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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 一份大禮

  “姑娘,朱公子要見您,特地讓清羽過來傳的話——說是有要事要同姑娘當面相談。”

  張眉壽聽得頗為意外。

  今日才初五,他怎么就出宮了?

  往年,他少說也要接近出了正月才會出宮走動。

  看來當真是要事了。

  是以,張眉壽當即看向宋福琪,說道:“二表哥,我有急事須得出去一趟,待我回來之后,咱們再說話。”

  一肚子話到了嘴邊的宋福琪還來不及點頭,就見自家表妹折身回了房中收拾去了。

  少年人愁得直嘆氣。

  表妹究竟有什么急事要去辦,就不能先聽他說完嗎?再不說的話,他簡直都要被活活憋死了!

  于是在張眉壽更衣出來之后,他連忙湊上去問道:“表妹,你要去辦什么急事?要不要我幫忙?”

  這樣的話,他在路上就能同表妹說一說了。

  “我要去定國公府尋徐二姑娘說話,表哥要一同去嗎?”張眉壽看著他問道。

  宋福琪啞然了一瞬,訕訕地笑了笑。

  “那表妹去吧,我等表妹回來。”

  張眉壽點了頭,這才帶著阿荔出了院子。

  阿枝在一旁麻木不語。

  定國公府這塊擋箭牌,都快被姑娘用爛了,就不考慮換一個嗎?

  宋福琪想回去,可心里同貓撓一樣安靜不下來,想著左右要等張眉壽,干脆跟著兩位表弟一起學起了做燈,好歹也能打發時間。

  棉花趕著馬車,一路來至了祝又樘所在的別院。

  待馬車停穩后,阿荔扶著張眉壽下了車,看也未看棉花一眼。

  這兩個多月以來,棉花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曾再找過她,二人幾乎沒再說過話。

  他覺得,往后應當也就這樣了。

  阿荔上前叩門,前來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仆人。

  年輕仆人先將門拉開了一道細縫,待看清來人模樣,才松了口氣,連忙將門打開,笑著將人往里頭迎。

  原來是這位姑娘,他還當是那什么縣主命人尋仇來了呢——這些日子,他可是日日提心吊膽,腦子里不知幻想了多少種死法。

  “我們公子正等著姑娘呢。”

  仆人邊將人往里請,邊說道。

  阿荔好奇地問:“你家公子今年不曾回余姚老家過年嗎?”

  往年朱公子似乎都是要回去的。

  仆人搖著頭道:“不曾回去。”

  雖沒回余姚,可從臘月中旬起,他就沒再見公子回來過了,直到今日才見著人——所以,公子的除夕究竟是在哪里過的?

  這無疑是極奇怪的,可于叔卻顯得毫不關心。

  他沒忍住問了一嘴,卻反被于叔語重心長地交待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也別說。

  仆人忍住了不問,可心底的疑竇卻是節節攀升。

  阿荔忽然感到十分惋惜。

  朱公子今年既不曾回家,為何不提早說呢?如此一來,老爺豈不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邀請朱公子去張家過年了嗎?

  張眉壽渾然不知阿荔心中所想,一路嗅著梅香來到了前廳。

  廳中,氣質清貴的少年著鈷色常服,墨發半束于頭頂,通身上下雖無半點張揚之處,卻仍叫人輕易移不開視線。

  張眉壽踏入堂中,朝著他微微一福。

  “公子。”

  少年已放下茶盞,站起身來,一雙溫潤的眸子里透出笑意來:“年節過得如何?”

  “一切都好,甚是熱鬧。”

  張眉壽答罷,本想回問他一句,可想了想宮里的年節,到底未有多問。

  祝又樘點頭,笑著道:“坐罷。”

  仆人上了茶,便退去了廳外,阿荔也去了外面守著。

  “公子匆匆尋我,不知是有什么要緊事?”張眉壽問道。

  只聽身旁少年語氣如常地說道:“夏神醫,已然尋到了。”

  張眉壽聞言眼神大變。

  四目相對,她當即脫口問道:“當真?”

  祝又樘沒有遲疑地點頭。

  便見女孩子眼中頓時盛滿了驚喜之色:“那不知神醫現下人在何處?”

  這些年來半點夏神醫的消息都不曾打聽到,她都已近要心灰意冷了!

  祝又樘看向廳外:“清羽,將人帶過來。”

  清羽應下,即刻去了。

  張眉壽不免吃驚地問道:“公子已經將人請過來了?”

  一時間,祝又樘覺得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回答。

  他輕咳了一聲,道:“也算不得是請。”

  張眉壽愣了愣。

  下一刻,廳外便有腳步聲傳了進來。

  她下意識地看去,呼吸卻是微微一窒。

  頭發花白的男人一身棕紅長袍,被綁的十分嚴實。可若單單只是被綁著,倒也不至于叫她太過驚異——

  主要是,那用來綁人的并非是普普通通的繩子,而是鮮亮的大紅綢布。

  這位神醫該不是在娶親的路上被劫來的吧?

  祝又樘眼中亦閃過不可思議的神情,而后下意識地看向清羽。

  清羽卻一副深藏功與名的神情,將人帶到之后,按到椅中,取下了堵住嘴的紅布團,便退了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堂外,阿荔低聲問他。

  清羽看向遠方,神色坦然地道:“畢竟過年,圖個喜氣。”

  這位夏神醫對張姑娘來說十分重要,公子派人找了這么久,不可謂不用心——說是一份重禮也不為過了。

  而送禮就要有送禮的樣子,稍微包裝一下也不算費事。

  想必公子此時必然在心中夸他會辦事吧。

  這些日子來他的進步,便是自己都無法忽視。

  一時阿荔竟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她總覺得清羽在跟她學習的道路上,走得有點兒偏。

  廳內,被綁著的男人癱在椅中動彈不得,滿臉戒備地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抓我來此處?!”

  他隱隱約約記起來了,自己是半夜在睡夢中被擄來的!

  那郎中父子二人睡得沉便不說了,可他神智清醒時向來警惕,竟也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了房中——

  待反應過來時,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一掌劈昏了過去。

  且他此時顯然是中了毒,全身上下幾乎提不起力氣來。

  可擄人就擄人,為何要把他弄成這幅模樣,該不是要逼婚吧!

  當然他這把年紀想必白送也沒人會要,怕只怕是配什么的…

  “閣下可是姓夏?”

  男人神情變幻間,只聽那樣貌俊朗非常的少年人不答反問,語氣平靜。

夢想島中文    喜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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