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為掌握了可以給漩渦圖附帶特殊能力的漩渦技藝就可以恃才傲物嗎?”剛才還只是猜測,這一刻,君天一顧無比斷定溫平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來了登天原不先來見他,而且溫平很聰明,這時候如果見了其他人,那么必然讓他找到生怒的借口。
可溫平來了登天原,誰也沒見,就幾乎坐實了有急事不能來見他的事實,讓他有氣都不能沖著溫平撒,只能憋在心里頭。
“溫平啊,溫平,你可知道,越是恃才傲物、自以為是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活不長,因為一旦他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有無數的人想弄死他。你也不例外!”
說罷,君天一顧收斂起臉上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掠而過的殺意。
殺意消退之后,君天一顧瞥了眼身前的金不三,而后高聲說道:“既然他不來見我,那我今日就如他的愿,屈身去見一見他!”
“是!”
金不三頷首。
緊跟著,君天一顧三步并做兩步離開帳篷,在金不三出來后便一同化作驚鴻,消失在了遠方。
若是按照以前的情況,君天一顧是肯定不會邁出這一步的。
因為他是域主。
可現在元陽域域主已經注意到他,再加上狄家和龍家龍厥的控訴,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而且他已經走出了滅狄家全族的這一步,如果不能將不朽宗化為己用,那他域主的位置可能都難保了。
在元陽域,想踩他一腳的人太多了。
君天一顧和金不三再出現時,已經是不朽宗眾人所住的那個小城之中了。
“域主,就是那!”
金不三一指溫平所在的客棧。
君天一顧瞬間便至,眾目睽睽之下站在了客棧外,嚇得守在客棧外的兩尊妖神差點直接動手,可感受到對方是半步天無禁的存在后,兩妖并沒有莽撞地動手,畢竟來人并沒有露出殺意。
正當兩妖想開口詢問來人是誰時,就見客棧外的眾人紛紛跪地。
包括天無禁強者!
“域主!”
“拜見域主!”
兩妖這才恍然。
原來來人是紅域域主——君天一顧。
在眾人的叩拜下,君天一顧負手而立,目不斜視地看著客棧的朱漆門處,而后磅礴的半步天無禁氣息瞬間席卷開來,撲向客棧。
四周的人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息,立刻驚得連頭都不敢抬了。
連地無禁強者,也被這股氣息驚得直冒冷汗,瞥一眼君天一顧后,心驚不已。
他們都不明白,域主怎么了?
一旁的金不三此刻連忙開口,“兩位,域主來訪,進去通報一聲吧。”
兩妖面面相覷一眼,而后其中一妖便小心翼翼地推門入了客棧內。
片刻后,客棧的門打開了。
咯吱——
門一開,可突然又關上了。
“域主,您請稍等,宗主跟樓主還有云長老正在商量要事。”
此言一出,君天一顧怔住。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已經親至,竟然還是一個等待的結果。
不光是他,金不三還有周圍的那些人也都不敢相信這一幕。
域主親臨,不朽宗宗主竟然還是不見。
不見軒庭閣閣主云水在天,陰陽二老,還有金不三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不朽宗現在的地位今非昔比,地無禁上境他們還真不放在眼里。
可這可是域主。
半步天無禁!
就沖域主這個身份,不朽宗宗主怎敢啊?
更何況還是半步天無禁!
“溫宗主還真是日理萬機。”君天一顧并沒有露出怒色,反而說這話時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倒也怪我,來的時間這么不巧。”
說罷,君天一顧便移步一旁的酒樓了。
金不三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君天一顧沒有動怒,但是作為跟了他這么多年的人,金不三豈會不知道君天一顧現在心中有多么的憤怒,那笑容下面,藏著的可是刀!
只是域主為什么不離開?
金不三想不通。
殊不知,君天一顧怎么會不想走呢?
可是今非昔比,既然已經屈身至此,等一等就等一等吧,只要溫平愿意為他所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這么做,他認為可以更好地表達自己禮賢下士的德行。
客棧頂樓。
君天一顧的到來,溫平當然是第一時間知曉的,但是他卻沒有下去的意思。
倒不是真想晾一晾君天一顧,而是真有事情,那見君天一顧的事情就先擱置著。
“宗主,黑影現在傳來的消息多多少少有些匪夷所思,遮天樓怎么會突然放棄了報復?”就在剛才,監視魁青的黑影突然傳來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那就是遮天樓上面給魁青的命令是,原地待命,三個月內禁止踏入天地湖!
這個命令很突然,以至于陳歇到現在都有點懵,不明白遮天樓為什么會給出這么一個命令。
已經了解到黑域一戰的云廖,在經過一番驚嘆之后,現在也開始分析起來,“會不會時,他們想等曲境通道可以容納天無禁強者通過時,再入侵天地湖?避免損失?有刀魔長老他們在,他們很清楚,若天無禁強者不踏入天地湖,來再多人也是送死。”
陳歇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如果這樣就退縮了,那他們就不是遮天樓了。死了一些半步天無禁強者,雖然是不小的損失,可對遮天樓來說,我覺得根本算不上什么,畢竟以我們掌握的黑域情報來看,單單只是黑域,半步天無禁強者就超過了500之數。此刻,他們應該采取更加瘋狂的報復才是。”
“有道理,可若不是為了止損,他們怎么會突然間停戰?”云廖不解。
陳歇繼續說道:“而且他們早就準備重新悄悄開辟一條曲境通道了,因為他們始終堅信是天行他們背叛了遮天樓,透露了曲境通道的出口,才導致我們有所防備。只要悄悄再開一條曲境通道,只要開辟曲境通道的天無禁強者不是叛徒,就不會有人知道曲境通道的出口。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遮天樓會停戰?”
聽了陳歇的話,云廖陷入了沉思。
現在這事,已經大大超出了他可以想明白的范疇了。
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這時候,陳歇忽然開口,面帶憂色地說道:“宗主,我就怕他們的停戰,是為了預謀更加恐怖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