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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同學聚會

  淺白色的燈光把屋里照的很溫暖,茍順和安然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桌上擺著兩個菜,一素一肉,兩個人的手里各端著一碗米飯,米飯此時正冒著熱氣。

  “呀,老公,有肥肉。”安然夾起一塊兒肉,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哦,那你給我吧。”茍順說著把手里的碗伸了過去。

  “可是上面還有瘦肉啊,要不我們還是老規矩吧。”安然說了,將一頭的瘦肉咬了下去,然后把筷子伸到了茍順的面前。

  “放碗里吧。”

  “不要,人家要喂你吃。”

  “放碗里就好了。”

  “就不,快張嘴,不然人家要生氣了。”

  茍順實在是拿安然沒辦法,只好把嘴張開。

  安然見狀,把筷子上的半塊兒肉送進茍順的嘴里,笑著說道:“對了嘛,這樣才乖。”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風吹花落淚如雨,因為不想分離。”一段優美的音樂忽然響了起來。

  “你的電話。”茍順看著安然說道。

  “老公,你去幫我拿一下嘛。”安然撒嬌的說道。

  茍順循著聲音,在沙發上拿到了安然的手里。

  “老公,誰呀?”

  “咱媽。”茍順說著,回到了桌子上,把手機遞給了安然。

  安然拿著手機,聽著那邊講話,只見她的笑容漸漸凝固了下來,接著表情變得十分凝重,最后,兩行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滴到了餐桌上。

  安然放下了電話,用手抹著眼淚,沒有說話。

  茍順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親愛的,怎么了?”

  “爸爸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腎衰竭。”安然說罷,哇哇的大哭起來。

  茍順不會安慰人,哪怕這個人是安然。

  他看著安然哭了半個小時,很心疼,就走到了安然的身后,把手輕輕的她的肩膀上。

  安然輕輕的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茍順,說道:“醫院問媽媽要不要做手術,做手術的話他們就去尋找腎源了,費用至少得一百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茍順嚇了一跳,因為一百五十萬對他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跟這么一筆巨款扯上關系,而且是負關系。

  茍順和安然結婚后是租的房子,安然理解茍順,也沒說過什么。

  至于要孩子的事,他們更不敢奢望。

  兩個人的工資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基本上就剩不下什么了,更何況茍順還經常性失業。

  原本簡單的幸福,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可是誰又會料想到晴天來了一個霹靂。

  “我想想辦法吧!”茍順硬著頭皮說道。

  “你能有什么辦法啊,你又沒朋友,又不認識有錢的人。”安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是啊,自己能有什么辦法,自己這么沒本事。

  茍順的腦海中忽然想到了權震東,為什么人家打一場比賽就有五億,為什么自己卻這么無能。

  安然呆呆的坐著,眼神空洞,而茍順坐在對面,不敢說話。

  “白姨,畫面不動了。”千嫣輕輕的說道。

  “看來這個片段是夢完了。”白姨回答道。

  “可是這個片段有點兒短啊。”

  “有長有短很正常啊。”

  “可是茍順并沒有醒啊。”

  “夢做完了不一定非要醒的,難道你沒有睡過不做夢的覺嗎?”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把他叫醒,然后再催眠,看看能不能進入下一個片段。”

  茍順被叫醒后,感覺有些悲傷,只見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千嫣見狀,安慰道:“茍順,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你的夢意味著什么,但是至少現在安然的爸爸并沒有生病,所以咱們也沒必要為沒發生的事難過,你說對不對?”

  “嗯。”茍順有些漠然的應了一下。

  “剛才你夢到的片段有點兒短。”

  “嗯,我感覺到了。”

  “我們想讓你再睡一會兒,看看能不能開啟下一個片段,當然,如果你覺得累了,那我們就休息,明天再來。”千嫣商量道。

  “沒事,來吧。”茍順說著,又把頭盔戴到了頭上。

  單擺的擺球開始晃動起來。

  茍順和安然來到了一個大酒店的門口后,有些猶豫了起來。

  今天是畢業三周年的同學聚會,在上京的同學會來,很多外地的同學也會趕過來。

  原本茍順不想來,安然也打算依著他,不來,可是如今,安然想看看同學們,有沒有手頭比較松的,畢竟一百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自從那天接到電話后,安然每天都像丟了魂兒似的,心不在焉,做事情也變得丟三落四,早上的時候安然說自己來就可以了,可是茍順不放心,就鼓起勇氣,跟來了。

  “真的要進去嗎?”茍順有些膽怯。

  “走吧,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安然說道。

  “安然。”就在二人將要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忽然背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

  二人回頭一看,發現鄭昊明正朝他們走了過來,胳膊上還挽著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時髦的女子。

  “安然,茍順,好久不見。”鄭昊明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把手伸向了安然,想要跟她握手。

  可以看出,鄭昊明對安然還是沒有忘懷,因為他看著安然的眼神是直勾勾的。

  安然并沒有跟他握手,只是禮貌性的笑著點了點頭。

  “安然?昊明,這不會就是你大學里喜歡了四年的那個女生吧?”鄭昊明身邊那個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用不屑得眼神打量著安然。

  “這是我女朋友莎莎。”鄭昊明連忙介紹道。

  “你好。”安然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

  不料那女人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昊明,我真懷疑你的審美,這女人是身材好呢,還是家境豐厚?能讓你追四年。”

  鄭昊明聽罷,臉色有點尷尬的笑著對那女人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再說了,要是我的審美要是有問題,怎么還能看上你呢,你最好了,你最好了。”說著,又把頭轉向安然,接著說道:“好了,我們也不要在外面站著了,進去聊,進去聊。”

  “算了,我看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吧。”安然說著,好像有些不想去了。

  鄭昊明見狀,連忙說道:“安然,茍順,咱們畢業都五年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能聚一聚,這多難得呀,你也知道這個局是班長組的,你們就給班長個面子嘛,行不行?”

  不等安然說話,只見那個女人又說道:“昊明啊,既然人家不想進去,你又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

  “誰說我們不進去,老公,走。”安然說著,拉著茍順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同學們已經到了不少了,男人們在一起聊著這幾年做了什么大事,賺了多少錢,女人們則聊著去哪里旅游了,買了什么化妝品。

  安然跟他們象征性的揮手打著招呼,茍順則跟在安然的身后,一言不發,像個跟班兒的。

  安然是個很開朗的人,在學校的時候,跟很多女生都還能聊的來,可是現在,她發現似乎已經跟這些女人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話題了,她們討論的內容,好像跟自己離的好遠好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茍順在一起時間久了的緣故,安然的話也變少了,在飯桌上,她更多的是吃和聽別人說話。

  坐在安然旁邊的那個女生,大學跟安然是一個宿舍的,叫馮莫莫,她跟安然聊了幾句后,發現沒有什么共同的話題,便把頭轉向了另一邊的陸思穎。

  對,就是大學時那個文藝委員,主持過青年文藝匯演,也在西餐廳取笑過茍順。

  “思穎,你那個包包好漂亮,是LW嗎?”馮莫莫看著陸思穎身后的包問道。

  “對呀,LW限量版。”陸思穎自豪的回答道。

  “哇,這得多少錢呢?”

  “6萬多,你的也不錯啊,肯定也不便宜吧?”

  “跟你的不能比,我的才三萬多。”馮莫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被陸思穎比下去后,馮莫莫的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只見她把頭轉向安然問道:“安然,你平時背什么包?”

  “哦,我平時不喜歡背包,嫌麻煩。”安然笑著回答道。

  “喲,是嫌麻煩呢?還是你的如意郎君不給你買?我可是聽說我們的安然大美女,現在還是租房子住呢。”陸思穎陰陽怪氣的說道。

  “什么?安然,你們現在還是租房子住?”馮莫莫看著安然,有些難以置信得問道。

  只見安然點了點頭,保持著微笑,說道:“嗯,我們現在兩個人,買房子有點兒浪費,租房子住,住膩了還可以換,挺自由的。”

  “得了吧,買不起就買不起,還自由,連個包包都買不起,房子還用說嗎?”陸思穎的話,依舊帶滿了刺。

  此時,只見一個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陸思穎,背了個什么包就讓你這么自信呢?”

  這人茍順認識,跟他一個宿舍的,富二代傅宇森。

  “喲,是森哥啊,見笑了見笑了。”陸思穎帶著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

  “別見笑啊,來,我瞧瞧。”傅宇森說著,走到了陸思穎的座位旁,拿起了她故意擺的很顯眼的LW皮包,笑著說道:“這玩意兒多少錢?”

  “六萬多。”陸思穎依舊自豪的說道。

  “六萬多就讓你活出優越感來了?”傅宇森問道。

  陸思穎聽罷,依舊有些囂張的說道:“六萬多對于森哥來說,當然不算什么了,可是對于有些人來說,可是一輩子都背不起。”

  “這玩意背上能咋,不背又能咋,就這破玩意兒,買他十個八個扔廁所都嫌占地方。”傅宇森不屑一顧的說道。

  “十個八個,森哥,知道你有錢,可你這話說的也太輕松了,十個八個那得多少錢,那是說買就能買的?”

  “哪有什么難的?你叫我爸爸,爸爸就給你買十個。”傅宇森看著陸思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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