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寂靜之后,整個國王的帳篷里暴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
“為了一頭狼去比武審判?”
“她準備怎么打?自己拿著那把小牙簽去捅人嗎,哈哈!”
不敢置信,或是譏諷嘲笑的語氣在彌漫。
雖然北境伯爵是古老的頂級大貴族,但是這里人多眼雜,誰知道哪句話是誰說的啊。
“艾麗婭!”
這時候,艾德·史塔克也從人群里擠出了一條路,跑到了艾麗婭身后,扳住她的肩膀。
“艾麗婭,我知道你為了娜梅莉亞很傷心,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
艾德到底是比艾麗婭要清楚現在的情況。
史塔克家在眾人的眼中已經是占了便宜了。
如果真要比武審判,史塔克家出人作為決斗者,那就說明他們得寸進尺。
而如果請外援誰會為了一頭畜生參加比武審判?
占不占理先不說,這事兒它影響名譽啊!
對于騎士和貴族們來講,名譽的重要性更甚于生命。
但就在艾德想要向勞勃道個歉,把自己的女兒直接拽走的時候,一只戴著鑲釘皮手套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下意識的一抽手,艾德竟愕然發現自己抽不動?
他本身就是七國聞名的騎士,當時在奪取國家的戰場上也是身先士卒打出來的名頭。
握住手腕讓他抽手都抽不動,這力量至少已經大了他一個級別!
艾德驚愕的抬頭,正好看見了藍恩那張銀發之下,輕松談笑的俊臉。
“大人,按照我與貴小姐的約定,你現在可以著手收集奇異的動植物材料了。”
說完,也不管艾德那懵圈的表情,藍恩自顧自的越過身前的艾麗婭。
順便瞇著眼用手指輕點兩下小姑娘的額頭,以示對她人來瘋的警告,便走到了勞勃國王的面前。
勞勃已經因為幾十年承平又荒淫的日子而身體發福,連扣扣子都為難。
但藍恩還是能依稀看出這個壯碩的胖子,在年輕時留下的強而有力的肌肉輪廓,還有剛毅的面容。
這人像戰士,遠多于像國王。
藍恩解下了背上劍鞘的綁帶,將長劍拄在身前。
按照艾麗婭交給他的規則,沉聲說道:“在下藍恩,無名小卒,愿為本次艾麗婭·史塔克小姐所發起之比武審判代理人。”
喧嘩的聲音在藍恩抑揚頓挫的洪亮聲音中被壓下去。
經過那么多次帝皇之子的記憶片段,他可太懂怎么在宣誓、演講的時候顯得莊嚴肅穆了。
此時,一個發若熔銀,臉龐精致俊俏的戰士站在房間正中。
他表情嚴肅,聲若雷霆,像是以無比的正義感與責任心,來為一位高貴的小姐排憂解難。
無人再能輕視這份決意。
勞勃自然也不能。
于是這個從一開始就滿臉不耐煩的國王整肅容顏,向著王后與王子的方向聲音洪亮的喊著。
“比武審判,一方代理人已然就緒,法理既成,另一方是否接受?如若不接受.”
后半句其實是廢話,這世上已經挺久沒有發生過比武審判被拒絕的事情了。
因為那會被視為膽怯、心虛與不榮譽。
而王后與喬弗里王子,似乎都對這一突發情況表示滿意。
甚至不等喬弗里問詢王后的意見,他便興奮地大喊著。
“獵狗!好狗狗!伱來上場,為我贏得榮譽和正義!”
話音落地,在古老的傳統中就相當于比武審判已然得到了雙方的認同。
無論誰也不可違逆傳統。
房間里騷動的人群漸漸散開一條通道,藍恩交過手的那位獵狗騎士,桑鐸·克里岡。
穿著他那一身黑沉沉的鎧甲,手臂夾著頭盔向藍恩的身邊走來。
一起站在了勞勃面前。
“好吧好吧,這個操蛋又惡心的夜晚終于來了點男人的樂子!這可比去找營妓帶勁多了!哈哈!”
勞勃開懷大笑著,他沒有半點國王的風度,反而滿嘴臟話,豪爽又爆裂。
比武審判的激情似乎是給勞勃打了一針興奮劑。
他滾圓的身體幾乎快樂的蹦了起來,將獵狗騎士與藍恩往帳篷外的空地上帶。
“無名之輩的小子,你可得小心點,這條蘭尼斯特家的好狗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我感覺就算是我年輕的時候,也得五十個回合才能用錘子是砸碎他的腦袋。”
勞勃分外熟絡的對藍恩說話,一點也不在意談話中的‘好狗’就走在身邊。
一邊的獵狗騎士臉色黑得就跟他的盔甲一樣,但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是這一個表情,所以沒人覺得他會有情緒波動。
國王想要一片空地,那么營地里就立刻多出了一塊火把圍繞的空地。
藍恩和桑鐸站在空地上,外面是看熱鬧的各個貴族、隨從,還有身為當事人的史塔克家族與王后、王子。
所有人都用一種憐憫而又興致盎然的表情看著藍恩。
就如同之前獵狗騎士所說的一樣,名氣對騎士來說太重要了,簡直就是實力的注腳。
寂寂無名的藍恩在大多數人眼中應該說除了艾麗婭和桑鐸之外的所有人眼中,都只是一具快要躺下的尸體。
任誰都知道,蘭尼斯特家族麾下的克里岡家族有兩條‘猛犬’。
這兩個克里岡都殘忍而忠誠,高大而強力。
別管好名還是惡名,反正是七國出名的騎士。
而對面的那位臉蛋不錯的年輕人他最好的結局應該就是被砍斷一只手或者一條腿,然后被某位寂寞的貴族養在家里吧?
面對這些視線,藍恩表現得非常平靜。
甚至連笑容的弧度都沒有絲毫改變。
“那對母子應該讓你很頭疼吧,克里岡爵士?”
藍恩朝王后與王子的方向歪歪頭,語氣輕松地說著。
“沒有問你我的實力,也沒有問你愿不愿意,就自顧自的替你安排了跟我對決的計劃。”
“說了也沒用,跟他們說你有多危險,他們這種外行不會信,甚至沒跟你交手的騎士都不會信。”
獵狗騎士平靜的帶上頭盔,遮蓋住他嚴重燒傷的臉。
話鋒一轉,桑鐸一邊拔出劍,一邊向藍恩發問。
“你背后背著兩把劍,怎么個說法?難不成你褲子里也長了兩把‘劍’?”
“真不巧,這場怪病只讓我改變了瞳孔和發色,但身體倒是很正常。”
“是嗎,真遺憾。”桑鐸冷冷地說。
“我本來還準備切下來一根塞到你嘴里,留下一根給你用呢。”
“嘖嘖嘖”面對譏諷,藍恩砸吧著嘴,也從背后拔出了熊學派鋼劍。
“你們這邊的人說話可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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