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從海面吹了過來,不大,輕輕的打在臉上,猶如戀人溫柔的愛撫。
只見甄純捋了捋被風吹到眼前的頭發,笑著說道:“我怎么了?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不愁吃不愁穿,更不缺錢,還有一個愛我的老公。”
“可是,你真的喜歡傅宇森嗎?”茍順又問道。
只見甄純把目光從茍順的臉上移開,再次看著遠處的海面,淡淡的說道:“其實關于這個問題,我也很多次的問過我自己,傅宇森是一個極其自我的人,他的性格十分要強,甚至是乖張,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這輩子只會聽一個人的話,對一個人服軟,那就是我,他對我真的是很愛,真的無可挑剔。”
“可是,可是你愛他嗎?”茍順再一次問道。
只見甄純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當然了,他是我老公,我不愛他愛誰,難道愛別的男人嗎?那我豈不是成了水性楊花,你最討厭的那種女人了嗎?當然,我承認我對傅宇森沒有像對你時的那種怦然心動,但是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嘛,我跟傅宇森在一起也有好幾年了,怎么可能沒有感情,我想我對傅宇森的感情應該才是愛,對你只不過是喜歡而已。”
“哦,我知道了。”茍順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種失落,但是他并不難過,如果甄純真的愛傅宇森,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呢。
“茍順,下個世界不要去南川,就是去了也別讓我們碰面,如果真的打不過,你就把我帶到上京,交給傅宇森,好嗎?”甄純看著茍順的眼睛說道。
“哦,我知道了。”茍順點了點頭。
“好了,起風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兒回來。”甄純說著,拍了拍茍順的肩膀,笑著離開了。
茍順是一個不善于梳理感情的人,而這又偏偏是他最淳樸的本質,如果僅僅是憑一場夢,就讓他成為一個情圣,這簡直太難了,甄純的心里十分清楚這一點。
安然是宿命,自己只不過是個錯誤的插曲,如果不見,茍順就可以和安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而自己沒心沒肺的活下去,那也沒什么不好,畢竟下個世界的自己,如果不遇到茍順,就什么也不知道。
甄純以為自己早就已經說服了自己,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奪眶而出,一滴剛剛落到地上,好幾滴又滑過了嘴角。
甄純不敢去擦,甚至都不敢讓自己的肩膀起伏太大,他怕茍順在后面看著自己,然后看出什么破綻,畢竟自己剛才的演技那么爆炸,如果被拆穿了,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嘛,畢竟曾經的南川第一小太妹,還是非常在乎面子的。
然而,甄純只想著身后的茍順,卻沒有發現桃溪迎面走了過來。
“喂,阿純,你哭了?發生了什么事?”桃溪看著甄純,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沒有,我沒有哭。”甄純說著,連忙把臉扭到了一邊。
只見桃溪走到甄純面前,疑惑的說道:“呵,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你有沒有哭,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哦,只是剛才風有點兒大,一粒沙子飛進了眼睛里。”甄純連忙解釋道。
“沙子進了眼睛?那為什么你的聲音會哽咽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死茍順欺負你了,你放心,我這就去給你報仇!”桃溪說著,便朝茍順跑了過去。
甄純想要叫住桃溪,可是轉眼間,她已經跑了十幾米,自己剛跟茍順說了那些話,這時候再要過去實在不合適,于是,她只能嘆了口氣,往山洞走去。
此時的茍順看著遠處的海面,心情有些失落,盡管他也一直希望甄純可以幸福。
只見桃溪跑到茍順的身后,忽然跳了起來,一腳狠狠地踹到茍順的背上。
可是這一踹,茍順倒是沒什么動靜,反而桃溪被彈倒在了地上。
茍順回過身來,看著地上的桃溪,不解得問道:“喂,你干什么啊?”
只見桃溪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后,雙手叉腰,看著茍順生氣的說道:“飛踹權震東,沒看到嗎?別以為你打贏了八國高手,別人都不敢打你,他們不敢,我可敢。”
“不是,你打我干啥啊?”茍順一臉無辜的說道。
桃溪聽罷,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茍順的面前,用手指著他的額頭說道:“我打你干啥?我恨不得打死你,阿純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欺負她?”
“欺負她,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茍順越來越疑惑了。
“你還說,你沒有欺負她,她為什么會哭?”桃溪繼續質問道。
這一來,茍順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只見他不解的說道:“哭?她什么時候哭了,她剛才走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
“呸呸呸,難道我是傻子,連哭和笑是什么都分不清了嗎?難道你笑的時候是流淚的嗎?難道你笑的時候,聲音會哽咽嗎?”桃溪說著,生氣的拿拳頭在茍順的胳膊上錘了幾下。
茍順并沒有躲閃,他只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于是有些納悶兒的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可是剛才她真的是在笑啊。”
見茍順得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桃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看著茍順問道:“剛才阿純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
“是啊。”茍順給與了肯定的回答。
“她跟你說了什么?”桃溪又問道。
“你問這個干什么?”茍順又有些不解了。
只見桃溪有些無奈的說道:“當然是為了搞清楚甄純為什么哭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茍順聽罷,把剛才甄純和自己說話的內容大致的說了一遍。
桃溪聽完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彎成勾,在茍順的額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喂,你怎么又打我,我是你哥啊。”茍順有些無奈的看著桃溪。
然而桃溪比他更無奈,只見她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的哥呀,我不敲你,你能開竅嗎?難道你真的不懂甄純為什么要說這些話嗎?”
“為什么?難道她說這些話還有目的嗎?”茍順看著桃溪問道。
只見桃溪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了,甄純之所以這么說,只不過是希望你在下個世界可以不因感情為難,可以跟安然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茍順不解的問道。
只見桃溪嘆了口氣說道:“要么說你是個笨蛋呢,她是想要犧牲自己,成全你跟安然,像你這么笨的人,一個女人的心思都不明白,如果讓你面對兩個,你不就更沒辦法了嗎?甄純只是不希望你像這個世界一樣,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茍順聽罷,終于明白了甄純的良苦用心,只見他嘆了口氣,有些難過的說道:“我倒是真的希望甄純喜歡的是傅宇森,已經把我忘了。”
“甄純可能對傅宇森有感情,可是不能否認的是,沒有誰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本來感情就是很復雜的東西,剪不斷,理還亂。”桃溪感慨的說道。
只見茍順沉默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的問道:“桃溪,你說要是一個男的,喜歡上兩個女的,是不是就是渣男?”
桃溪聽罷,想了想說道:“哥,其實我也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太懂,可是我想應該是吧,愛情不就是講的一心一意嘛,不然為什么會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呢。”
茍順聽罷,坐在了地上,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桃溪見狀,坐到了茍順的旁邊說道:“哥,你是打算在下個世界,一個也不辜負他們嗎?”
茍順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本來制造時間機器,是為了改變安然的命運,因為如果我不出現,安然就會被老虎吃掉,我要是不跟她在一起,我怕她的命運還是會很不幸。”
“僅僅是因為這嗎?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安然?”桃溪看著茍順,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