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3.得手
“索林·橡木盾，無恥的矮人篡位者！”
史矛革再次優哉游哉的玩弄著比爾博的神經，霍比特人雖然眼看著阿肯寶石就在自己不遠處。
但是惡龍的存在卻讓他不得不小心后退，直到又退到了大廳中一個石質基座的空心里面，才算是有了點藏身的安全感。
這安全感很假，比爾博自己也知道，因為史矛革掀飛這個百噸重的石質基座根本只需要一揮爪！
“篡位者？那個索林·橡木盾是個篡位者？”
比爾博一邊喘著，一邊向惡龍搭話，想盡辦法為自己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他篡了什么位？我記得山下之王家族的譜系很清晰啊。”
“篡什么位？”史矛革不緊不慢的將自己修長的身體盤繞著比爾博所在的石質基座，同時理所當然的說著。
“當然是篡我的位！”
“我攻破了這個國家！我殺光了這孤山王國中的所有矮人！這座王國和王座是我的戰利品！他想拿走，這難道不是卑鄙的篡位嗎！”
哦，所以被搶劫的人拿回自己的東西，對搶劫者來說竟然是卑鄙行徑？
比爾博即使此時心里無比緊張、恐慌，但還是在心里出于自己的樸素善惡觀，對史矛革的言辭腹誹不已。
當然，說出口是不敢的，畢竟現在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指不定一會兒過后自己人就沒了。
“當然，我對那個卑鄙篡位者的計劃毫不在意。因為他的失敗是注定的。”
史矛革接著又平靜的說，雖然它連言語中都帶著邪惡的魔力，但它并不清楚比爾博此時心里想著什么。
它只是志得意滿的向比爾博，這個‘陰影中的竊賊’展示自己的偉大罷了。
“索林·橡木盾做夢也不敢想：黑暗已經降臨于這個世界，無一處可以逃脫！何況于這一座孤山？”
史矛革那巨大且遍布利齒的嘴巴輕柔的貼近比爾博藏身的石質基座邊上。
嘴唇碰撞間，說出語氣溫和、帶著誘惑性的低語。
那低語擁有邪惡的魔力，直入人心。
“陰影中的竊賊，我看你是被他蒙騙了啊！”
“膽小鬼橡木盾早就掂量過你生命的價值，你在他眼里丟了命也不可惜，不然他為什么就派你孤身來面對我呢？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利用了。”
“他許諾了什么，來讓你豁出性命，到達我的面前？這些寶藏的一部分？”
“哼哼，說的好像這些寶藏是他的一樣。”
“這些金子是我的！而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分出去！”
比爾博緊張的舔舔嘴唇，因為史矛革的嘴巴跟他的身體就只離了一米不到的距離。
那惡龍的龍臭味、焦熱的氣息幾乎就在他身后。
“不，不對。這你可就說錯了，完全錯了。”
“是嗎？錯哪了？”
史矛革渾不在意的說著。
而比爾博則壯著膽子，快速伸頭往外面一瞧。
一個三種花色的嬌小身影，正無聲無息的從柱子上爬下來，并且靠著許多遮擋物，朝著這里靠近。
比爾博現在很是慶幸絨布球的毛質絕佳，不然自己不會跟小貓在一起的時候，下意識去揉貓毛。
然后讓絨布球的氣味跟霍比特人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讓既沒聞見過霍比特人，又沒聞見過艾露貓的史矛革誤以為，這種混合式的氣味其實只屬于他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比爾博突然朝著石質基座之外，那躺在金幣堆上的阿肯寶石沖過去！
但是外面早就等著的史矛革，它剛才那輕緩的言語、儼然為比爾博著想的語氣，當然全都是惡毒的挑撥離間和言語刺激。
它早就等著霍比特人沖出來了！
盤在石質基座一側的長尾甩開，像是擊打浪花一樣，在金山上掀起了一陣沉重的金子波濤。
比爾博當即跟躺在金山上的阿肯寶石一起飛了起來，散落的金幣和他們一起飛上了半空。
期間，霍比特人似乎驚恐萬分，他在空中手忙腳亂的胡亂揮舞起來。
并且因為他剛才已經沖到了阿肯寶石的近處，所以這一通手腳亂揮，直接把阿肯寶石給拍到了反方向去。
最終，霍比特人和阿肯寶鉆遠遠的分開了。
史矛革居高臨下，巨大而猙獰、惡意的龍頭一邊咋舌，一邊嘆息似的搖了搖。
“手忙腳亂，真是手忙腳亂啊，小人兒。”
霍比特人從半空中砸在了新的一座金幣堆上，順著金幣堆成的斜坡卸掉了力道，但即便如此，站起來的動作依舊顯得艱難。
同時，霍比特人還望眼欲穿的看著被自己拍到遠處的阿肯寶石。
這夾雜著焦急、痛苦、渴望的神情，讓史矛革心情舒暢。
碩大的龍頭連帶身子完全轉向比爾博，龍嘴里吐出的話語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譏諷和肆意。
“我幾乎想要把它送給你了如果能讓索林·橡木盾痛苦，然后被它毀滅、被它侵蝕、被它逼瘋！”
“你應該知道，他的家族譜系，因為財寶都變成了什么樣，對吧？”
惡龍那帶著棘刺，如同柔軟而巨大的狼牙棒的尾巴，混不在意的掃過阿肯寶石所落在的金幣堆。
并且把它推得更遠了一些。
惡龍最喜歡金子，其次是其他珍寶。
阿肯寶石對史矛革也沒有像是‘矮人王權’一樣的象征意義和權力意義，所以對于這個價值連城的寶石，史矛革本身并不在意。
只是跟其余財寶隨意堆放在一起罷了。
但是如果能用這個小玩意兒來看到別人深入骨髓的痛苦不得不說，史矛革開始有點喜歡它了。
“但我改主意了。”
就在比爾博的眼里露出一絲并不理智的期待時，史矛革的語氣卻急轉直下。
之前為了玩弄人心所偽裝出來的‘好說話’、‘可以交流’都蕩然無存。
它終究，是個喜歡以力量和暴力來凌虐弱者的野獸！
“來告訴我，小偷。伱喜歡怎么死？”
史矛革將長長的脖子縮了回去，同時它胸口的大片鱗甲縫隙里，開始透露出炙熱的紅光紋路。
就像是只有外面一層硬殼凝固了之后的熔巖塊，被敲出了裂縫，露出了里面還在流動的巖漿一樣！
同時，它那張大嘴的喉嚨深處，也開始透出炙熱的光芒！
史矛革周身的溫度在剎那間飆升！甚至它體表的空氣都因此而產生了光線扭曲！
可是此時此刻，原本已經張著嘴、被嚇得說不出話、連喘氣都費勁起來的比爾博.他的表情也在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霍比特人的雙手背后，挺胸抬頭，就像是一個剛剛完成了某項任務，心里驕傲卻又強裝謙遜的大功臣。
“呃，我覺得，偉大的史矛革啊我死不死這件事，著實有待商議。”
史矛革也被霍比特人驟然之間的情緒變化和表情變化驚了一下。
但隨即，史矛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它那張長長的龍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驚愕。
修長的脖子向后直轉一百八十度，看向自己的尾巴方向！
而在那個方向一個已經不再掩飾踩在金幣堆上的腳步聲，只顧著加快速度的三色毛發小貓，已經快要沖到藏寶大廳的一個側門出口里了！
而在史矛革尾巴邊的金山上，那顆阿肯寶石也已經消失不見！
只是剎那間，史矛革只覺得一股怒火簡直是直沖腦門！
它胸口的鱗甲縫隙里，炙熱的發光紋路亮度陡增，還有喉嚨位置。
那喉嚨里的炙熱光芒，就算是從外面看都透出皮膚與甲片了！
“騙子！竊賊！無恥！”
帶著一溜金幣被踩的‘嘩啦啦’的聲音，絨布球趕緊抱著懷里的寶石竄進了藏寶大廳的側門。
而史矛革則已經知道，到這份上自己肯定是追不上那個三花貓了。
它修長蜿蜒的脖子立刻回轉！
那只奇奇怪怪的三花貓能跑，霍比特人也能跑嗎？！
比爾博還真能跑！
就在史矛革轉頭又回頭的這一小會兒功夫，經過剛才一陣周旋已經休息的差不多。
至少能再次勉強戴上那枚金戒指的霍比特人，原本背在身后的雙手早就準備好了。
左手捏著指環往右手上一捅，整個人立刻失去了蹤跡。
史矛革本來該是能輕松聽見比爾博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但是它現在自己都氣得夠嗆，惡龍的心跳和呼吸、怒吼聲影響了它自己的感官。
而且比爾博現在被史矛革的尾巴甩飛，接著又順著滑坡落地站穩的地方，已經是整個藏寶大廳金山的邊沿了。
這里的金子、金幣已經鋪不滿地面，露出大廳原本的巖石地面。
霍比特人踩上去還真沒什么動靜。
于是，惡龍原本還帶著點人性化表情的龍臉陡然繃緊。
自私自利的惡龍遭受了切實的損失和戲弄。
此時此刻，它因此撕碎了所有的戲謔和偽裝。
“吼！！！”
強壯而巨大的翼爪朝著身邊的一根巨柱拍過去。
這根支撐著藏寶大廳山體結構的巨大石柱，在史矛革的掌中像是積木一樣轟然歪倒！
結構性的震顫震動了整座孤，甚至余波一直傳遞到遠處的長湖之上。
緊接著，惡龍喉嚨深處的炙熱光芒，也噴涌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