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純指揮著老頭兒把跑車拉到了修車鋪的門前。
這時,只見一個五十來歲人從門里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情景,看著老頭兒問道:“老劉頭,你這是什么情況?”
老頭兒聽罷,指了指跑車說道:“老蘇啊,我給你帶生意來了,剛才在路上碰見這兩個娃娃的車壞了,就給你拉過來了,你給看看你能修了不。”
修車老王聽罷,繞著跑車轉了一圈兒說道:“老劉頭兒,咱這地方是修農用車的,他們這玩意兒咱也不認識啊。”
老頭兒聽罷,用熱心的語氣說道:“我說老蘇啊,我看這倆娃也挺不容易的,你就看著給他們瞎鼓搗鼓搗吧,興許就鼓搗成了呢,你看他們這車跟個玩具似的,還沒屁股蛋子大,就算鼓搗壞了,它也不值幾個錢兒啊。”
茍順和甄純聽著二人的對話,頓時覺得很無語,他們好像是來錯地兒了,可是一時間又沒有什么好辦法。
只見修車老蘇又打量了一番跑車,拍了拍腦門兒說道:“鐵娃兒去過一次大城市,興許他知道怎么弄呢。”
“鐵娃兒在家嗎?那你快把他叫出來吧。”牛車老頭兒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修車老蘇聽罷,對著屋子里大聲喊道:“蘇大鐵,你出來一下。”
“等下,我把這把打完,馬上就要贏了。”屋子里一個聲音回應道。
顯然,老蘇對這個回應并不滿意,只見他又沖著屋里喊道:“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子就進去打斷你的腿。”
這句話還是有效果的,不多時,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那人前面的一撮頭發幾乎要遮住了眼睛,頭頂的頭發直直的往上炸著,腦袋后面還掉著一條細長的小辮兒。
茍順和甄純見狀,立刻覺得一股濃濃的非主流貴族氣息撲面而來。
只見那人從屋子里出來后,始終沒有抬頭,而是緊緊的盯著手機屏幕,兩只手不停的在屏幕上快速點擊著,象征性的問了一句:“什么事兒?”
老蘇見狀,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手機。
“別別,馬上就完了,馬上就完了。”那人想要把手機搶回來。
然而,老蘇剝開他伸出來的手,生氣的說道:“你他娘的多大了,一天天就知道玩游戲,去看看那個車你認識不認識。”
一旁的牛車老劉也附和道:“對對,鐵娃兒,你先幫人家看看,游戲一會兒也能玩兒。”
鐵娃聽罷,這才抬頭發現還有兩個人和一輛車,只見他走到跑車前面,來來回回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說道:“恕我直言,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跑車。”
聽了這就話,旁邊的甄純差點兒吐血,倒是牛車老劉,不以為然的說道:“鐵娃兒,哪輛車不是跑的,不是跑車,還能成了飛車嗎?”
鐵娃聽罷,伸出右手食指在面前擺了擺,說道:“NO,NO,NO,大爺,實不相瞞,我當年在東海市有幸見過一輛跑車,要說這跑車,可不是一般車能比的,這一輛要好幾百萬呢,你要說它是飛車也可以,它只不過是飛的比較低而已。”
甄純見鐵娃說的還有些道理,于是便問道:“那么你能修了這車嗎?”
鐵娃聽罷,昂起了頭,有些高傲的說道:“修不了。”
“修不了你干嘛擺出這幅姿態?”甄純有些不爽的說道。
“恕我直言,氣勢不能輸。”鐵娃依舊昂著頭。
聽到鐵娃說不能修,茍順也有些失望,可是看到甄純不開心,他便笑著說道:“阿純,不能修就算了,我推著就行,我不累。”
甄純沒有理會茍順,而是看著鐵娃繼續問道:“恕我直言,請問哪里可以修。”
鐵娃聽罷,回答道:“實不相瞞,起碼也得到五十里以外的鎮上。”
聽了這話,茍順又走到牛車老劉頭兒跟前,說道:“大爺,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們送到鎮上?我們可以給你加錢。”
老頭兒聽罷,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不行,這里去鎮上,一來一回就上百里,怎么也得一晚上,我家那老婆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再說了,這牛都拉了一天糞了,它也要吃飯,也要休息啊,小伙子,這不是錢的事,就算我愿意,老牛它也不愿意啊。”
一旁的甄純聽了他們的對話,又看著鐵娃說道:“你們這開修車鋪的,連車都不會修,不會修起碼可以試試啊,要不然我看你們還是關門算了。”
此時的甄純實在不忍心讓茍順再推著車跑五十里,只希望死馬當活馬醫,能把車勉強修好,起碼能支撐到他們去了鎮上。
只見鐵娃又打量了甄純一眼,說道:“姑娘,恕我直言,不是不敢試,是賠不起。”
“沒關系,反正現在也壞了,修不好不用你賠,你大膽修就行。”甄純大氣的說道。
鐵娃聽罷,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此話當真?”
“當真,如果你能修好,我就給你三千塊錢的修車費,如果你修不好,我也給你一千。”甄純回答道。
“恕我直言,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鐵娃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把你得手機拿過來,我先給你轉一千,你要是修好了,我再給你兩千。”
甄純付完錢后,鐵娃也顧不上他的游戲了,只見他拖來一個很大的千斤頂,把跑車頂了起來,然后鉆到車下面鼓搗起來。
茍順見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于是問到了村里小賣部的位置,買回來幾桶方便面和幾包辣條,跟甄純坐在車旁邊吃了起來。
只見甄純端著一桶泡面,吃了兩口后,開始看著茍順笑。
茍順被她笑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便問道:“你不趕快吃飯笑什么?是不是不喜歡吃泡面?”
甄純聽罷,搖了搖頭,依舊笑著說道:“茍順,謝謝你請我共進晚餐!”
茍順聽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些寒酸,你不要介意啊,將就一下。”
只見甄純得眼神里流淌著一種幸福的波紋,看著茍順溫柔的的說道:“不,一點兒也不寒酸,有你陪伴,縱是玉盤珍饈也比不過這辣條泡面,就是拿滿漢全席,我也不換。”
茍順聽罷,臉又紅了起來,連忙低下頭,大口的吃起了泡面。
倒是一旁車底的鐵娃有些聽不下去了,開口說道:“恕我直言,你倆秀恩愛能不能走遠一點兒,你們知不知道,在我一個二十八歲的單身狗面前撒狗糧,就像是拿小刀在劃拉我的小心臟。”
甄純聽罷,有些不樂意的說道:“你好好修你的車吧,誰讓你聽我們說話了,怎么樣?問題找到了嗎?”
“找到了,是輸卵管不通了。”車底的鐵娃說道。
“什么玩意兒?汽車還有輸卵管,難不成給它找輛公車,它還能生兒子?你到底行不行啊?”甄純覺得鐵娃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估計這死馬怕是當不成活馬醫了。
“呸呸,口誤口誤,說錯了,是輸油管,不是輸卵管,你這車一定是撞了什么東西吧,輸油管被撞得錯位了。”車底的鐵娃改口說道。
“嗯,早些時候撞了個垃圾桶。”
“這就難怪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只見鐵娃從車底鉆了出來,雙手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臉的驕傲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