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似乎更加迷惑了,看著茍順說道:“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只見茍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剛才我們把鄭昊明殺了,那就屬于入室殺人,只要被抓住,就是死刑,而且我的身份這么特殊,好不容易才不被鐵血大隊糾纏,安然是不想連累我們。”
桃溪聽罷,立刻恍然大悟了,反而更加著急的說道:“安然怎么可以這么做,她都這樣了,還在為我們考慮,這樣一來,我們就更不能走了。”
“不走怎么辦?當著安然的面殺了鄭昊明,然后我們一起亡命天涯嗎?安然已經成了這樣,而且,而且她還懷孕了,不能再受到驚嚇了。”茍順說道。
只見桃溪依舊不死心,又說道:“難道我們就這么走了嗎?不管安然了嗎?哥,你好狠心。”
茍順聽罷,搖了搖頭,說道:“不,鄭昊明必須死。”
“必須死?你還要殺他嗎?”桃溪問道。
“不用我們動手,有人會收拾他。”茍順說著,拿出了手機,然后找出在酒店的那段視頻,發給了劉智魁。
發完過了五分鐘,茍順又給劉智魁發了一句話:“我剛剛去的時候,還偷偷聽到一句話,但是沒來得及錄,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過了兩分鐘,只見劉智魁回過來一個字“說”。
“那兩個人說,老東西太礙事了,必須想辦法徹底解決了他,以除后患。”茍順發了過去后,把手機收了起來。
“哥,你是想借刀殺人嗎?”桃溪若有所悟的說道。
只見茍順點了點頭,說道:“對,劉智魁也不是個好東西,如今他受了這么大的侮辱,一定咽不下這口氣,他勢力大人脈廣,要想解決鄭昊明,應該不成問題。”
桃溪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看你就跟他提了一句,要不要我們再給他加點油,刺激他一下。”
茍順搖了搖頭,說道:“沒必要,點到就行了,這樣可以給劉智魁更多的想象空間,他是個老狐貍,說的太多了,反而會讓他懷疑。”
只見桃溪似乎還有些疑慮的說道:“可是大哥,如果鄭昊明死了,安然怎么辦?還有,還有那個孩子?”
茍順聽罷,嘆了口氣說道:“桃溪,我現在真的好后悔,你知道為什么嗎?”
桃溪搖了搖頭。
“我以前的時候,就是太懦弱了,總是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會連累到別人,傷害到別人,給別人帶來不好的后果,所以很多事情,我應該做卻不敢去做,其實但凡我多做一點點,我覺得情況都會比現在好,安然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我們會擔心他沒有老公,孩子沒有父親會怎么樣,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差了,跟著鄭昊明只能是繼續受罪,只要沒了鄭昊明,不管怎樣,情況都不會比現在壞,任何改變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都是好的,而且,而且以后安然可以跟我們生活在一起。”
“嗯,以后安然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桃溪點頭說道。
“好了,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回去?大哥,我們就這樣走了,要是鄭昊明再欺負安然怎么辦呢?”桃溪顯然還是很不放心。
“不會了,剛才鄭昊明被嚇得不輕,短期內,他應該不敢為難安然的。”茍順說道。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哦,對了,安然現在是做什么工作?”茍順忽然問道。
桃溪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哎,畢業校招的時候,安然為了你錯過了找工作的機會,后來應聘了老師,可是她每天都是郁郁寡歡,學校擔心她的狀態會影響到孩子,就把她辭退了,再后來她就一直待在家里了。”
聽到桃溪這樣說,安然心里更加愧疚了,只見他看著桃溪說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過來陪安然,要是有什么事情,立刻告訴我。”
“嗯。”桃溪似乎跟樂意接受這個任務。
日子似乎有恢復了正常,只是茍順,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鄭昊明的消息。
而桃溪每天很早就會開車趕到安然家,陪著安然,跟她說話,可是安然很少說話,大多時間都是面無表情的發呆,桃溪使出了全身解數,也沒有收到什么效果。
桃溪偶爾會在安然家睡覺,鄭昊明雖然很不滿,也是也不敢怎么樣,桃溪在的時候,鄭昊明都沒敢跟安然說一句話。
這天,桃溪看到安然又坐在沙發上發呆,于是坐到她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安大小姐,看我給你變個魔術。”
安然聽罷,有些木訥的將頭轉向桃溪,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只見桃溪把兩只開,撐在下巴下面,笑著說道:“你看,我變成了一朵花。”
然而,安然的表情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一絲絲漣漪。
就在這時,沙發上安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可是安然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去接的意思。
桃溪見狀,走過去拿起了手機,是一個官方的號碼,桃溪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喂,請問是鄭昊明的家屬嗎?”電話里面問道。
“對。”桃溪替安然回答了。
“哦,我們這邊是南區交通大隊,鄭昊明出了交通事故,我們查詢到了你的電話,希望你能盡快來交通大隊一趟。”電話里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
桃溪掛斷電話后,看著安然說道:“鄭昊明出事了,交通事故。”
安然聽罷,臉上沒有一絲難過,也沒有一絲興奮,只是幽幽的問道:“是他做的嗎?”
“什么誰做的啊,我們還是先去交通大隊吧。”桃溪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然而安然并沒有動,而是看著桃溪問道:“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但是跟他有關系。”桃溪如實的回答道。
“死了嗎?”安然又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
安然的眼睛里忽然出現了一絲擔憂,只見她嘆了口氣,說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只要去交通大隊走個過場就可以了。”桃溪說著,用力的拉起了安然。
桃溪帶著安然來到交通大隊后,只見一個穿著制服的女戒察走上前來,把一包東西放到了二人的面前,一臉惋惜的說道:“女士,首先請您一定要冷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鄭昊明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后來急救醫生也去了,當場宣布了他已經死亡了,我們對于這樣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惋惜。”
那女交通戒察說著,給二人敬了個禮,接著說道:“肇事者是醉酒駕駛,已經被戒察當場刑事拘留了,之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們的公訴律師提及,當然您也可以自己找律師,現在鄭昊明的尸體已經被送到殯儀館了,你們可以去那邊見他最后一面,生活還要繼續,請您節哀順便。”
女交通戒察說完后,再次行了個禮,離開了。
桃溪本來不想去殯儀館的,可是又怕被人懷疑,于是只好拉著安然去了。
看到鄭昊明已經冰冷的尸體,安然竟然留下了眼淚,只是不知道這眼淚究竟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解脫。
就在桃溪和安然還沒離開殯儀館的時候,茍順在調查館迎來了一位老顧客,劉智魁。
只見劉智魁徑直走了進來,然后坐在椅子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茍順的面前。
“歡迎光臨。”茍順說道。
“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嗎?”
“不知道。”
“當然是感謝你,就在幾個小時前,金龍大道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們公司非常不幸的失去了一名優秀的員工。”
“哦,那實在是太可惜了。”茍順一臉平靜的說道。
“可不是呢?真是可惡的酒駕,你是不知道我培養一名員工要花多少精力。”
“既然是你們公司出了事,你到我這里來做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兩天總是感覺有點兒不踏實,我想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能不是一件好事吧,這里是一千萬,去個三四線小城市,又沒什么生活的壓力,難道不是很快活嗎?”劉智魁看著茍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