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道聽罷,看著林耀笑著說道:“年輕人,話不要說這么滿,凡事總是要留一點兒余地的,要是我今天就不讓你們把他帶走,你能怎么樣?”
“那可由不得你。”林耀說著,竟然從腰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四個隨從見狀,也分別把槍拿了出來。
“喲,動槍啊,難道你們的上司沒有跟你們說過嗎?槍是用來對付壞人的,想我這樣一個上京杰出企業家,慈善榜排名前三的老人,你確定你要拿槍對著我嗎?”傅正道并沒有絲毫的害怕,而是看著林耀,不緊不慢的說道。
“懶得跟你廢話,帶人。”林耀一邊拿槍對著傅正道,一邊說道。
四個隨從聽罷,用槍指著傅宇森,把他推到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吉普車上。
隨后,吉普車來了過來,林耀坐了進去。
傅正道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攔,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吉普車消失不見了,他才拿出了電話,撥了號碼后對到了耳朵上。
“喂,鄒市長,你好,我是老傅,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世界青年奧體錦標賽還有多久開始開著?”
“什么?還有不到五個月,哦,現在是這么個情況,我的兒子一直是一個合法的人,可是剛才他竟然被鐵血大隊的人無禮的帶走了,我現在心情是一團糟,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工作了,我看體育場館的后續施工工作,你還是再找其他的公司承包吧,你放心,我們會全款賠付你們違約金的。”
“什么?來不及了,沒錯,場地的設計圖是我們公司設計的,你放心,除了涉及商業機密的那部分,我們會把其他的圖紙全部無償的交給承接公司,至于他們的進度,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我這邊也管不了。”
“不是啊老鄒,你也要體諒體諒我才行啊,我就這么一個獨子,現在被鐵血大隊帶走了,我怎么能冷靜的下來呢,要是他真的犯事兒了那是他活該,可是現在他什么也沒做就被帶走了,我怎么能甘心呢,再說了,錦標賽的場地是面向全世界的,如果我不能安心工作,到時候出了什么差錯,那丟的可不是傅宇集團的臉,也不是上京的臉,而是整個吉安國的臉啊,這個責任我可是承擔不起。”
“老鄒,你也別說了,我現在就是一門心思的要解決我兒子的事情,我是一個老總,可我更是一個父親啊,我不希望僅僅是為了賺錢,就讓我失去了我最珍貴的東西,畢竟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兒子。”
“哦,那行吧,我現在就在嘉土德拍賣公司的大門口呢。”
“好。”
“好好。”
拍賣公司的大門口有兩個正方體的石墩,每個石墩上面臥著一個石獅子,只見傅正道掛了電話后,徑直走到右邊的一個石墩前,在石墩的邊緣坐了下來。
傅正道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茍順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只見林耀的那輛吉普車竟然又開了后來,車子的后門打開后,傅宇森被從上面推了下來。
鐵血大隊的人并沒有下車,只見林耀把車窗搖下來看了傅正道一眼,車子又離開了。
只見傅宇森走到傅正道面前,笑著說道:“老爸,幸虧你來的及時,要不然我就被那幫人帶走了,可是,你來這里做什么?”
傅正道聽罷,從石墩上站了起來,猛的伸出右手,一巴掌拍在了傅宇森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聲,茍順在車里都聽的真真切切。
傅宇森的臉已經紅了起來,只見他抬頭看著傅正道說道:“爸,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沒打死你都是好的,老子把幾個項目部交給了你,你管了嗎?要不是我昨天去下面視察,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過了。”傅正道一臉生氣的說道。
傅宇森聽罷,一臉不服氣的看著傅正道說道:“爸,你圍著工程轉了一輩子還不夠嗎?還要我圍著轉一輩子?憑什么?”
“憑什么?就憑這是你的事業,就憑這是老子給你打下的江山,不能葬送在你的手里。”
傅宇森聽罷,冷笑了兩聲說道:“給我打下的江山,我才不稀罕呢。”
“你說什么?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傅正道更加生氣了。
然而傅宇森并沒有慫,而是堅持的說道:“我說我不稀罕。”
傅正道聽罷,生氣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啊,別人幾十輩子幾百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你不分吹灰之力老子就給你了,你說你不稀罕?那你稀罕干什么?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不是那會兒你陳叔給我說,我都不知道搞得這個人人皆知的比武活動,竟然是我兒子組織起來的,你行啊,你跟我說說你搞這些有什么意義?”
“好,說就說,你知不知道剛才僅僅是一個廣告費和一個轉播權就拍賣了多少?二十五億啊,二十五億,這要你多長時間,開多少樓盤,買多少房子才能賺到,可是剛剛我,僅僅用了三個小時,沒有費一點兒力氣就賺到了,意義是什么?這就是意義。”傅宇森有些得意的說道。
傅正道聽罷,有些不屑的看著傅宇森說道:“你這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并不是長久的致富之道,我問問你,雖然你賺了二十五億,可是你讓這個社會上添了一個磚,加了一片瓦,多了一顆螺絲釘了嗎?你這是空手套白狼,你這是投機取巧不務實。”
只見傅宇森搖了搖頭說道:“老爸,拜托了,現在是什么時代,現在是現代化時代,是流量的時代,現在社會都是流行的用手段賺錢,用錢賺錢,用流量賺錢,你信仰的那種用固定資產賺錢,用傳統方式賺錢太慢了,你辛辛苦苦得一個樓盤,還沒人家一個大網紅隨便扭扭賺得多,你那一套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你放屁,什么狗屁用流量賺錢,用手段賺錢,用錢賺錢,這些無非就是把別人的錢騙到了自己的口袋而已,這種方法能給社會創造一分錢的價值嗎?能給社會創造一件有用的東西嗎?并不能,什么我們淘汰了,如果人人都是靠你說的那些方法賺錢,那社會還怎么發現?還怎么進步?吃的用的住的,誰生產,把大部分人的錢騙完了,你們還怎么騙?”
“騙完了把錢借給他們繼續騙唄,順便還能吃利息,一舉兩得,讓那部分人永遠給你打工不好嗎?不要跟我談什么社會發展進步,那太大了,賺錢才是最實在的,有了錢才是最實在的,不是嗎?”傅宇森不以為然的說道。
傅正道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兒啊,雖然現在房地產的泡沫很大,可是畢竟還算做點兒實事,人們花了錢還能買個住所,你用你說的那些方法賺錢,難道就真的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老爸,這不是良心不良心的問題,這是社會發展決定的,即便是我不做,也有人會代替我去做,不是嗎?即便是你管得了我,你管的了那些人嗎?都知道實業興國,可是你看看現在那些搞實業的,有幾個能活下去的,這種形勢不是你我能改變的,走捷徑,轉空子,已經成為主流了,而且又不觸犯律令,省時省力來錢快,為什么不做呢?”傅宇森辯解道。
傅正道聽罷,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又嘆了口氣說道:“森兒,你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一時半會兒也說服不了你,我現在問問你,你是不是執意不肯接手傅宇集團的工程了。”
“是。”傅宇森肯定的說道。
傅正道聽罷,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把你原先負責的業務交給你表哥打理了,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些人去做,希望你不會為你今天的決定后悔。”
“我不后悔!”傅宇森堅定的說道。
“玩火者必將自焚,你好自為之吧。”傅正道說完,便不再理會傅宇森,坐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