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市是一個四線城市,跟萊茵市的規模差不多,只不過萊茵屬于北方城市,而南川屬于南方。
這里的氣候有些悶熱,讓茍順感覺有點兒不舒服,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因為他只想快點兒找到夏如詩。
出了汽車站后,茍順不知道南川大學在哪里,于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兄弟,去哪里?”司機熱情的問道。
“南川大學。”
“上車吧。”
茍順坐在了副駕駛位。
“小兄弟,聽口氣你不像是本地人,好像是北方的吧?”
“嗯。”
“去南川大學讀書?”
“嗯。”面對司機的熱情,茍順絲毫沒有跟他搭話的興趣。
然而司機卻熱情不減,依舊不停的問東問西,茍順都只是隨便應一應。
出租車在市區繞了大半個小時后,接著又駛出了市區,在郊區行駛起來。
出租車在郊區繼續行駛了半個小時,看到越來越偏僻的景象,茍順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看著司機問道:“這是去南川大學嗎?”
“對呀,我給你抄了一條近道兒,就快到了。”司機笑著回答道。
司機說完沒多久,出租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茍順不解的問道。
“好像是車子壞了。”司機說著下了車,把車前面的蓋子打開,鼓搗了半天后,回到車內,一臉無奈的說道:“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車子發動機燒了,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了,南川大學很快就到了,你要著急的話,就把車費給結了,下去再打個車吧,也花不了幾塊錢了,不然我這車修好也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
“多少錢?”茍順心里雖然有些不爽,可是車壞了,也沒辦法。
“一百五。”司機看了一下計價器說道。
“什么?這么貴?”
“打表計價,童叟無欺的兄弟,這沒把你送到地兒,還給你抹了個零頭。”
茍順看了一眼計價器,上面果然顯示的一百五十八。
茍順無奈,給錢下了車往前走。
忽然,茍順聽到身后有一些動靜,回頭一看,發現剛才那輛出租車已經調轉車頭,飛快的開走了。
茍順有些納悶兒,車子不是壞了嗎?
由于是郊區,茍順往前走了二三十分鐘才又遇到了一輛出租車,連忙攔了下來。
“小伙子,去哪里?”司機是一位看上去很面善的大叔。
“我想去南川大學,不知道離這里遠不遠?”茍順禮貌得問道。
“南川大學在長途汽車站那塊兒,有段距離呢,上車吧。”大叔回答道。
茍順忽然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又問道:“大叔,請問南川有幾個長途汽車站?”
“這又不是多大的城市,哪兒還有幾個?只有一個長途汽車站和一個短途汽車站。”
茍順聽罷,總算明白過來了,他是被之前那個司機給宰了,還被扔到了郊外,為了預防悲劇重演,茍順看著司機大叔問道:“大叔,這里到南川大學要多少錢?”
“這出租車都是打表的,表上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唄。”大叔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茍順。
“你就說個大概吧。”
司機大叔聽罷,笑著說道:“小伙子,看你像是個外地人,這樣吧,這里到南川大學打車差不多要三十,你給我二十五就行了,快走吧,天這么熱,你可別被曬的中暑了。”
茍順又坐進了出租車,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司機大叔把車停下來,說道:“好了,到了。”
茍順下了車,看見面前有一座頗為壯觀的大門,大門上刻著四個金色的大字,南川大學。
大門敞開著,正有一些跟茍順差不多年齡的人三三兩兩的進進出出,并沒有人詢問和阻攔,看來大學的管理還是很松的。
茍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順利的走了進去,可是南川大學著實不小,茍順繞了很久后,還是分不清東西南北。
應該去哪里找夏如詩呢?要是知道她的宿舍在哪里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在宿舍門口兒等她了,夢里安然就是在宿舍下面等的自己。
茍順想攔住人問問,可是直接問女生宿舍,又怕被人當做流氓,惹出麻煩,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嘿,帥哥,你是哪個專業的?”忽然一個女孩子走到茍順面前問道。
茍順打量了一眼那女孩兒,長得挺漂亮的,穿著時尚,頭上梳著幾條臟辮兒,還把一部分染成了墨綠色,看起來不像是什么乖女孩兒。
茍順猶豫了片刻,朝著女孩兒禮貌性的笑了笑,說道:“哦,我不是這個學校的,我是來找朋友的,可是又不知道她的宿舍在哪里?”
“你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哪個專業?”那女孩兒又熱心的笑著問道。
“女的,外文系。”茍順回答道。
聽了這話,那女孩兒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好像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你千萬不要誤會,只是普通朋友。”茍順解釋的。
“也是,要是女朋友的話也不至于連她的宿舍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吧,我帶你去吧。”那女孩兒似乎又開心了。
那女孩兒把茍順帶到一幢樓前,說道:“到了,就是這棟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上去幫你把她叫下來?”
“謝謝你,不用了,我在這里等她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然而那女孩兒并沒有走,而是眼睛直直的看著茍順。
茍順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解的問道:“同學,你還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你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那女孩兒聽罷,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沒事,沒事,帥哥,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茍順不明白為什么這女孩兒這么熱情,給他帶了路還要請他吃飯,因為他沒有在意過自己現在有多帥。
“為什么要請我吃飯?”
“因為我想認識一下你。”女孩兒倒不避諱。
“實在對不起,我今天找同學還有事?”
“那改天好不好?我們先留個聯系方式。”
茍順聽罷,也不想讓女孩兒再糾纏著自己,于只好把電話號碼告訴了她。
那女孩兒得到茍順的號碼后,顯的很開心,看了茍順好幾眼后,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
茍順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兒,住在里面的女生進進出出,都要朝著他看兩眼,這樣讓他渾身不自然,只好退遠了一些,待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繼續盯著女生宿舍的門口兒。
等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后,茍順不禁有些焦急起來,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宿舍門里走了出來,那個身影在他的夢里出現過無數次,正是夏如詩。
夏如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搭了一條碎花長裙,很漂亮,可是好像不開心。
茍順正要走上去,卻發現另一個人搶先朝著夏如詩迎了上去。
看到這個身影,茍順頓時心里燃起了一股怒火,因為那個人正是趙程翔。
“親愛的,你還好吧?”趙程翔說著,走到了夏如詩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
夏如詩看了趙程翔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頭略微靠在了趙程翔的身上。
兩人依偎著往前走去,趙程翔好像在說著什么,茍順怕他又打什么壞主意,于是裝作不經意的走上前去。
“親愛的,你不要怕,就跟上次一樣,幾分鐘就做完了,做完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已經跟他們商量好了,他們不會記錄病歷,到時候沒人會知道的。”趙程翔摟著夏如詩的肩膀說道。
“程翔,要不我們把他生下來吧,上次我們已經錯了一次,這次再打掉的話,我感覺自己像是個殺人犯,還是殺了自己的骨肉。”夏如詩的表情似乎很糾結。
趙程翔聽罷,臉上顯出了一絲陰霾,不過隨即調整過來,溫柔的說道:“如詩,你別傻了,我們都還是孩子呢,把他生下來會照顧嗎?這是對孩子不負責,雖然我為了你退學了,可是我不希望你被學校開除,再說了,這事兒如果傳出去,我倆倒不要緊,可是我們的父母怎么辦?他們還怎么見人呢?為了這個孩子和我們的父母,我們不可以這么任性。”
見夏如詩還在猶豫,趙程翔又繼續安慰道:“如詩,你千萬不要多想,現在他還不是個孩子,只是一個小蝌蚪,我們并沒有做錯,如果把他生下來,那才是對不起他,好了,有我在你身邊呢,你千萬不要怕。”
只見夏如詩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為了避免被發現,茍順又把步子慢了下來,跟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趙程翔摟著夏如詩走出了校門,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趙程翔幫夏如詩打開后門,二人坐了進去。
茍順見狀,連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后,指了指夏如詩坐的那輛還沒走遠的出租車,說道:“師傅,麻煩跟上前面那輛。”
那司機聽罷,有些猶豫的說道:“兄弟,跟蹤別人不太合適吧?”
“師傅,前面那輛車里坐的是我女朋友,她跟一個男的在一起,我想看看他們要去干什么。”茍順慌忙中編了個理由。
那司機聽罷,用憐憫的眼神打量了一眼茍順,憤憤不平的說道:“兄弟,我他娘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腳踏兩只船的人,你坐穩了。”說完,一腳油門兒,車子便竄了出去。
“兄弟,你也不要太難過,也不是我說,哎,現在這世道兒,就是操蛋,很多人就長了個人樣兒,不干人事,一點兒操守和原則都沒有。”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安慰道。
“師傅,謝謝你。”
“你也不用謝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要我說,看你長得這么帥,也不愁找不到女朋友,這世界上好女孩兒還是有的,為了這種女人,真的不值得,千萬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知道了師傅,但是這件事我也得處理掉。”
半個小時后,夏如詩坐的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旁邊是一座不全起眼的三層小樓,趙程翔扶著夏如詩走進了門。
茍順坐的車也停了下來,透過車窗,茍順看見那座樓上掛著幾個大字,艾欣兒女子醫院。
“果然他娘的沒干人事兒,兄弟,你千萬不要沖動,大不了咱們換一個,反正還年輕。”司機在旁邊有些不平的安慰道。
“師傅,謝謝你,我知道該怎么做。”茍順付過錢后,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