸多反抗。
幽綠浪潮翻滾,綠華大盛,直沖云霄,掀起波濤。
風神、天霜、排云所具有的三種性質內勁匯成一統。
三分歸元氣一出,凌厲無比力量籠罩一方世界,眾生仿佛萬鈞加身一般,而在雄霸面前,聶風與步驚云同時出手抵御前來強行捕捉自己的一路仙神。
劫云漫天,一朵朵陰火冒起,陣陣風災吹拂,將其血肉元神迅速枯竭。
但也正是因為天劫的緣故,才短暫讓自己有了喘息的機會。
自己想起來的這門功法不同往昔,度的乃是混沌大劫,無論天地是否存在,混沌大劫都會到來。
無論能否渡過,至少在諸天城保命沒什么問題。
“神仙又如何?!”
雄霸看見應龍塔趕來接引的愿使,讓風云二人先走。
“把握機會,你們拿著老夫這些時日搜集的身家,前往應龍塔進行交易,幫助北武城主拿下諸天城!”
局勢已經明朗了,北武真仙一方的實力無疑要更加強悍,不只是何方世界的天庭,整體實力明顯要比那群源源不斷出現的愿使要弱。
只是不知為何,北武真仙這邊的入塔前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測。
凡是身上攜帶了單片眼鏡或者麻將相關的東西,一律不得入內。
“師尊小心。”
風云二人早年被他以諸天城購買的秘法所影響,如今絕不會生出什么叛逆之心。
雄霸望著二人離去,自信滿滿地轉身面對一眾仙神。
突然,他看見對面走出兩個有翅膀和鳥嘴,手里拿著錘子和錐子的神仙,兩人商量了一下,又喚來一干仙眾。
轟隆隆——!
雷云滾滾,天雷積蓄,即將落下。
“你們掌控的雷劫?!那又如何!”雄霸自信道。
氣血逐漸干枯但體內的真氣卻愈發強大。
若是此前未曾被北武真仙喚醒,認為自己是頭一次到諸天城的他,恐怕還要畏懼許多。
但現在不同,他體內的每一絲修為都比那個被普通修士傳功還大喜的自己,強大不少。
“來吧!”雄霸大喊一聲。
轟隆隆——!
混沌劫與天雷劫的籠罩之下,紫電張牙,貫穿虛空,九幽污穢,如傾盆大雨。
怎么又來了一道九幽劫?!
雄霸愣神的功夫,渾身氣勁陡然開始潰散。
恍惚中,那極為遙遠,曾經在宇宙經歷重啟輪回之前,抵達諸天城的記憶開始如潮水般襲來.
“失去修為的真空劫,回憶前世過往的過去劫?!”
雄霸徹底僵硬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正在經歷的是什么劫,可這些劫為何會同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上?!
他看向天庭雷部那一方,卻發現那群神仙也是一臉驚奇和稀罕之色。
噼里啪啦 來不及思考,一道粗壯的雷龍張牙舞爪幻化成型。
‘反正死不了。’雄霸按耐住郁悶的心情。
他想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前幾日買的至寶,以避免自己渡劫受傷失去戰斗能力,從而被天庭捕捉。
然而.
手中只出現了一張紙條。
尊敬的雄霸大人:感謝您對‘青春步驚云不會夢見小婢女孔慈’劇組的鼎力支持,這幾天我們交流的很開心,因此拿了一些東西作為經費贈送給了各位演員,順便帶了一些回去當紀念品,(來都來了,總要偷點什么——趙雷(劃掉)阿哈(劃掉),哦,我想來了,我是阿蒙·安度因)
駭然失神間,雄霸掏出備用的儲物袋,里面有一些品級不行,但是能恢復實力的寶藥。
因為在遮天商會買到了假藥,所以他只能重新托人去采購一些。
那位單片眼鏡的公子技術比我還好,可惜可惜,我只能拿這些東西了——掠風竊塵·凜雪鴉 “你們這幫.”
轟隆!
噼里啪啦!
良久之后。
渾身血肉模糊,功力盡失,但仍舊活著的雄霸看著將自己抓住的天兵,有氣無力地看了眼應龍塔的方向。
‘還好,老夫能做的都做了,風云也將老夫的令牌帶走了。’
雄霸冷冷一笑,卻在回頭間,看見聶風與步驚云正在和一位拿著拂塵的仙人商量著什么。
“這是雄霸的全部積蓄和令牌,請各位仙家把他交給我們,我們愿在完成交易之后,帶他一起回去。”
步驚云掃了眼雄霸,回以不屑的笑容:“你那幾位朋友,把我們身上的影響偷走了,老賊,你的報應來了!”
雄霸張大了嘴,怒急攻心的同時,腦海內莫名浮現起了那名粉發女子和禮帽男子占卜時說的話。
“噗——!”
“爹,娘,你們先坐一會兒,同事來了。”
楊戩和楊天佑對視一眼,然后帶著笑容走到了房間門口。
“目前已經遣返1378位名單上的人物。”太白金星朝楊戩微微一禮,問候道:“陛下如今不在,還請真君出手,加快進度才是。”
楊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他看向那神色如常的太白金星,疑惑道:“太白,你不覺得天帝變化太大了么?”
“變化再大,陛下也是陛下。”太白金星微笑道。
“是啊。”楊戩看了眼房間內,將門帶上并施展術法:“可我總覺得,天帝并不是以前的那個天帝了,太白,你說呢?”
太白金星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他凝視楊戩,說道:“對天庭和三界而言那不重要,陛下是主動歸元萬界。”
“我知道”楊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此前也問過天帝,這方世界是否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可天帝卻說”
“以抽取其他世界本源而制造的奇跡,借眾生愿力而形成的圓滿,不該存續。”
太白金星看了眼那座建筑風格十分久遠的楊府,驚駭道:“真君,莫要感情用事!”
哪知楊戩只是笑了笑。
“天帝當時還說,從來沒有真正的完美,若我和陷入此地的眾生一樣,心有執念,要追尋這遺憾的圓滿”
凈光一閃,楊戩身上的常服化作戰甲,三尖兩刃刀從手上凝聚,他朝屋內大喊一聲:
“哮天!再和我共戰一回!”
哮天犬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在云華腳下蹭了兩下,化作一道白光飛入院內。
到了那時,朕會給你們一條路。
回憶并運轉起天帝所賜,來自另一界,直指名為‘彼岸’境界的八九玄功。
楊戩身上的氣息竟然比過去強上數分不止。
“楊戩,領命!”
“壓根就沒有什么阿撒托斯,不要怕,這邊還有這么多北武城主派來的愿使大人呢!”
一眾生靈看著堵在前方的禮服男子,其形象早已被傳播開來,但是在謊言解除之后,就顯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上!”
數十幾愿使帶頭,其身后,諸多諸天城的交易者一同出手,就要將其鎮壓。
可忽然,面無表情的克萊恩打了一個響指,時空徹底凝滯,一些滑膩的觸手從愿使身上長出,不過轉眼,他們便變成了和克萊恩同樣面貌,同樣打扮的人。
禮帽、手杖、還有.單片眼鏡。
“福生玄黃天尊。”
“福生玄黃天君。”
“福生玄黃仙君。”
祈禱之聲絡繹不絕,在交易者們驚悚的目光下,所有愿使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他們。
自這片區域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