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站在醫院門口兒,有些猶豫起來,他本來只想跟夏如詩好好談談,完全沒想過趙程翔會出現。
到底該怎么辦呢?直接沖進去嗎,這樣好像不太理智,聽那會兒趙程翔說的,這應該是夏如詩第二次做這種手術了,要阻止她嗎?可是阻止了又能怎樣,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嗎?這肯定是不行的,因為有一點趙程翔說的沒錯,夏如詩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學生。
不能生下來那只能做手術了,幸好還是第二次,并不是第三次,茍順清楚的記得夢里夏如詩是第三次做完手術才失去生育能力的。
可是到底該怎么辦呢?目前來看,手術是肯定要做的,但是也要避免夏如詩受到第三次傷害,如果這樣沖進去,趙程翔一定會阻止自己,即便是不阻止,在他面前,之前想的那些話也不方便說,使用武力就更不行了,隨時可能暴露。
茍順開始在醫院門口兒徘徊起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束手無策。
忽然,茍順的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這讓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茍順回過頭,發現他的身后站著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十八九歲,打扮時髦,正是在學校碰見的那個女孩兒。
“喂,帥哥,真是有緣,又見面了,你怎么會在這里?”女孩兒看著茍順問道,好像有些興奮。
“是啊,好巧,你怎么會在這里?”茍順也有些好奇。
“這里是我家啊,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女孩兒回答道。
“這里是你家?”茍順有點兒不太理解女孩兒的意思。
只見那女孩兒點了點頭,說道:“對呀,這個醫院是我家開的,這里當然是我家了,倒是你就奇怪了,這里是女子醫院,據我所知,這里面并沒有男性項目,你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是找你朋友去了嗎?”
茍順一聽女孩兒說醫院是她家的,轉念一想,或許她可以幫上什么忙。
只見茍順嘆了口氣說道:“姑娘,不瞞你說,我來南川中學,不是找什么朋友,而是找我表妹的,她是我姑媽的女兒,可是聽信了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被蒙騙了,前兩天我發現那個男的要來找我表妹,我這才跟了過來,我表妹年紀還小,之前已經為那個男的打掉過一個孩子了,沒想到…”
茍順說著,不禁難過了起來,他并不是裝的,而是打心底里為夏如詩難過。
“他們現在在我家醫院?”那女孩兒問道。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
“我靠,這中獎的幾率也太高了吧,他喵的光圖著爽了,就不知道采取點兒措施嗎?”女孩兒的語氣有點痞。
茍順沒有說話,而是又嘆了口氣。
女孩兒見狀,拍了拍茍順的肩膀,說道:“行了,你也甭生氣,我家醫院每天來不少做這種手術的不在少數,基本都是像我們這么大的,沒辦法,這就是風氣,年輕人該有的個性嘛,不過,現在你想怎么辦?是想把他們拖出來不讓做手術還是怎么著?”
只見茍順想了想,有些無奈的說道:“表妹還是個孩子,手術還是要做的,我只是想想辦法讓他們分開,不想讓表妹繼續被那男的傷害了,表妹性格很倔強,姑媽的話不聽,我的話也不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女孩兒聽罷,看著茍順,笑著說道:“得,這樣吧,你請我吃頓飯,我就利用我的身份之便,幫你想想辦法,怎么樣?”
茍順心里明白,硬闖肯定沒有辦法,如果能得到女孩兒的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只要是跟你一起就行,對了,我叫甄純。”女孩兒說著,朝茍順伸出了手。
茍順猶豫了片刻,伸出手跟女孩兒握了一下,說道:“我叫桃浪。”
“你本來不愛我,我沒有趁早解脫,直到結果讓我無法接受無法割舍,我跪求著問佛,一切到底為什么,佛說這一切都是罪過。”裝飾還算高檔的餐廳里,放著時下最流行的曲子,這讓茍順聽的有些難受。
菜擺在了桌子上,茍順沒有動筷子,他沒有胃口。
甄純也沒有動,她一直看著茍順樂,好像是看不夠。
“你怎么不吃啊?”茍順看著甄純問道。
“那你怎么不吃啊?”甄純反問道。
“我不餓。”茍順回答道。
“我覺得你比這些菜好吃,看著你就夠了。”甄純似乎不知道羞澀。
“你還是快吃吧,我有啥好看的的。”茍順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
“不知道,反正你就是好看,除非你喂我,不然我就不吃。”
“這樣不行,男女有別。”茍順一臉為難。
“那我就不吃。”
茍順見狀,無奈的拿起了筷子,夾起一塊兒肉,放在甄純面前的盤子里,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甄純看到茍順有些臉紅,笑著說道:“大哥,這都什么時代了,怎么還有你這么保守的人,真是神奇,你不會是連對象都沒談過吧?”
“沒有。”
“好吧,你還真是個守身如玉的寶藏男孩兒,那我也不為難你了。”甄純說完,終于開始吃了起來。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飯總算吃完了,只見甄純把手伸進口袋,看著茍順,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送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茍順好奇的問道。
“你把手伸過來。”甄純搞得還有點兒神秘。
茍順無奈,只好把手伸到她面前。
甄純把手從口袋兒里拿出來,把一個東西放到了茍順的手里。
茍順看了一眼,是一個小小的藍色正方形小袋子,上面還寫著幾個外文字母,茍順不知道是什么,用手指摸了摸,感覺里面有一個硬硬的圓環兒,而且手感還有點兒滑。
“這是什么?”茍順不解的問道。
“口香糖。”甄純回答道。
“口香糖?你給我口香糖做什么?”茍順一臉茫然。
甄純聽罷,笑著說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個東西會不知道,這是防護用品,有了它就不會有小孩子了。”
茍順雖然在夢里經歷了很多,但是對于這方面的還真是一點兒都沒夢到,不過,多多少少,他還是了解一些,于是便說道:“可是,你為什么會帶著這種東西?”
“當然是以防碰見自己心動的帥哥了。”甄純輕描淡寫的說道。
“所以,當你碰到心動的男生就會…”茍順沒有說下去,他難以置信。
倒是甄純,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寧可殺錯也不放過嘛。”
茍順聽罷,臉色立刻嚴肅起來,看著滿不在乎的甄純,認真的說道:“這樣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你這樣就不怕出現意外嗎?”
“有什么意外的,我家就是開醫院的怕什么?”
“可是,這種事,只能是跟喜歡的人。”
“對呀,我就是跟喜歡的人,比如說,你就是我喜歡的人啊。”
“不,這不是喜歡,喜歡是兩個人真心相愛,心里只有彼此。”茍順說出了他對喜歡的定義。
甄純聽罷,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你說的是真愛吧,這個浮夸的世界哪有什么真愛啊,我家開醫院的,我見多了,無非就是男人一些花言巧語,騙姑娘開房兒,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我只不過是翻身掌握了主動權而已。”
只見茍順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的,真愛是會來的,只是在它到來之前,我們應該耐心的等待,而不是放縱自己,不然等到真愛到來的那一天,你才會覺得你已經配不上了。”
“好好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這個禮物你要不要吧?”甄純似乎對茍順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
只見茍順很不開心的將手里得東西放到甄純前面的桌子上,嚴肅的說道:“這個東西我不會要,我也不用你幫忙了,打擾了,再見。”
“我說都什么時代了,還有你這么頑固的人,送到嘴的美味都不吃,你就是傻子吧,真對不起你名字里的浪字兒。”甄純似乎有些失望。
“你也對不起你名字里的純字兒。”茍順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幾張錢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了餐廳。
茍順走出了餐廳,心里有些難過起來,不僅為夏如詩難過,也為甄純難過,更為很多像她們這樣的女生難過,這個風氣到底怎么了?還是自己真的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不,不是的,他明白自己的堅守才是正確的,因為他知道桃溪就不是這樣的女孩兒,安然也不是,想起安然,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件事,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喂,你等等我嘛。”甄純一邊喊著,一邊從后面追了上來。
“你還有什么事嗎?我已經說了,我不是那種人,我也不需要你幫忙。”茍順似乎還有些生氣。
甄純聽罷,笑著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大丈夫,我是煙花女人,行了吧?”
“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茍順有些不解,但是看甄純的樣子又好像若無其事。
“我怎么說自己不重要,難道你不是這么認為的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做的不對,你不應該那樣做。”
“對對,你說得對,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現在我帶你去我家醫院,這總可以吧?”
“你為什么還要幫我?”
“因為我答應過你嘛,只要你請我吃飯,我就幫你,更何況,我真的很喜歡你。”甄純看著茍順回答道。
甄純說完,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對著手機說了一頓,然后轉過頭,看著茍順說道:“好了,你不要著急,我已經告訴我媽了,她會讓醫生說夏如詩身體太虛弱,必須休息一天才能出院,那男的總要吃飯上廁所,到時候再你進去說清楚,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你的了。”
茍順聽罷,點了點頭,思考著到底怎么說,夏如詩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