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在牢房里整整躺了五天,每天都有人送飯,雖然坤叔還是會經常帶著人來門口兒挑釁,可是茍順依舊不理會他,任憑他“嗷嗷”叫上一會兒,自己就離開了。
這幾天,茍順也摸清了監獄的作息規律,每天上午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活動時間,這時一二三區的牢房門會自動打開,每個人都可以出去到活動場活動,不強制,不過有一點,不能進入別人的牢房,不然會受到特殊關照。
洗澡是一周一次,三個區的犯人分別對應的日期是每周一二三。
同樣,他們還有放風的時間,在監獄的后面,還有一個門,每周可以放風一次,同樣是三區分開,分別是每周四五六。
第五天的時候,茍順看見有兩個人扶著胡天龍慢悠悠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來到茍順牢房的鐵欄桿前,胡天龍打量了一番茍順,問道:“怎么樣?死了沒有?”
“沒有。”茍順回答道,他明白已經得罪了坤叔,就不能再得罪胡天龍。
“叫什么名字?”
“桃浪。”茍順想了想,選擇了一個相對保險的名字。
只見胡天龍點了點頭,問道:“犯的什么事兒?”
對于這個問題,茍順自己早就想過了,于是便說道:“打架。”
“打死人了?”
“嗯。”
“說來聽聽。”
“我跟爺爺一起生活,我們家是老房子,幾代人流傳下來的,爺爺不愿意搬走,拆遷隊半夜趁我和爺爺睡覺的時候,開著挖掘機就把房子拆了,爺爺行動不便,被房梁砸折了一條腿,我一氣之下,捅死了拆遷隊的負責人。”
胡天龍聽罷,有點了點頭,說道:“有些拆遷隊和開放商確實可恨,為了利益,不顧別人的意愿,謀財害命,你還算是條漢子。不過一碼歸一碼,沒想到我替你擋了一次,你還會犯同樣的錯誤,既然大家都被連累了,那么這件事兒就不能這么完了,你現在受傷了,好好養著,一周之后是我們洗澡,到時候我處理這件事。”
“哦。”茍順低聲應了一句。
胡天龍離開了,雖然胡天龍的塊兒頭很大,可是茍順覺得他并沒有那么可怕。
不過,上次受罰雖然沒有胡天龍,可是他作為老大,一定會管這件事的,畢竟,那天還是自己連累了大家,并且自己始終沒有站出來。
所以,茍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思考如何把這件事兒平息,雖然他有很強的武功,但是現在又不能亂用,一切似乎還得想別的辦法。
第二天活動的時間,坤叔又如往常一樣,來到了茍順的牢房前。
“小子,你給老子出來,你躲在里面裝什么烏龜?”坤叔指著茍順罵道。
茍順躺在床上,看了坤叔一眼,把枕頭蓋到了頭上。
坤叔最生氣的并不是茍順做錯事,而是茍順無視他,把他當空氣一樣,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他希望可以用言語激怒茍順,讓他出來,即便是活動場有人看著不能好好的收拾他,但多少也得給他點顏色,挽回一些顏面。
“孫子,你他媽的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臥槽尼瑪!”坤叔罵的越來越兇。
茍順本來就沒有媽,所以聽見他罵,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
坤叔無奈又把被罵的對象擴充到了茍順的十八輩祖宗,不過這對茍順來說沒什么不一樣的。
就在坤叔罵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只見胡天龍走了過來,看著坤叔,大聲的喊道:“夠了!”
坤叔聽罷,停了下來,看著胡天龍,憤憤不平的說道:“龍哥,這小子害兄弟們受罰。”
“那你就可以在這里像只瘋狗一樣亂叫了嗎?你就不怕二區三區看笑話?難道你沒看到福叔正幸災樂禍的看戲嗎?”胡天龍顯然對坤叔的做法很不滿意。
只見坤叔仍舊一臉不悅的說道:“龍哥,這小子都害了兄弟們兩次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別他媽在這里鬧了。”
坤叔聽罷,并沒有走,而是看著胡天龍,不服氣的說道:“龍哥,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想包庇這小子嗎?難道就因為一個外人,兄弟們就白白受懲罰了?”
只見胡天龍皺起了眉頭,看著坤叔,冷冷的說道:“菜坤,我該怎么做,還用不著你教,什么是外人?他既然來了我們一區,他就是我們的兄弟,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從現在開始,如果你還敢在這里嗷嗷狂吠,就別怪我不客氣,還不快滾。”
坤叔狠狠地看了胡天龍一眼,帶著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氣沖沖的離開了。
胡天龍看了茍順一眼,沒有說話,也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胡天龍每天都會過來轉一圈,看到胡天龍一天比一天好,茍順也裝作一天比一天好。
周四的時候,茍順開始下床了,因為他知道拖不了多久的。
下午放風的時間,茍順排著隊,來到了監牢區后面的一塊兒類似于操場的空地上,空地的四周有很高的墻,大約有十幾米好高,墻體光滑,沒有什么可以攀爬的落腳點,高墻的上面,還纏著一米左右的鐵網,茍順覺得應該是帶電的。
場子的門口兒,有四個獄察在悠閑的看守著。
天氣很好,陽光很暖和,久違的清新空氣聞起來有些甘甜。
為了避免他們來找麻煩,茍順就坐在了大門的附近,以確保獄察可以在第一時間照顧到他。
茍順看著好多人看他得眼神兒都不懷好意,不過卻也沒有上來找他麻煩。
不多時,只見豆包兒走了過來,蹲到了茍順的旁邊,把一支煙屁股遞到茍順面前,說著說道:“來一口。”
茍順并沒有接。
“沒事兒的,獄察不會管,這是我們僅有的自由之地,你別看這只是個煙屁股,這可比一百塊錢還珍貴,在這里面,最缺的就是香煙了,這可是寶貝。”豆包兒在一旁說道,他以為茍順是看不上這支煙屁股。
“謝謝,我不會抽煙。”茍順說道。
豆包兒聽罷,把煙屁股收回來,對到嘴邊,猛吸了一口,然后緩緩的從嘴里吐出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考慮的怎么樣?”豆包兒忽然問道。
“什么怎么樣?”茍順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我那天跟你說的那些話啊,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想。”豆包兒似乎有些著急。
“想了,可是沒想明白,不知道你究竟是想讓我怎么做。”茍順有些迷惑。
“當然是獻身啦?”
“什么獻身?”
只見豆包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把馬上就要燒盡的煙屁股拿到茍順面前,問道:“這是什么?”
“煙屁股。”茍順不解的回答道。
“不是,去掉一個字。”
“煙屁。”
“沒叫你去后面,去面前。”豆包兒顯得有些無奈。
“屁股。”茍順回答道。
豆包兒聽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