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在小屋子里待了很長時間,就算沒有十個小時,應該也有個小時了,因為他感覺肚子餓已經很久了。
他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坐在了椅子上,望著門板發呆。
“滴”得一聲,門開了,只見關德柱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阿威。
只見關德柱走到茍順面前,打量的一眼,問道:“你怎么樣?沒事兒吧?”
“沒事。”茍順回答道。
關德柱聽罷,拉過來另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嘆了口氣,看著阿威說道:“今天真他媽嚇死我了,多虧了有你,阿威。”
只見阿威笑著說道:“關獄長說的哪里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這么見外呢。”
“阿威啊,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真的是沒看錯你,明年張獄長就退休了,等我當了正的,我一定舉薦你當副獄長。”關德柱看著阿威說道。
聽了關德柱的話,阿威頓時喜不勝收,連忙說道:“能跟著關獄長學習,是我的榮幸,我可不敢癡心妄想。”
只見關德柱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用客氣了,在南山監獄,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不過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然我們倆的前途就都完了。”
“關獄長放心吧,我阿威跟你永遠是一條心,共進退。”阿威說著,有看了一眼茍順,問道:“關獄長,那這小子怎么辦?”
“給他涂點兒藥,把他送回牢房吧,既然鐵血大隊把上京排查完了,我想他很快也能走了,等把他送走,我們的事兒就完了。”關德柱說著,語氣中該帶著一絲快要解脫的輕松。
茍順被送回去的時候,大家已經熄燈睡覺了,茍順躺在床上,想起了鐵血大隊到來的一幕,心里還是有些慶幸。
翌日排隊洗漱的時候,茍順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好奇。
“浪哥,你沒事吧?”茍順正在洗臉,就聽到了豆包兒的聲音。
茍順拿手機擦了擦臉,看了豆包兒一眼,說道:“我沒事兒。”
不過,豆包兒還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茍順。
茍順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不僅問道:“你這么看我干什么?”
只見豆包兒笑了笑,說道:“浪哥,真的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為你是淡泊名利的人,給龍哥出氣的實在忍不了了,原來我看走眼了,你骨子里還是很好斗的。”
“什么意思?”茍順有些不解的問道。
“昨天啊,我只不過是想跟福叔打個面兒,認個場子劃個道道兒,沒有打算動手的,可是你二話不說就沖上去了,在獄察眼皮子底下動手,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真猛!”豆包兒說著,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不等茍順說話,只見洗漱房門口的獄察阿虎沖著他們喊道:“豆包兒你他媽在干嘛呢?要是洗完了,就快點出來列隊,二區三區的人還等著呢。”
豆包兒聽罷,沖著茍順笑了笑,說道:“浪哥,我們吃飯的時候再聊。”
吃飯的時候,茍順依舊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這里現在是他的專屬位置,沒有任何人敢染指。
茍順剛端著飯菜坐下不久,只見豆包兒坐到了對面,拿著筷子在自己的碗里夾了兩塊兒肉,放到了茍順的碗里,笑著說道:“浪哥,你受傷了,吃好點,補充補充營養,你也別嫌少,都怪這監獄太摳門兒,我讓他們翻遍了碗里,就只有這兩塊兒。”
茍順見狀,看著豆包兒說道:“兄弟,大家在這里面都不容易,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沒事兒的,浪哥,現在一區的所有人對你都是心服口服,這是他們的一番好意,你就吃了吧。”豆包兒笑著回應道。
茍順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于是便說道:“你還是讓大家快吃飯吧,不然一會兒獄察又要找麻煩了。”
豆包兒聽罷,朝著大家說道:“都別看了,浪哥讓大家快點兒吃飯。”
眾人聽罷,連忙低頭吃了起來。
“兄弟,以后你跟他們說的時候不用帶上我的名字,你直接說就好了。”茍順有些無奈的說道。
“好,既然浪哥不喜歡,那我以后就不帶了。”
茍順聽罷,又低頭吃起了飯,剛吃了兩口,又抬起頭來,看著豆包兒問道:“豆包兒兄弟,我昨天被抬走后,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豆包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你們昨天被抬走后,剩下的所有人都來到了活動場,站好了隊,然后那些當兵的一個一個的仔細查看,好像是要找一個叫做權震東的,不過后來他們也沒有找到,又讓關獄長帶他們去了醫務室,哦,對了,三樓的老大小孩兒,剛開始胡攪蠻纏不聽話,被開槍的那人狠狠地扇了三個大嘴巴子,最后乖乖的站到一邊兒哭去了。”
茍順聽罷,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心里感嘆,幸好是半路殺出個阿威,不然肯定被鐵血大隊發現了。
見茍順有些發呆,豆包兒說道:“浪哥,你真是太夠意思了,昨天福叔羞辱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在活動場替我出手,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夠義氣。”
茍順聽罷,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于是便只好順水推舟的說道:“我見他出言不遜,所以就想給他個教訓。”
只見豆包兒笑了笑,說道:“浪哥,你年紀比較小,進來的時間也短,可能不太清楚,其實昨天我不會動手的,福叔也不會動手,只不過是一種語言的試探。”
“語言的試探?”茍順有些不解得問道。
豆包兒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福叔知道我當上了一區的老大,自然會做點什么,于是他就來恭賀我,其實就是試探,來試探一下我這個新大哥的深淺,說白了就是一場文斗,想在氣勢壓住我,如果他能壓住我,那么日后二區在一區的人面前就能高一頭,如果我要壓住他,那么一區的兄弟就會覺得我這個新大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可惜的是,到最后也沒分出個高下來。”
“我不知道啊,我看你們的架勢,就像是要打起來一樣。”茍順做出了有些尷尬的樣子。
“不過也沒關系,打了就打了,哪個老東西早就該打了,為老不尊,一口一個基巴。而且我覺得你打的好,打出了我們一區的氣勢,說實話,其實我也想打,只不過在獄察的眼皮子底下,我沒你那么猛。”豆包兒笑著說道。
茍順聽罷,吃了兩口有問道:“對了,昨天的事,我們一區的兄弟有沒有受傷?我是不是連累他們了?”
“浪哥你想多了,昨天除了你之外,我們只有兩個兄弟受了傷,都是輕傷,醫務室都沒去,倒是二區,躺下好幾個,我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囂張。”豆包兒有些自豪的說道。
“那福叔呢?他傷的重不重?”
“不知道,昨天被抬出去后,就沒再抬回來,你下手的部位太準了,我估計有他受的了。”
茍順聽罷,低下頭繼續吃起了飯。
“浪哥,你看還是你來當這個大哥吧,我是真心佩服你。”只見豆包兒看著茍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