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聽罷,覺得傅宇森說的也很有道理,畢竟他小時候在農村待過,知道農村的人閑暇的時候就會坐在一起嘮嗑兒,有的沒的都會說,芝麻大的事兒能說成西瓜,如今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引起巨大轟動的。
可是,茍順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問道:“可是如果趙鵬飛死活不出來怎么辦?”
只見傅宇森搖了搖頭,笑著問道:“你覺得現在這件事兒是誰最著急呢?”
“那肯定是我們啊。”茍順回答道。
“不對。”傅宇森又搖了搖頭。
茍順想了想說道:“難道是趙鵬飛?”
“也不對。”
“那會是誰呢?”茍順一臉疑惑。
“當然是師莊那半村子村民了。”傅宇森笑著回答道。
“半村子村民?”茍順還是不解。
只見傅宇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今天專門給那老頭兒說了,我們要把后半個村子全占了,就是專門讓他給那些村民傳話的,你想想,一家二百萬呢,他們能坐得住嗎?此時他們肯定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兒把趙鵬飛找出來,拿到拆遷款,然后成為暴發戶,我們兩個人的力量畢竟太小了,加上跟趙鵬飛又不熟,想要找到他簡直是大海撈針,不過村民們就不一樣了,他們可都認識趙鵬飛,要是發動他們的話,效果肯定比我們親自找好多了。”
茍順聽罷,不禁伸出了大拇指感嘆道:“厲害,厲害,沒想到你這一招兒還是雙保險。”
“謝謝你的夸獎,想必要是以前我這么做的話,一定會讓你鄙視的吧不過這些都是我在公司學的基本套路,要知道社會不是那么單純滴,有時候你想堅持原則卻發現根本寸步難行。”
茍順似乎同意了傅宇森的說法,只要能辦成事而又不傷天害理,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明天可就熱鬧嘍,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傅宇森提醒道。
“熱鬧,熱鬧什么?”茍順又不解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傅宇森又拉著幾個人到了趙鵬飛的老家師莊,還沒走到門口兒,就看到趙鵬飛家門口兒已經圍滿了人。
“怎么回事?難道是趙鵬飛回來了嗎?”茍順問道。
只見傅宇森搖了搖頭,說道:“我想沒這么容易吧!”
“那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傅宇森說著,招呼著幾個人下了車。
圍觀的人群里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群人便朝著他們沖了過來,不多時就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你們真的是傅宇集團的嗎?”
“為什么只拆后半部分不拆前半部分?”
“聽說一家能賠到二百萬是不是真的啊?”
鄉親們七嘴八舌的問著,顯得異常熱情。
傅宇森見狀,笑著說道:“鄉親們,你們不要著急,一個一個問,我會給你們一一解答的,下面先讓我們的工人出去測量好不好?”
鄉親們讓出了一條道,茍順和四個工人開始裝模作樣的測量去了。
鄉親們的問題好像是問不完一樣,傅宇森一一給他們解答著,說的自己都要相信了。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輛面包車駛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三男一女,為首的那個男的染著黃毛兒,胳膊上畫滿了紋身,一看就是個小混混兒。
小混混兒摟著一個頭發顏色染成五顏六色的女人,囂張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后面跟著的兩個人像是小弟,每個人手里提著一桶油漆。
茍順明白他們是討債的,故意晃到他們旁邊,想要看看是什么情況。
只見黃毛拉住了一個大叔,問這里發生了什么情況。
大叔是預計的拆遷戶,興奮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黃毛兒聽罷,點了點頭,轉身朝后面的兩個人說道:“看來我們這次要賬是有希望了,行了,你們也不用潑油漆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他家拆遷有錢了還怕我們要不上錢嗎?”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來了三波兒要債的,當然也是采用了同樣的策略。
茍順看了一眼,四波兒要債的就有十幾個人了,他有些擔憂的朝著傅宇森使了個眼色。
傅宇森見狀,笑著說道:“鄉親們,我們的工人好像有一些問題,你們稍等一下,我過去看看。”
傅宇森從人群里擠了出來,走到茍順身邊,問道:“怎么了?”
只見茍順的眼睛往旁邊撇了撇,說道:“現在來跟趙鵬飛要債的都快二十個人了,他們賴著不走,我擔心趙鵬飛看見不敢出來。”
“這個好說,你等著。”傅宇森說著,又回到了鄉親們的包圍之中。
只見傅宇森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靠近點兒后,說道:“鄉親們,實不相瞞,我們現在待的這家,就是我們這次工程的重點,要是他家動不了,別人家肯定也沒法兒動,可是我看見那群要債的一直在這里,我怕趙鵬飛看見了不敢回來。”
“他奶奶的,這里可是我們師莊,還輪不到他們這群小崽子造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們,把他們趕出我們村,讓趙鵬飛回家。”一個很強壯的中年男人說道。
“對,把他們趕出去,讓趙鵬飛回家。”
“趕出去!”
“趕出去!”
鄉親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看到大家熱情的響應,中年男人似乎也來了勁兒,只見他跑到路邊,撿起了一根很粗的混子,一邊沖向那群要債的,一邊大聲喊道:“鄉親們,趕走他們。”
其他鄉親見狀,也都找了東西跟了上去,有的人找到了棍子,有的人找到了板磚,還有的人把鞋脫了拿在手里。
那群要債的還想說點兒什么,可是鄉親們絲毫不給他們機會,直接打的他們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他們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得時候,鄉親們也一直問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可趙鵬飛并沒有出現。
茍順和傅宇森很著急,可是鄉親們貌似更著急,他們生怕眼看的二百萬外飛走了。
只見傅宇森看了一眼馬上就要落下去的太陽,嘆了口氣說道:“明天再等一天吧,如果這家還是沒人的話,那我們只能到別的地方選址再建造這個避暑山莊了。”
回到酒店后,茍順看著傅宇森問道:“明天要是找不到趙鵬飛的話,我們真的要離開嗎?”
只見傅宇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今天我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就是刺激鄉親們的,他們今天晚上一定會瘋狂的找趙鵬飛,如果明天還沒有趙鵬飛的消息,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那只能說明趙鵬飛不在老家,我們還得想別的辦法,行了,先看看明天的情況吧。”
第二天,當他們再次來到趙鵬飛家門口兒的時候,鄉親們果然又如約而至了。
“我們全村昨晚上都去找趙鵬飛了,可是那小子就像消失了一樣,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鄉親們的問題又開始沒完沒了了,只不過討債公司的人沒有來了,趙鵬飛依舊沒有出現。
太陽落山的時候,只見傅宇森嘆了口氣,說道:“鄉親們,實在是對不起,這家的主人一直沒出現,我們根本沒辦法動工,看來我們應該換一個地方考察了。”
傅宇森的話剛落音,只見昨天率先出手得忙你壯男說道:“我看你們就別等了,直接把他的房子拆了,反正他這破房子也不值幾個錢,到時候他回來,你們給他個二百萬,他還不是偷著樂嗎?”
只見傅宇森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我們傅宇集團是正規的知名建筑公司,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合法經營的,絕對不會發生強拆事件,這是違反公司規定的。”
“什么規定不規定,你直接拆就是了,出了什么事我擔著。”壯男又說道。
“對,我們擔著,我們擔著。”鄉親們紛紛附和。
傅宇森見狀,又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誰擔不擔的問題,這是程序問題,別說你們了,就是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看來我們的避暑山莊真的是跟大家無緣了,你們明天也不用來了,好好在家里歇著吧。”
傅宇森說完,開始招呼茍順他們收工。
可是鄉親們一直圍著他們,死活不讓他們走。
“我…我知道,我知道趙…趙鵬飛在哪里。”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