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幫甄純擦拭身體,茍順有點兒猶豫了,畢竟在他的腦子里,還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可是看到床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甄純,茍順咬了咬牙,走到了洗澡間,打過來一盆溫水。
茍順把毛巾擺濕,拿在手里,然后坐在床邊,輕輕的把甄純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甄純被這么一折騰,睜開了眼睛,努力的抬了一點兒頭,說道:“茍順,要是為…為難的話就算…算了吧,我還扛…扛得住。”
茍順聽罷,連忙說道:“不為難,一點兒也不為難,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這樣對你不禮貌,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傻瓜,怎…怎么會呢。”甄純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茍順左手扶著甄純,右手拿著毛巾,輕輕的劃過甄純的臉頰,脖子,后背,以及纖細修長的雙腿。
擦拭完后,茍順輕輕的把甄純放躺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謝謝你!”此時的甄純似乎好了一些,眼睛睜的大了點,也有了一絲神采。
只見茍順看著甄純,笑著說道:“你說什么呢?你不讓我跟你見外,你怎么倒跟我見外了,好了,你休息一會吧,老板很快就回來了。”說完,還把甄純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甄純沒有說話,只是費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老板來的時候,茍順早就已經坐立不安了,連忙迎上去把東西拿到床邊。
醫生給甄純做了一個大概的檢查,先打了一針退燒劑,接著給她掛上了點滴。
治療完成后,醫生看著茍順說道:“你看著他的液體,完了的時候直接拔掉就好了,讓她多喝點兒熱水,多休息,我明天再過來。”
“謝謝你,醫生,多少錢?”茍順連忙起身說道。
“她燒的比較嚴重,用的藥也多,給個五百吧。”
茍順聽罷,加了醫生的微訊,直接給他轉了五千,茍順之所以要這么做,一是怕醫生明天不來了,二是怕醫生出去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茍順打算收買他。
只見醫生看了一眼手機,又看著茍順,嚴肅的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只要能把她治好,給多少錢都行,辛苦你了醫生。”茍順回答道。
醫生聽罷,依舊嚴肅的說道:“我是一個醫生,你這樣做是對我神圣職業和高貴人格的侮辱和踐踏,請你尊重我。”
茍順聽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下意識的看了老板一眼。
只見老板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個凡人,一點兒也不神圣,你不用看我,如果還有什么事,請盡情踐踏我。”
茍順沒有理會老板,又把目光轉到床上,滿眼擔憂的看著甄純。
醫生見狀,嘆了口氣,把多余的四千五轉回給茍順,說道:“小伙子,你放心,我說過明天會來,明天就一定會來的,既然我接了這個姑娘,那么她就是我的病人,我會全力把她治好,還有,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不去醫院,不過我也不想知道,因為在我的眼睛里只有好人和病人之分,我希望每個人都好好的,我也會幫助我見到的每一個病人。”
茍順聽罷,不僅心里暗暗佩服,想不到一個看上去這樣平平無奇的醫生,竟然會有這么高的醫德,于是便說道:“醫生,你的恩情,我跟阿純這輩子都不會忘得。”
醫生聽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小伙子,你嚴重了,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既然你們不去醫院,你就要負責把她照顧好,要是一會兒她還燒,你就再拿毛巾給她擦擦身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茍順說著,把醫生送了出去。
只見老板依舊站在門口兒,把胸前的二維碼遞到了茍順的面前,一臉諂媚的笑著說道:“您破費,剛才的錢交一下吧,對了,看樣子你們今天也走不了了,要不要續房,這樣吧,我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給你們打個五折,住宿就再收你們一千五吧。”
茍順有些不爽的看著面前貪得無厭的老板,又給他付了一萬塊。
老板收到錢,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看著茍順說道:“大爺,你還有什么吩咐嗎?如果有,請一次性說完行不行。”
茍順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
老板聽完,沒有失望,反而有些欣慰的說道:“那就好,那我就謝謝您嘞,總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了。”
老板走后,茍順輕輕閉上了鎖已經被他踹壞的門,走回到床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此時的甄純似乎已經睡著了,身子微微側向茍順這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耷拉在眼睛上,表情很恬靜安詳。
茍順靜靜的看著甄純,越來越覺得她其實真的很好看,只不過平時的造型有些夸張,讓自己的心里有一些抵觸,一直沒有好好看過她。
茍順一邊看著,一邊又想起了剛才物理降溫的事情,不知不覺得臉紅了起來,心跳好像也加快了,他連忙伸出右手,在臉上刪了一巴掌,然后把頭扭向了輸液袋。
針頭安靜的躺在輸液袋里,不停地吐著泡泡,液體順著小管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滴管,在滴管排氣后,又通過流速調節器進入了甄純的手臂。
茍順就這樣看著,看著,漸漸的,一股困意襲來,茍順覺得眼皮有開始點兒沉。
“當當當。”敲門聲又傳了過來,茍順打了個激靈,立刻清醒起來。
甄純在睡覺,老板恨不得離自己遠遠的,會是誰呢,茍順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警惕性的走向門口兒。
“吱”的一聲,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門口兒站著昨晚那個女人。
“小帥哥,是我。”
“你有什么事嗎?”茍順堵在門口,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好感。
“小帥哥,當然是找你玩了。”
“你走吧,我沒空理你。”茍順說道。
“你要不跟我玩,我就不走。”那女人說著,提高了聲音。
茍順怕這女人把甄純吵醒,于是把她拉到了走廊里,有點兒不爽的看著她。
只見那女人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兒看著茍順,悲傷的說道:“小帥哥,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這種女人,可是我也沒辦法,求你幫幫我吧?”
“什么意思?”茍順不解的問道。
“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就可以了。”
“不可能,你還是快走吧。”
那女人聽罷,并沒有走,而是嘆了口氣說道:“帥哥,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是個苦命的人,我六歲的時候父母就不幸遭遇車禍去世了,只留下我和三歲的弟弟,這些年來,都是我跟弟弟相依為命,吃了上頓沒下頓,為了供弟弟讀書,我迫不得已才做了這行,你就可憐可憐我們苦命的姐弟吧!”
聽了女人的話,茍順忽然感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想了想,這話跟之前自己騙夏如詩的八九不離十,要不是自己說過,說不定就信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如果不容易就可以做壞事,那是不是人人都要坑蒙拐騙,男盜女娼呢?你難道就不能找個正經的事兒做嗎?”茍順嚴肅的說道。
“可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能做什么呢?”那女人說著,竟然開始用手抹眼睛。
此時的茍順只擔心甄純,他不想跟這女人多浪費時間,于是便問道:“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