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神經緊張
“不需要女招待？”
“不需要。”
“也不需要學院的學徒？”
“不需要。”
“宴會、美酒？”
“.就讓我安靜休息一下行嗎，蒂沙雅？我現在就需要這個。”
“好吧。”蒂沙雅頗有點意外地點點頭，“你還真是超出了我的經驗。”
藍恩起身，走向院長辦公室之外。但是等打開門之后，他還是頓了頓。
“蒂沙雅，有個建議.”
“什么？”
“就是你在跟我單獨見面的時候，能不能撤掉這個？”
藍恩的手指在臉上點了點，表情尷尬。
“這讓我有點，呃感覺詭異。”
“好，我明白了。”
蒂沙雅頂著瑪格麗塔的臉一本正經的點頭。
藍恩就是因此才感覺詭異。
他總感覺瑪格麗塔擺出這幅表情就顯得怪怪的。
藍恩沒能在艾瑞圖薩休息很長時間，實際上他在用了一天時間，補足了自己煉金皮袋里的魔藥、炸彈、草藥原材料之后，緊接著就走了。
在激烈而長期的戰爭中呆久了，他雖然對蒂沙雅說，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但是實際上，他好像已經失去了安靜休息的能力。心里在沒事干的時候會莫名的煩躁、焦灼。
細微的響動就會讓他警覺地繃緊肌肉。
于是，雖然湖中女士并沒有直接通過錐形水晶催促，但是藍恩還是朝著維吉瑪前進了。
他知道這種狀態不正常，但是卻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
也許再低強度地忙一陣，能有所改善吧？
藍恩心里這么想著。
帝皇之子們的戰場記憶給了他經驗，但是這份對于初次踏上戰場的感受和適應，還是得讓他自己來經歷。
在藍恩離開之后的又一個星期，瑪格麗塔才終于回到了艾瑞圖薩。
艾瑞圖薩中的各級人員都對‘蒂沙雅女士’在戰爭中的杰出表現表示欽佩和祝賀。
但是也因為她們了解蒂沙雅的性格，所以并沒有大費周章的舉辦什么歡迎宴會。
如果是平常，瑪格麗塔肯定對這種少了許多樂子的安排不滿意，但是現在她心急且疲憊。
頂著蒂沙雅臉的瑪格麗塔剛一踏進院長辦公室的門，轉身關上之后，頓時大松一口氣，臉上的幻術消退，變回了原本的臉和發色。
蒂沙雅坐在辦公桌后，也讓自己擺脫了自己學生的外貌。
“藍恩呢？他現在在哪？”
還沒等坐下，瑪格麗塔就趕緊向自己的老師追問。
“他已經走了，”蒂沙雅平靜的整理著桌面上文件的擺放位置。“一個星期前就走了。”
瑪格麗塔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是.您就沒讓他等我回來？不.至少他放松過了對吧？我走之前給他安排的東西，讓他的精神好受點了嗎？”
“你安排的溫泉、妓女，我全都告訴他了，但是”蒂沙雅搖搖頭。“實際上，他壓根沒去過，只用了一天準備物資，然后就走了。”
“他才剛從戰場上下來！”少見的，瑪格麗塔對蒂沙雅發了脾氣，大吼著。
“伱為什么就不攔著他？他現在神經一定很緊張！需要安慰和陪伴。”
“我攔著他？”蒂沙雅沒有被瑪格麗塔的怒火帶偏，依舊克制而理性。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將一個神經緊張，有可能在條件反射的情況下進行反擊。并且擁有一個人全殲整個尼弗迦德混編師團的戰斗力，強行留在學院里？！”
“你是想在第二天，整座學院都被拆干凈嗎？”
“我也想幫他、安慰他的精神和肉體，但那要講究方法，麗塔！”
說到這里，即使是以蒂沙雅的悠長的人生閱歷和經驗，依舊忍不住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份戰爭記錄已經在法師之中傳遍了，而普通人的渠道估計還要幾個月的時間才會掀起波瀾，但是”
“別說是其他法師了，就算是我也難以相信，這世上居然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弗爾泰斯特和維茲米爾的兩國聯合署名，估計沒人敢相信這戰爭記錄上所描述的事情，是在不久之前真正發生過的就像是神話。”
“在這份戰爭記錄在法師們的通訊中流傳開不久，艾瑞圖薩在各大銀行的賬戶就以各種名目收到了海量的資金流。慈善、獎學金贊助鬼知道那些人怎么想到的要給女術士做慈善？”
“而學院的許多研究項目也在同一時間被大量注資，尤其是我主導的水晶培養項目。”
“那些本來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項目存在的人，在知道了這個項目是我在主導后，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里面猛砸錢。而那些我原本想吸收進來的術士，現在更是擠破了頭想進來。”
“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給他們說這個項目的研究方向，他們卻都說：只要是我主導的項目就行，其余都不要緊我都沒見過這種場面！”
瑪格麗塔在自己的老師提起來這一茬事情后，臉色突然有些怪異，并且下意識的撇過了頭。
“最純粹的暴力.我本以為人類已經走出了暴力主導一切的時代，走向了理性、邏輯，至少是在趨近。但現在看來，是我被長久的生命和閱歷給迷惑了，人類還是那副追隨暴力的樣子。”
蒂沙雅苦笑一下。
“我知道，你并不把藍恩看做是一個危險，哪怕他表現出來再強的力量。我也跟你一樣。”
“但我要說的是，我們關心他，但同時也要注意方法。就像是這次，你能想象如果我當時把他強行留在學院里，用感情、用關系，那他現在的精神會難受到什么地步嗎？”
瑪格麗塔低頭沉默不語。
蒂沙雅從辦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你們倆的生命都還很長，這次戰爭是你們生命中一次重要的時間節點但也就僅此而已了。要放寬心，要學會等待，麗塔。”
“走吧，跟我去探望特莉絲和葉奈法，她們倆都恢復的不錯，也許咱們四個在晚上能開個小酒會。”
“但首先，你得先好好打理一下自己，麗塔。尤其是在特莉絲面前。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輸人不輸陣’。”
“嗯？！”瑪格麗塔頓時警覺起來。“什么意思？我輸給那碧池什么了？！”
“不，別那么緊張，這只是一句俗語。”蒂沙雅輕松地擺擺手，但這絲毫不能打消瑪格麗塔的警惕心。
“我只是說，特莉絲應該沒有上一次在維吉瑪時那么好打發了她現在可是意志堅定得不行。”
“呵。”瑪格麗塔冷笑一聲，將自己金色的長發規整好。“看來梅麗葛德長本事了。讓我來提醒她一下，誰是那一屆的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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