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樓的手段他早就見識過,在他們心里,只要能夠達到自己所想要達到的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不在乎底線的。
這樣的一群人,怎么會放棄?
怎么會在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后,放棄報復不朽宗?
感受到陳歇的擔憂,溫平接話,“所以說,對付遮天樓,我們只能將進攻當成最好的防護,不管他是不是在醞釀著更加瘋狂的報復。你先查清楚他們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命令,而且時間還如此明確。整整三個月時間,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溫平又言,“遮天樓肯定沒那么傻,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我們有天無禁強者坐鎮的情況下,還老老實實地等待著曲境通道穩固可以容納天無禁強者通過?若我們出口設伏怎么辦?他們愿意用半步天無禁去冒險,但肯定不愿意用天無禁強者去冒險。”
“宗主,您的的有道理。”聽完溫平的話,陳歇點點頭,深以為然。
首先可以肯定,這不是在等待!
極大的可能就是在他們醞釀著什么陰謀。
這才是陳歇最擔心的,不怕遮天樓對不朽宗用陽謀,就怕遮天樓會有聰明人放下遮天樓霸主級勢力內心的的驕傲,而對一個天地湖小小的不朽宗用對付幽國才會用的陰謀。
因為即便他有黑影,有大量的黑影,可是卻無法做到監視遮天樓的每一個人。
不過,還有一種坑,那就是朝天峽發生了什么大事,讓遮天樓暫時無暇顧及不朽宗。
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但是會有!
在他們抽調不出天無禁強者支援姜姓老者,對付不朽宗時,放棄對不朽宗的入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為了保險起見,陳歇決定派出更多的黑影,將姜姓的天無禁強者接觸過的每一個人都嚴密地監視起來,“宗主,那我先派黑影出去調查,一定將這件事情搞清楚。”
“那就暫時先這樣。再這么猜測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只能順著魁青、姜姓老者這條線摸索下去,方可看到背后的真相。”
溫平說罷,悠然起身。
相比起陳歇和云廖的緊張,溫平其實心里頭是很輕松的。
真相固然重要。
可若遮天樓真敢給這三個月時間,他有把握再造個天無禁強者出來。
若木龍能在這三個月內渡劫成功,那么不朽宗就將迎來三尊天無禁強者的戰力。
三個月時間,若在亡靈地獄尋得了亡靈之神,那加起來就是四尊天無禁戰力。
那時候遮天樓再想動他們,就得掂量掂量了,除非他們想不計代價,且完全不管幽國會伺機而動的危機的坑去跟不朽宗死磕!
遮天樓上面的人不傻,在他們還沒完全搞清楚微生星雨就在不朽宗之前,在幽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還去跟不朽宗死磕?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吩咐陳歇去調查后,溫平透過窗戶看一眼不遠處的酒樓,感受著來自君天一顧的氣息。
他也該去見一見君天一顧了。
而后便沖陳歇二人說道:“都忙各自的事情去吧。”
“是,宗主!”
兩人異口同聲答應一聲,轉身下了樓。
就在陳歇和云廖剛一下樓時,守在門外的妖神便連忙推門而入,急切地說道:“樓主,云長老,紅域域主已經來半柱香時間了,現在正在對面的酒樓中候著,似乎是來見宗主的。”
“嗯。”
陳歇答應一聲,徑直走到門口,便見金不三候在對面酒樓的門口,目光始終盯著他們這堵門。
門一開。
陳歇一出現。
金不三便立刻邁步走來。
“樓主!”
陳歇故露尷尬之色,道:“金殿主,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今天我們事情確實比較多,本想著忙完后就去行營親見域主,沒想到你和域主竟然親自來了。”
“無礙,只是請問一下,溫宗主現在忙完了嗎?”金不三沒啰嗦,直接了當地發問。
“沒呢,麻煩事太多,一時半會,忙不完了。”陳歇回頭望一眼樓上,“不過域主竟然親臨,那我們宗主肯定會將手頭的事情先放一放。金殿主,你們可以上去了。陳某還有急事,需要去處理,就不陪金殿主你們上樓見宗主了。”
說罷,陳歇點頭致意,身后守門的一尊妖神當即化作翼族大妖,陳歇一躍而上,消失在了天邊。
送走陳歇,金不三趕忙回客棧將這件事告訴了君天一顧。
“他不打算親自來見我?”
君天一顧一聽金不三復述出陳歇的話,眉頭都是緊鎖起來,本來就不遠的心田瞬間泛起波瀾。
怒波!
“域主,那我們?”金不三膽怯地試探性詢問一聲。
君天一顧猛地起身,而后說道:“去見他!”
金不三連忙頷首,而后一言不發地走出門去。
他還能說什么?
域主這會估計心中充滿了怒火。
當金不三陪同君天一顧來到客棧,準備上樓時,君天一顧攔住了金不三。
“你在下面等著。”
“是。”
金不三連忙點頭,心里頭頓時松了一口氣,因為巴不得不上去。
可以想象,域主這一上樓,那氣氛得多緊繃?
說劍拔弩張,不過分吧?
不出金不三所料,當君天一顧上樓見到溫平的那一刻,君天一顧便冷哼一聲,一股澎湃的氣息直接沖著溫平壓了過去,怒道:“溫平,你這個不朽宗宗主,好大的架子啊!”
一上來,先來一個下馬威!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強大氣息,溫平反而氣定神閑地端起了水杯,輕輕抿上一口,而后說道:“所以域主今日來,是專門為了讓我感受感受半步天無禁強者的氣勢嗎?”
“我為紅域域主!”君天一顧,如刀一般的眼眸緊盯溫平,直接了當地提醒著溫平不要太過放肆了,“溫平,我可以對你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不管你是不是殺了我域主府的人,是不是殺了狄塵。但是,你最好別得寸進尺,我對你的既往不咎,只是因為我惜才,若你繼續如此恃才傲物,那你就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