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封臣
君臨的路況大家都清楚，詹姆在地上這幾個滾算是吧這一身的名貴皮裝給糟蹋完了。
但是在座的幾人都上過戰場，在戰場上，劃破了肚子、腸子，人和馬流出來的糞水在場地上和血水混成一片，那不是照樣該砍還是砍，該打還是打？
見過戰場的人，對于這些東西雖然還是惡心，但已經不會覺得生理性反胃了。
“弒君者，你真是白劍塔的恥辱。”
巴利斯坦咬著牙，失望地說。
白劍塔是御林鐵衛們在紅堡內的駐地，可以說是七國騎士精神的象征了。
而詹姆·蘭尼斯特與自己發誓效忠之人的妻子通奸、亂倫.這讓巴利斯坦這個老人感覺世界都變得荒謬了。
主心骨被擒，蘭尼斯特士兵們很快就被全部繳械。
藍恩和艾德本來以為勞勃會沖著詹姆動手，發泄怨氣。但這次國王卻連看都沒看他，直接讓人押下去了。
逮住了君臨城中最有行動力、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蘭尼斯特，勞勃只是到紅堡走了一圈下了命令，便可以將瑟曦和王儲們軟禁起來。
直到被軟禁之前，瑟曦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還在叫罵著國王為了自己的好兄弟而枉顧王國穩定，踐踏蘭尼斯特的尊嚴。
她還以為這事兒的主因是提利昂被綁架呢。
藍恩在這個金發美女被拽到塔頂監禁的時候，眼里平靜無波瀾。
在政治斗爭里，沒有智慧、見識和情報的人，甚至就連自己怎么失敗的都不會知道。
瑟曦貴為王后，但在現在，紅堡里隨便抓一個侍女都比她更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等到城中的蘭尼斯特被抓完，艾德與藍恩才在鐵王座上看見有些疲憊，卻也有些亢奮的勞勃。
“我總是做著一個夢，兄弟。”
坐在上千把劍熔鑄而成的猙獰王座上，勞勃·拜拉席恩的話語猶如夢囈。
“我總是夢想著放棄王位，騎著駿馬帶著戰錘，坐船到自由貿易城邦去做個傭兵國王，打仗歷險、歌舞青樓，那才叫生活。可是一想到喬弗里將繼承王位，瑟曦和各種蘭尼斯特圍著他轉，我就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那個小畜生，在他還小的時候就曾經活著剖開懷孕母貓的肚子，只為了看看小貓的胚胎長什么樣。”
“說實話，知道他不是我的種兒，我的心里甚至還輕松了一點。至少.”勞勃自嘲一笑。“嘿，他至少不是諸神對我掀起戰爭的懲罰。”
空曠的王座大廳無人回話。
艾德不擅長安慰別人，藍恩則是沒有安慰的立場。
“好吧，不說那么多了。”王座上的勞勃站起身來，活動著肩膀。
“戰爭要開始了，在它到來之前，我還滿心恐懼。但到了現在，我卻開始有點期待了。說說吧，艾德。御前會議的決定對策是什么？”
等談到公事，艾德才自如開口。
“我們傾向于讓蘭尼斯特家交代清楚他們對我幼子——布蘭登·史塔克的刺殺是否屬實，然后讓詹姆·蘭尼斯特，還有喬弗里披上黑衣，派往北境長城上成為黑衣人。”
“而剩下的托曼和彌塞拉，他們還小，罪孽不該加諸于他們身上。他們將作為私生子送往蘭尼斯特家，作為家族的延續。希望那頭老獅子能看在這份上平息戰爭。而瑟曦.”
“而瑟曦，則會被我吊死。”勞勃平靜的打斷了艾德的話。“這是我為了避免戰爭所能作出的最大讓步。就死一個，只有一個。”
“如果泰溫那頭老獅子還不愿意，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開戰。”
艾德張了張嘴，但最后還是沒說勸誡的話。在扭頭看了看藍恩之后，嘆了口氣，半跪在地。
“遵命，我會返回北境，調集效忠于史塔克家族的部隊。”
簡短的匯報之后，藍恩和艾德一起走出王座大廳。
走在肅殺了不少的宮廷之中，艾德搖了搖頭。
“難以想象，你居然比我更先猜到勞勃不會放過瑟曦。”
“我不比你了解勞勃，伱才是他的好兄弟。”藍恩平靜地說著。
“但正因為我沒有你了解他，我才不會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脾氣爆裂的人會做爆裂的事。我認為勸不回來，所以就會沿著‘勸不回來’的這條線思考。”
“也好，至少你是對的。”艾德抿著嘴點點頭。“那我那些用渡鴉提前放出去給北境各家族的信，就算沒有白放。”
藍恩在去王座大廳之前，就建議艾德提前放出渡鴉，召集北境封臣。
雖然這反應也就比正常情況快了三四個小時，但是在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后，艾德對于情報的緊迫性認識提升了一大截。
他們的渡鴉只是比蘭尼斯特早到了一個小時不到，就造成了如今的優勢。
如果蘭尼斯特比他們更早收到渡鴉，那么之前要闖城門的就是他們了。
“藍恩，以你的能力.雖然我不覺得戰爭是件好事，但是你絕對可以在這次的戰爭中得到爵位，乃至是領地和城堡。我希望你能來北境，史塔克家族從未辜負過自己的封臣。”
艾德停下腳步，誠懇的對藍恩表態。
君臨這個爛泥坑實在把他狠狠教育了一通，不說藍恩本人的實力，光就這份眼光和智慧，北境公爵都非常渴望能得到這份助力。
但藍恩理所當然的，對此沒什么興趣。
“我會跟您一起返回北境，但是封臣還是算了。其實我覺得剛才勞勃國王說的生活，也是我想要的。”
如果換了其他人，這時候就該死纏爛打了。畢竟手下進來個能打又聰明的人，對于家族是天大的好事。
但艾德就是那種‘迂腐’的人，別人不愿意，那他也就不會再強求。
可能也就是因為這種‘迂腐’，才讓藍恩不怎么討厭他。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生活，那就這樣吧。我們在走的時候會為你帶上你想要的動植物材料，還有龍骨。”
藍恩對著艾德輕輕頷首。
“感謝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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