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槍響,都驚詫不已,再看時,發現何伯手里的拐杖已經倒在了地上,龍頭卻還在他的手里,原來這龍頭就是一把隱藏的手槍,大春胸口的子彈,正是從這把手槍里打出來的。
只見大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睛看著何伯,左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在即將倒下的一瞬間,右手的槍也響了。
茍順只聽見“嘭”的一聲,繼而感覺的何伯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力量往后推了一下。
接著,好像是什么東西滴到了胳膊上,茍順側身看了一眼,是血,血是從何伯額頭上的一個洞里流出來的。
大春倒在了地上,何伯也倒在了地上,其余的人先是一愣,接著一個個扔下斧頭跑開了。
茍順看了一眼地上兩個人的尸體,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若不是他倆自相殘殺,恐怕自己也沒有這么容易脫身,權力啊,真的是一個不講情面的劊子手。
通道上的鐵板不知道被誰打開了,茍順從里面走出去,沒有碰到一絲阻礙,因為這里連個人影都沒了。
茍順走出了廢棄建筑,穿過了菜市場,來到了停車場。
傅宇森的車子停在里面,閃了兩下燈。
茍順拉開了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
“看來我沒有白等,你果然出來了。”傅宇森看著茍順說道。
“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輸了,因為我活著,鋒霸死了。”茍順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想死的人不只是鋒霸吧?”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沒進去嗎?”茍順吃驚的看著傅宇森說道。
只見傅宇森笑著說道:“一個小時前,我就看見觀眾退場出來了,可是你現在才出來,那就足以說明了一點,你打假拳被發現了,何伯要算賬,不過你現在出來了,那何伯是不是兇多吉少了呢?”
“他死了。”茍順淡淡的說道。
“你把他殺了?”
“不是,大春想篡位,他們倆自相殘殺,最后都死了。”
“哦,原來是這樣。”傅宇森顯得很淡定。
“那這場比賽的結果還算數嗎?”茍順有些擔憂的問道。
“當然算數,因為我開的盤根本就不是你輸。”傅宇森笑著說道。
“你什么意思?”茍順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知道你這個人作假水平一定很次,百分百會被發現,所以我索性開了個盤,說今晚上京黑拳界會有大事發生,何伯會死于非命,別人都以為我瘋了,紛紛下注說不會,以為是白撿錢,這個盤,可要比你輸贏更有的賺。”
“什么?你騙我?”茍順生氣得問道。
“沒錯,我是騙你,我知道今天黑拳館一定會亂,這也是我不跟你進去的原因,可是騙不騙很重要嗎?你現在可以因為我騙你把我殺了,當然我也可以給你八千萬,或者直接把車給你買好。”
茍順怒視了傅宇森一眼,把頭靠在了座背上,沒有說話。
傅宇森發動了車子,汽車向著上京大學的方向駛去。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茍順嘆了口氣,說道:“你直接買好車子,送到南川艾欣兒女子醫院。”
“沒問題,不過這車需要進口,合同也比較麻煩,沒有一兩個月可不好辦。”
“我知道,你盡快吧。對了,今天黑拳館出了這么大事,何伯和大春都死了,會不會有什么麻煩?”茍順有些擔憂。
“放心吧,像何伯能干這事兒,上面一定有人罩著,如今他死了,上面不但從他們身上收不到好處了,還怕他們的事鬧大,把自己牽扯進去,所以一定會盡力壓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屁股他們自己會擦的。用不著你操心。”
茍順又回歸了隱居的生活,如今車子的事情也搞定了,茍順覺得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上京了,他又一次想要離開。
不同的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了一個妹妹,他覺得要走的話,起碼應該跟妹妹說一聲。
這夜,上京大學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只見桃溪一個人站在陽臺上,這是茍順讓她在這里等的。
忽然,一道黑影兒閃過,桃溪只覺得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宿舍的樓頂,而茍順坐在旁邊的一根凸出來橫梁上。
“哥,你這么晚叫我做什么啊?”桃溪好奇的問道。
“我,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茍順猶豫了一下說道。
“哦,安然還沒有睡著,要不要把她叫上?”
“不要,我要說的事跟她沒關系。”
“哦,可是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你了,最近她總是悶悶不樂,吃不下飯,也睡不好,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桃溪一臉擔憂的說道。
聽到桃溪這么說,茍順的心里很痛,可他依舊故作鎮定的說道:“桃溪,能不能不提安然了,你要是再提她,我就走了。”
“為什么呀?大哥,是不是安然做錯了什么?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告訴我,我跟她說,她一定會改的,你就不要這么折磨她了好不好?”桃溪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你不聽話是不是?既然這樣,那我走了。”茍順說著,站起身來。
“好好好,哥,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這總行了吧?那你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打算離開上京了。”
“離開上京,你要去哪里啊?”
“我不知道。”
“你既然都不知道去哪里,為什么要離開呢?”
“我,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一直躲在這學校里也沒什么事。”
“可是,可是我們才剛剛相認啊,爸媽不要我了,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不行,我剛找到哥哥,我不要你走。”桃溪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只見茍順嘆了口氣,說道:“你放心,我以后會來找你的。”
“以后?以后是什么時候啊?”
“我也不清楚。”
“那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讓你走。”
茍順看到桃溪一直在擦眼淚,心里也不是滋味,雖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畢竟是親兄妹啊,而且這個妹妹又是那樣關心自己。
茍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呆呆的坐在橫梁上。
空氣突然凝固了,只能偶爾聽見桃溪輕輕的抽泣聲。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只見桃溪抹了抹眼淚,看著茍順說道:“哥,如果你真要走的話,那我也要跟你走,不然你一個人,還是鐵血大隊要找的人,我不放心,我要跟著照顧你。”
“那怎么行?你還要上學呢。”
“大不了不上了,反正要不是你把我從傳銷窩里救出來,我現在也不會在這里讀書,而且我覺得讀書沒有哥哥重要,如果非要選擇,我選哥哥。”
“桃溪,你不要瞎鬧,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上學,哥沒機會上學了,可是不想你跟我一樣,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桃溪捂著耳朵,邊哭邊搖頭說道。
這么長時間,茍順還是沒學會安慰人,見桃溪在哭,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又過了一會兒,桃溪看著茍順說道:“哥,要不這樣吧,你在這里陪我到畢業,等我畢了業我們一起離開這里,你要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不好?”
茍順想了想,說道:“那等你畢業的時候,我再來找你,不行嗎?”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嘛,還有,還有…”桃溪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還有什么?”茍順好奇得問道。
只見桃溪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安然,她是個特別重感情的人,你就這樣突然離開,她會瘋掉的。”
“我跟安然不可能,分開是遲早的事。”
“為什么不可能?你為什么總是逃避安然,她那里配不上你啊?”
“是我配不上她。”
“你又這樣說,你總是這樣說,你知不知道鄭昊明一直在打安然的主意,難道你就要把安然推給鄭昊明嗎?”桃溪有些生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