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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虎口脫險

  深秋的陽光有些慵懶,慵懶的照在大地上,慵懶的照在大鐘樓上,慵懶的照在茍順的身上,把茍順照的有些慵懶。

  茍順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大鐘樓的頂上。

  他已經在大鐘樓上待了好幾個小時了,漸漸的,一層困意襲了上來。

  ————

  茍順扔出火把后,便猛的抱住大樹往上躥,然而剛爬了一半兒,老虎已經沖到了他的跟前。

  只見那老虎一躍而起,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茍順的腿撲了過來,要看就要咬在他的腿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茍順并沒有選擇往上爬,而是雙手用力在大樹上一推,身體離開了大樹,雙腿迅速往上一收,雙腳踩在了老虎那又大又圓的腦袋上,接著猛然一蹬,一躍扒在了樹杈上,最后雙手在樹杈上一撐,爬上了樹杈。

  再看那只老虎,被茍順踩了后,開始有點懵,后來發現了樹杈上的二人,便將兩個前腿搭在大樹的樹干上,開始扒拉。

  顯然老虎看著頭頂上面的二人,爬不上去非常著急,只見它張開血盆大口,沖著二人發出了一聲怒吼。

  那高亢渾厚的吼聲,仿佛把大樹都震的開始晃動起來,茍順透過那張血盆大口,看到了它尖銳的牙齒,血紅的舌頭,甚至還有那顫抖著的喉嚨。

  而安然,顯然是被這一聲大吼嚇到了,只見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松開抓著樹枝的雙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可是這一松手,她便有些坐不穩了,身體搖晃著,有摔下去的趨勢。

  茍順見狀,不及細想,伸出右臂,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等安然睜開眼睛,茍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松開抱著安然的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安然本來是極為害怕的,可是看到茍順的樣子,像一個做了錯事怕被母親批評的孩子一樣,竟然情不自禁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里的恐懼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兒。

  “沒關系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茍順,你說這老虎不會爬上來吧?”安然問道。

  “這只老虎體型那么大,應該爬不上來的。”茍順回答道。

  話剛落音,只見那老虎之前撐在地上的兩只后腿突然發力,接著整個老虎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茍順吊在樹杈下面的腳咬了過去。

  幸虧茍順的手緊緊的拉著樹枝,那老虎一口咬在茍順的鞋底,將他的鞋子給咬了下去。

  然而這一下子,也讓樹杈上的二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那老虎,一口將茍順的鞋子吐到一旁,然后兩只前腿又搭在了樹干上,后腿微微彎曲,打算再次躍起。

  茍順見狀,連忙把腳收上來,看著安然說道:“這里太危險了,我們還得往上爬。”

  “什么?還要往上爬,太高了我怕!”安然有點兒擔憂的說道。

  “那你是怕高還是怕老虎?”茍順問道。

  “怕老虎。”

  茍順聽罷,雙手抓住樹干,蹲在樹杈上,回頭看著安然,說道:“就像剛才那樣,踩到我肩膀上,我把你送上去。”

  只見安然抓著茍順,慢慢的移過來,然后雙手扶住樹干,踩在了茍順的肩膀上。

  茍順用力的站起來,順利的把她送到了上面的樹杈上后,然后雙腿在樹干上一勾,自己干凈利落的爬了上去。

  二人坐在更高的樹杈上,看著下面的老虎著急的旋轉跳躍著,時而發出一聲大吼。

  “茍順,這只老虎還挺執著的呢!”

  “他可能是餓了吧!”

  “唉,你這么一說,我也餓了。”

  “等天亮了,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點兒吃的。”

  “茍順。”

  “怎么了?”

  “為什么你爬樹爬的那么快?”

  “小的時候在村子里,那些人老是攔著我打我,每次碰到他們,我就會爬到樹上,他們上不去就走了。”

  “他們經常欺負你嗎?”

  “哦。”

  山谷里的夜異常的冷,茍順的外套又被燒了,一陣寒風吹過,茍順不禁打了個寒顫。

  安然見狀,往茍順身邊靠了靠。

  茍順不自覺的往旁邊移了移。

  “茍順,你躲什么躲?”

  “你要干什么?”

  “我看你冷,我倆挨在一起能暖和一點兒。”

  “不用了,我扛得住。”

  “我能把你吃了嗎?”

  “不是。”

  “茍順,我看你在學校也不喜歡跟別人說話,這是為什么呢?”

  “我怕。”

  “不是,你連蛇和老虎都不怕這種野獸都不怕,還會害怕人?”

  “野獸不可怕,人可怕。”

  “這是為什么呀?人有什么好怕的?”安然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

  “因為野獸不會看不起我,不會取笑我,可是人會。”

  安然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覺得我可怕嗎?”

  “你不可怕。”

  “真的嗎?”

  “真的。”

  “那你不許躲了。”安然說著,又靠到了茍順的身上。

  茍順沒有躲,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甚至希望,天永遠不要亮。

  叮鈴鈴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茍順喚醒了,茍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發現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散布著片片美麗的晚霞。

  茍順抬頭向下望去,發現同學們陸續從教室里走了出來,朝著食堂和校門口走去。

  應該是下午六點了,六點是吃晚飯的時間,茍順這樣想著,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此時,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不行,再忍忍,現在下去一定會被同學們發現的。

  茍順再次躺了下來,他呆呆的望著天空,看著夜色一點一點兒的蠶食了白晝。

  那個夢再一次浮現在茍順的腦海里,跟上次還是接著的,他抱了安然,安然再一次靠在了他的身上,安然精致的臉龐和她那溫柔的話語聲,讓茍順再次感到了一種似乎可以觸摸到的真實。

  茍順甚至在心里有些慶幸,慶幸他們躲過了老虎的襲擊。

  茍順把這幾次做的夢完整的回憶了一邊,他感覺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一樣,而他就是那場電影的主角,那種畫面感,那種氛圍,真實而又詳細。

  最主要的還是,為什么這個夢醒了后,還會記得如此清晰?

  叮鈴鈴鈴鈴,是上課的聲音。

  夜已經完全黑了,同學們也都進了教室。

  茍順在大鐘樓上觀察了一圈,戒車和戒察不見了,校園里安靜了很多。

  饑餓感如同一只猛獸一樣,又開始向他襲來。

  茍順鼓起勇氣,從大鐘樓跳到教學樓樓頂,又從教學樓樓頂,跳到了地上。

  落到地上的茍順沒有絲毫猶豫,朝著學校的圍墻飛快的跑去,跑到圍墻邊,縱身一躍落在了圍墻的外面。

  學校的后面有一條小胡同,胡同里又很多小攤販和小飯館,那里雜亂擁堵,環境比較差,應該會安全。

  茍順這樣想著,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扣在頭上,低著頭,快步的走向小胡同。

  在胡同中段的一家小飯館,茍順點了一份兒炒面,他一直低著頭,害怕被人認出來。

  “這飛來飛出的也太夸張了吧?”

  “是啊,一個打幾十個,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這樣的對話從茍順身后的桌子上傳了過來,讓茍順的心頓時緊張起來。

  茍順把桌子上的一雙筷子故意撥到地上,借著撿筷子的機會,偷偷的觀察了一眼后面的桌子。

  后面的桌子上坐著兩個中年男人,茍順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發現他們原來是在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個外國電影,右下角寫著一行字,報仇者聯盟。

  茍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在吃完一份炒面后,茍順又點了一份,因為他不知道下次吃飯是什么時候,他要吃的飽飽的。

  “這份是要打包嗎?”老板娘看著茍順問道。

  “不,吃。”茍順沒抬頭回答道。

  顯然老板娘有點兒驚訝,嘀咕道:“看不出來身板小小的,飯量還挺大。”

  茍順沒有理會她,等飯端上來后,茍順又吃了個精光,遞給老板娘一張二十的便走開了。

  “小伙子,還要找錢呢。”老板娘在后面喊道。

  然而茍順并沒有回頭,他快步離開小胡同,回到了鐘樓上面。

  漫無目的的等待是一種煎熬,此刻茍順深刻的體會到了,他躺在鐘樓上,又把那個夢連起來回憶了好幾遍,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可是越回憶,他越覺得安然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不,這怎么可能?他清楚的記得夢里他跟安然是在上大學,可是明明自己現在才上高中啊,怎么會夢到大學的事?

  難道自己是精神分裂了嗎,聽說精神分裂的人可以幻想出另一個自己,然而自己明明可以分清白天黑夜,分清現實和夢境啊,自己可以確定安然就是出現在夢里啊,這究竟是怎么了?

  算了,還是不想了吧,眼前的事還弄不清,又何必糾結于一場夢呢。

  眼前的事,對,眼前的事。

  趙程翔今天會不會還送夏如詩回家呢?他會不會還想對夏如詩圖謀不軌呢?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一定不能讓他得逞,這個聲音開始在茍順的大腦里盤旋,讓他無法再冷靜下來,無法再去想別的事情。

  只見茍順從大鐘樓上跳了下來,靈活的翻進了的操場里。

  此時的操場里空無一人,一片漆黑,茍順之所以要翻進來,就是因為操場旁邊的那條路,那是從車棚出來,到校門的必經之路。

  茍順就站在黑影里,靜靜的等待著。

  叮鈴鈴鈴鈴,是放學的鈴聲。

  自行車出現在那條路上,一輛,兩輛,繼而幾十上百輛混成了一片。

  但是,茍順還是看見了夏如詩,他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顯得那樣的與眾不同,此時,她正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抱著前面騎車人的腰,而那個騎車的人,正是趙程翔。

  夏如詩家小區的門口兒,趙程翔和夏如詩相對站立著,而茍順依舊站在陰影里。

  “如詩,我就不上去了,你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有事給我打電話。”趙程翔看著夏如詩說道,顯然今天的他看起來老實了許多。

  “程翔,路上小心點兒。”夏如詩關心的說道。

  “知道了,再見!”趙程翔說著,轉身便離開了。

  夏如詩也轉過頭,朝著小區走去。

  “還好,還好,也該給自己找個休息的地方了。”茍順心里這樣想著,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當茍順轉過身的一剎那,他發現身后站著十幾個戒察,每個戒察手里都拿著一把手槍,手槍的槍口正對著他。

夢想島中文    心中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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