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3.全套流程
“你是說，你們遇見了一個叫做湯姆·邦巴迪爾的老人？”
湖中女士疑惑的看著稍微回了回神的藍恩。
在剛才，獵魔人簡要說了說關于他們這次異世界旅程的情況。
老湯姆當然是怎么都避不過去的話題。
可是曾經在遠古時期旅居在蒙福之地維林諾的湖中女士，對于這個名字卻顯得很陌生。
藍恩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畢竟當時的湖中女士，估計都不知道中土大陸在哪。
而湯姆·邦巴迪爾的活動范圍可以說從世界誕生之初就一直在中土大陸。
這位歡快老頭的身份和力量崇高到無以言語，但他顯然不是那種好動的類型。
“沒聽說過啊。”
果不其然，女士的一根手指卷著自己深綠色的頭發，回憶著說。
“不過也正常，那地方蹦出來什么都不奇怪。”
看來，湖中女士也對阿爾達世界的水有多深，有明確的認知。
創世神就在自己創造的世界之外看著，眾多維拉、維麗和邁雅在世界之內的維林諾聚居。
創世神的首生子女之中，優秀者足以與墮落的邁雅抗衡、相殺。
表面上，阿爾達是一個人們掄著錘子、斧頭，在戰場上的泥濘里打滾互砍的世界。
但是實際上，阿爾達的第一紀元與第二紀元的戰爭都是改變世界地質結構那個級別的破壞力。
就連現在這個星球的外形，都是因為第二紀元的最后打的太狠了，把天圓地方的世界打崩了，才被伊露維塔又搓成個球。
第三紀元的世界，只是前兩個紀元戰爭后，被戰場痕跡改變過的樣子而已。
雖然湖中女士在阿爾達旅居的時候，連太陽與月亮升起的第一紀元都還沒開始。
但是毫無疑問，當時還稚嫩的女士已經很清楚維林諾內的那一群家伙都是什么級別了。
也很清楚阿爾達的水有多深。
湖女之劍的形制都是鍛造之神奧力給設計出來，作為教學用具傳授給加拉德瑞爾和湖中女士的。
“辛苦了，我的冠軍。”
湖中女士輕笑著，從浪花王座上俯身伸手，將獵魔人垂到眼前的一縷銀發順到耳后。
“感謝你能找到我闊別已久的友人。”
“現在，既然阿爾達重新出現在了我面前，那我就可以跟這位老朋友‘親自聊聊’了！”
說著，女士的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和躍躍欲試的笑容。
而在這種讓人感覺‘危險’的表情之下，獵魔人、艾露貓和古龍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看。
緊接著默契十足，一個個輕手輕腳的往大袞祭壇的外面撤。
等他們上了黑燕鷗島之后，大袞祭壇的方向才開始隱約發出柔和的金色微光，如同清晨時分從湖水上反射上來的陽光。
考慮到精靈信標都能記錄下來經歷過的世界坐標，湖中女士為了跟自己的老朋友‘談話’而記錄下阿爾達的坐標，想來也是完全合理的吧。
湖中女士與加拉德瑞爾夫人的‘敘舊’，藍恩自詡膽子不大，就不參與了。
但是到了此時，他才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的媽呀”
這感慨與湖中女士無關，而是出自藍恩在被湯姆·邦巴迪爾點了一下額頭之后，腦子里突然出現的那些東西！
從那一刻開始，在藍恩的視網膜上，曼妥思像是故障、刷屏了一樣，列出了十幾條進度條。
并且直到剛才，這十幾條進度條中的所有進度，才全部走完。
而在這些進度條前面的注釋則是：血液再造器官、拉瑞曼器官、神經結、預置胃.
零零散散，一共十六道進度條。
這是藍恩所進行的星際戰士改造手術之后的所有流程！
所有的手術記憶！
這些記憶原本埋藏在基因種子所蘊含的龐大記憶中。
在那橫跨萬年的記憶海洋中，它們就像是埋藏在沙灘之下的貝殼，難以尋找。
在沒有工具輔助的情況下，只有用笨辦法去一片一片的挖，才能確保沒有遺漏和錯誤。
而且藍恩本人，甚至不敢在短時間內大量挖掘，因為就算能挖到這些‘珍貴的貝殼’。
這龐大而繁雜的知識也足以讓他焦頭爛額。
四道手術的知識就足以讓他失神發呆，超過這個限度的知識一口氣被塞進腦子里更是會讓他頭痛欲裂。
但是作為湯姆·邦巴迪爾口中的‘謝禮’.這些問題都不存在了。
知識被從記憶的‘沙灘’里精準提取出來，接著按照手術順序為藍恩排列整齊。
而這整整十六道手術的知識量，卻硬生生并沒有擊穿曼妥思的算力極限，還有藍恩的記憶極限。
生化智腦根本不能理解，湯姆·邦巴迪爾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以它現在的算力水平，應該完全被這些巨量知識記憶過載了才對。
可是明明數據量已經超過了極限，它卻還是像正常狀態一樣運轉著。
這就跟尋常人發現自己腦門上插了把刀子，甚至能感覺到刀刃就在自己的顱腔里，可身體就是沒事一樣驚悚。
至少，這讓曼妥思感覺很驚悚。
而直到剛才，它才運轉自己的算力，將這些記憶全部歸檔完畢，算是梳理清楚了。也就是那些進度條。
而這樣一來，這些巨量知識一股腦涌入主體腦子所可能引發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這也是從老湯姆的手指點到額頭之后，藍恩一直顯得愣神、發呆的原因。
作為臨別禮物和所謂的‘謝禮’來講，老湯姆幫他整理出來的這些知識太寶貴了。
雖然將這些手術知識吃透需要時間，自己制作出手術所需的超級器官，還需要進行煉金術與生物學方面的不斷研究和實驗。
可是這已經是幫了大忙。
至少他以后不用抽獎似的，指望到記憶深潛里去得到超額收獲。
可以放平心態，去欣賞帝皇之子們的劍術、戰術、額外的生化知識，甚至是藝術了。
而且不得不說，這份知識來的很及時。
因為藍恩原本的強化手術流程已經卡殼了。
他此前一次性收獲最大的手術知識，是在亞楠斬殺控制時間的蜘蛛羅姆時，跨越時間從貝利撒留·考爾的機械教人員手上得到。
那一次他直接得到了原鑄星際戰士的特色化三項改造流程。
此后的記憶深潛中他也有收獲，可是因為這些收獲在手術流程里根本不連著。
沒有前置手術根本做不了后續，于是只能放著吃灰。
這次，手術的全流程知識都已經得到了，那些殘缺的知識也總算是能連成一片、互相對應了。
“老大，你還好嗎喵？”
艾露貓關心的問著，麒麟也打個響鼻，修長的脖子轉了個彎過來。
藍恩擺擺手，暢快的長舒一口氣，微笑著。
“不，沒什么。只不過老湯姆給的太多了。”
“喵？”
艾露貓和麒麟不明所以的互相看看，又一同無所謂的搖搖頭。
它們倆也算是對藍恩很熟了，神神秘秘的不說就不說唄。
此時的維吉瑪湖上，游船相比于上次已經少了不少，不知道是人們知道探索無望，還是因為天氣因素。
世界之間的時間流動總是很奇怪，并且也不怎么確定。
但是藍恩算起來，怎么著都得一走幾個月的樣子。
目前最長的一次進入天球交匯裂隙，回到魔法中世紀的世界已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
而這一次，他離開阿爾達的時候，老湯姆正在準備入冬時候金莓夫人的梳洗。
可是回到魔法中世紀，維吉瑪湖上一片連綿的陰云，雨滴將落未落的樣子。
這種天氣激發了湖上清新的水汽與水草的氣味，但是因為濕度太大，而顯得有些讓人胸悶。
低沉的雷聲在云層上傳遞很遠，零星的豆大雨點砸下來，看樣子是大雨的前兆。
“春雨嗎？”
藍恩伸出手，接住一滴零星的雨水，大概猜出了現在的時節。
獵魔人干脆翻身上馬，小貓也敏捷的扒著麒麟身上的馬具爬了上去。
“直接走吧，去艾瑞圖薩。這雨看起來會下得又大，時間又長。”
藍恩身上現在只有帶著蕾絲花邊領子的絲綢襯衣，他倒是不在乎氣溫或者別的。
只是有點排斥把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打濕。
所以之前回來后，先去暗沉之水喝一杯、聽聽最近消息的習慣也不保留了，準備直接奔著艾瑞圖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