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群內,路明非開啟了自己的首次群聊直播。
若點進他的直播間,便可以看到路明非身穿黑色男士西裝,英姿颯爽的佇立于虛空,無數猩紅的能量呈各式形狀朝他襲來。
他腳下是無底深淵,頭頂上方是足矣讓天使失控的緋色長河,耳畔邊的囈語聲哪怕經過直播間的弱化也讓人感到無比陰森壓抑。
重制版的七宗罪早已被路明非取出,他右手拿著“暴怒”左手握住“傲慢”,剩余五柄各式刀刃環繞于四周呈現各色流光。
他的每一次呼吸與行動間,有雷霆、熔巖、狂風肆虐,瘟疫、毒氣、嚴寒蔓延,而他每一次揮刀,有星辰碎裂之時的能量傾泄。
極致的陽性力量環繞,將來自于墮落母神的極陰之力泯滅,在這一刻,路明非成為了世間一切災禍的化身。
若是有人第一眼看到這個樣子的路明非,難免會感嘆一句:
“猶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張楚嵐:“路兄啊,我知道你很帥,但是你已經在原地揮砍快5個小時了。”
伊蕾娜:“晚安,我要睡了,希望鐘離沒事。”
衛宮士郎:“我去做飯了,加油!路明非你可以的!”
路明非不解,為什么會這樣呢?
明明是第一次開直播,第一次親自上陣,第一次有了大顯神威的機會…
今天難道不該是路神人崛起之日,名聲響徹諸天之時么?!
為什么啊!為什么一個殘血的墮落母神還能把他困在這里啊!
路明非:“雖然我沒有唯一性和序列一的非凡特性,但這墮落母神是不是強的有點不對勁?!”
葉凡:“祂可是疑似最終BOSS的角色,伱在說什么胡話呢?”
路明非:“我好像也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最終BOSS來著…”
蘇霖:“你作為最終BOSS的排面早沒了。”
路明非欲哭無淚,手里的刀又拽緊了幾分。
路明非:“而且,話說回來…說好的聲東擊西呢?隊友呢!救一下啊!”
克萊恩:“計劃趕不上變化。”
蘇霖:“上單亞當,打野阿蒙,輔助克萊恩,我是ADC,你玩個中單不等人,三件套就敢單挑大龍我是沒想到的。”
為什么要接應路明非?這個問題問得好。
這家伙進入神棄之地后雖然一度取得優勢,但很快就被墮落母神拿下封印在懸崖旁的深淵里面。
當然,也不是說路明非沒起到作用,至少墮落母神的分化出了相當一部分力量出來針對他,這極大程度的緩解了鐘離和墮落造物主被侵蝕影響的速度。
路明非:“我這不是擔心鐘離安全么!”
路明非:“而且墮落母神不是上一把被你虐泉了么?祂現在這個情況也太夸張了…”
蘇霖:“你也知道那是上一把,你體內的老爺爺呢?”
路明非:“吃災禍之城吃撐了…還在等待冷卻時間。”
蘇霖看著那座山脈大小的肉團有些納悶,現在對方盤踞在懸崖,只是單方面的進行防御讓他們暫時拿祂沒辦法。
任何攻擊都有效,但是立刻就有一種墮落的力量從大地中傳來,為其進行補充。
這比當初以神孽斯厄阿為容器的墮落母神還要難纏 倒不用擔心路明非被墮落母神拿下,只是這樣也無法里應外合將他撈出來。
克萊恩這么大一個源堡都沒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這墮落母神看到他的第一瞬間不是搶著去抓克萊恩,而是堵住懸崖旁的深淵進行打不還手的防御。
作為一個支柱你這么謹慎真的好嘛?
蘇霖決定暫時改變策略,位格不再保留,全力驅散附近區域的污染力量,準備先進入巨人王庭內部嘗試營救大兵鐘離。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黑色的潮水和緋色的霧氣并未抵抗而是配合式的收縮。
“不對勁。”克萊恩出聲提醒說道:“墮落母神不可能這么怕你。”
如果墮落母神真的害怕蘇霖成這個樣子,祂也不會在沒有恢復完全的情況下就嘗試入侵神棄之地。
這種行為十分反常,完全不符合邏輯。
蘇霖點點頭,克萊恩說的沒錯,可現在沒法仔細去考慮。
“先不管祂,走!”
現在的初步計劃是,亞當前往真實造物主的神國進行支援,蘇霖和克萊恩前往巨人王庭查看阿蒙分身和鐘離的狀況。
據阿蒙所說,祂的分身大概率會把污染轉移到鐘離身上,所以不用擔心.個屁啊!所以現在鐘離是在承受雙份污染!蘇霖和克萊恩要抓緊時間去嘗試營救。
而真實造物主那邊也不能放下,如果祂被完全侵蝕的話,混沌海也會跟著遭殃,到了那種情況,大家差不多可以一起玩完了。
“加油路明非!你可以的!”蘇霖在聊天群內發送消息:“實在不行你放開防御,讓母神來和你一起生個孩子。”
在路明非罵罵咧咧的回應中,蘇霖帶著克萊恩飛速來到巨人王庭內部。
突然間,蘇霖側過腦袋,一柄漆黑如墨的巖槍在這個時候跨過空間從蘇霖右方驚險劃過,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長槍飛出去的后方有一輪漆黑的烈陽爆發。
“喂。”蘇霖將克萊恩放在地上,問道:“這是什么限定版本的鐘離么?黑化還是墮天?總該不會是被崩壞侵蝕了吧?”
王庭高處的對門中,深黑發色,雙眸暗金的鐘離提著一柄漆黑的長槍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十對虛黑的羽翼從背后張開,原本綁住的頭發散落披到了肩頭,微微卷著。
蘇霖倒吸一口冷氣,黑化巖王帝君?墮天摩拉克斯?!這個皮膚要是放出去不知道得圈多少錢!
不對!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
重點是,鐘離這么快就被污染完畢了?
“他不是鐘離。”克萊恩開口說道,相比起手游,他更多接觸的是主機游戲,不太了解蘇霖說的崩壞侵蝕是什么:“他是之前由鐘離分身推開大門承受污染,在全知者途徑影響下形成的個體。”
與此同時,克萊恩連忙和秘偶交換位置,將歷史投影留在原地,自己本體在歷史迷霧中奔向那不為人知的第一紀之前。
蘇霖微微皺眉,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儼然與真正的鐘離十分相似,并且這種感覺還在以一種緩慢但堅決的速度增加。
怪不得墮落母神壓根不想動,也不阻攔他們,原來這里等著他們。
“這道分身比之前強太多了。”克萊恩利用源堡之上的真實視野觀察了一下,發現有眾多黃銅色的眼睛在那道分身的陰影中:“全知者途徑提升了,這道分身的層次也遠遠超過了之前。”
克萊恩敏銳的發現,自己在源堡上觀察下方的時候,那些黃銅色的眼睛朝天空的方向凝望了一秒。
這也代表著,這道被污染的分身層次想必之前被拔高的太多。
“給你們一個忠告。”黑色的鐘離開口說道:“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嘗試到世界之外的地方躲藏。”
“你真的,我哭死”蘇霖搖了搖頭,這分身被污染了之后說話的語氣和口吻都和鐘離本體一模一樣。
但下一刻,無數由陰影組成的尖刺從地磚下方迸發,將蘇霖扎成了刺猬,交流只是為了拖延罷了。
砰!砰!砰!
黑色的鐘離脖子上又長出兩個頭顱和四雙手,每雙手上各自出現一柄漆黑的長槍擋下了從三道純白的光芒。
蘇霖嘆了口氣,從大廳的一道石柱后走出,順手給克萊恩的這個秘偶上了眾多BUFF甚至給了一個神降術。
“雖然這次可以肆無忌憚的用神級法術了,但就不能給我換個類型的對手么.”蘇霖表情略微苦澀“你應該不會開盾吧?”
蘇霖的話剛剛說完,一根漆黑的巖脊憑空出現插在地上,黑色的鐘離身上亮起了一層黑色護盾。
“得。”蘇霖轉瞬消失在原地,一道幾乎覆蓋整個巨人王庭范圍的“天國之門”從上方大開。
那無數的宮殿和高塔在無盡的光輝中失去了輪廓,烈風從中心朝邊緣吹過,沿途無數剛剛畸變的怪物才從黑暗中踏出就徹底被凈化消失不見。
無量光,無量熱,不需要以任何回路將光元素構型成法術,也無需經過繁復的詠唱換來神跡。
光明本身,就是一切的意義。
這片光芒中,那座山脈大小的肉山發出凄厲的嚎叫,但祂依然堅守在峽谷的裂縫之上,血肉不斷消失又不斷繁育,與這片光芒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光還在持續。
不竭的光明之柱中,恰似巨鯨在海面下游曳許久后一跳躍出水面,墮落的力量化作漆黑龍首朝上方的那扇“門”咆哮而去,但在半空便一絲一縷的崩散。
克萊恩感知到堆積在這里的污染減弱,他把握住機會,控制著秘偶依靠“光明的豁免”飛快朝那道屏障奔去。
“我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到達目的地。”克萊恩許下愿望。
他晉升成為奇跡師之后積累的愿望不多,沒有那個時間讓他替別人達成心愿,這種抵達目的地的“愿望”是他在有限的時間里掌握到的為數不多的“奇跡”。
克萊恩控制秘偶來到屏障前,主動在右眼眶上戴上一塊阿蒙本體給他的單片眼鏡。
內部的阿蒙分身推了推右眼眶上的單片眼鏡,有些意外的看了克萊恩一眼,似乎沒想到會是這種聯手的局面。
‘看來本體并未在他逃離神棄之地后將他捕獲.’
‘虧我還在那個倒吊人的信徒身上做了手腳。’
‘有什么外部因素干擾了?’
祂笑了笑,說道:
“有意思。”
阿蒙的這道分身將“第一塊褻瀆石板”從鐘離制造的屏障上收回,并利用屏障本身就存在裂縫這一因素,偷盜了屏障原本可能繼續存在的時間。
在鐘離的屏障消失的剎那,阿蒙通過克萊恩的這個秘偶帶上單片眼鏡這一行為,借助命運的影響成功寄生到了秘偶身上。
也就在這一瞬間,某處隱秘的位置里,長發的阿蒙推了推水晶雕刻而成的單片眼鏡,將一道最基礎的光明系法術“凈化”通過“漏洞”將效果放到最大,成功將這道序列二,接近序列一的分身體內的污染聯系切斷。
原本這道分身體內就沒剩下多少污染,污染都轉移給鐘離了,只需要切斷神秘學上和墮落母神之間的聯系。
“圣光?這力量真好用。”她眼里有些興奮,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具一般,但并未過多的表現出來。
而阿蒙的這道分身在與本體完成記憶同步之后,將手中的“第一塊褻瀆石板”朝虛空中送去。
然后,祂看了眼因為暴露在光明中,符篆即將沖刷殆盡,面容逐漸猙獰的鐘離笑了笑。
灰霧之上。
克萊恩立刻招來從黑夜女神那里獲得的“愚者”牌,將其容納到自己體內,瞬間,他的狀態立刻有了變化。
五彩斑斕的衣物出現在身體表面,頭上出現了一個極其華麗的頭飾,氣質顯然極其深沉和恐怖,但又有幽默感和荒誕感,呈現出一種奇怪而矛盾的狀態。
黑夜女神在關鍵時期無法出手,所以愚者牌的獲取算得上是一種后勤保障。
對克萊恩來說,如果不是外界的攻擊會導致“安半愚”醒來,他其實想在后勤物資的名單里增加一份愚者途徑的唯一性.
現在,克萊恩在源堡上的位格幾乎來到神靈層次,而后,他又攝來那份詭秘侍者的非凡特性把它披在身上。
他望向那顆代表鐘離的紅色星辰,隨手抖了一下,一張紙人急速變厚,膨脹開來,帶著極為濃郁灰霧飛入那顆不斷收縮膨脹的紅色星辰中。
順著聯系,克萊恩撬動源堡的力量,試圖將那些漆黑又夾雜著緋紅的力量從鐘離的靈體清除出去。
阿蒙感知著鐘離身上出現的變化,從身體深處出現的灰霧在抵御著來自“最初”和“墮落母神”的污染,但是僅僅只是分庭抗禮。
祂推了一下單片眼鏡,通過曾經將污染轉移到鐘離身上這一命運交接軌跡,干涉到了鐘離體內的灰霧。
阿蒙開始不斷地將部分污染偷走又還回去,這種行為破壞了平衡,祂抓住漏洞擴大灰霧的效果,同時圣光的力量也按照轉移污染的方式注入到鐘離體內。
逐漸的,鐘離面部表情慢慢緩和下來,眼上的睫毛動了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