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舟回歸血魔宮的消息,短時間便傳遍了修行界。
不僅僅只是這個消息,厲行舟以氣血武道,補全血魔宮修士靈感不足,殺伐之術偏弱的短板,也同樣成為了許多人手中珍貴的情報。
“魔道···將亂!好事啊!”正道修士,多樂于看見這些魔道修士之間狗咬狗。
血魔宮和十魔宗,最好是兩敗俱傷,那才叫好。
而為了不錯過這樣的機會,一些一直致力于清剿魔道的宗門,也開始悄然蓄力,等待時機。
而十魔宗內部,聽聞這個消息后,原本對建造三座浮空島頗有微詞的長老們,也都積極主動配合起來。
雖然柯孝良數次刷了血魔宮的顏面,但是一個萬年大派積累的威勢,還是沒那么容易消亡干凈的。
“氣血武道,推演到了滴血孕神的地步,便不再往前,是厲行舟的潛力不夠了,還是他自以為又行了,所以有些飄了?”柯孝良早在厲行舟離開高武世界時,便生出了感應。
“不過這個人如果再不給點甜頭,一味的強勢打壓,只怕也就廢了!”
“罷了!先讓他舒展一下姿態,找回點自信和顏面,等他以為距離復仇只差一步就可成功時,我再一舉將其擊潰,也好讓他安心返回高武世界,繼續幫我推演氣血武道。”
“如此一來,也可以借血魔宮的刀,試一試那些十魔宗的老鬼們的深淺,探一探他們的底。”柯孝良盤腿靜坐在黑玉石床上,體內的真氣流轉奔騰若海。
靈臺之中,法力化作的慶云,也膨脹到了更加廣袤的程度。
此時的柯孝良,已經到了練氣第五十五重。
當然相比起以往的飛速進步,如今仗著十魔宗的海量資源供給修行,進步卻算是相當‘緩慢’了。
雖然練氣層數越往后,提升越難。
但是習慣了飛速進步的人,再讓他按部就班的修煉,難免會覺得無趣。
“真氣武道···也該再往前邁一邁步子了吧!”
“畢竟武道法相都已經傳入這么久了,那些世界自行演變的土著強者不提,嘗到了甜頭的修士們,難道不能再往前走一走?”
“還是缺乏動力,需要我給點助力?”柯孝良心中想著。
隨后將早已準備好的引子,悄然的落入高武世界。
一切自然發生,一切自然變化。
江湖再起風云,人在江湖,就別想有什么安寧。
聶狂騎著帶有異獸血統的玉鱗聰寶馬,已經急速奔馳了近乎兩千里,幾乎橫跨了小半個江湖。
而此時,他座下的寶馬,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眼看著體力不支。
不過現在,要去的地方,已經十分的近了。
再過大約百里不到,就是兩截莊,兩截莊里有新崛起的正道高人兩截莊莊主應柏秋,此人功力深厚,且為人仗義,大家一致公認的北方武林扛鼎之人。
當然這個應柏秋還有一個真實的身份。
那就是劍宗宗主!
也唯有這樣的身份,才能鎮住那些修士,執掌一方武林的牛耳。
否則的話,便是再大的名頭,對那些修士們而言,也只是一方小世界里,土著們的自我歡愉。
玉鱗聰停在了高崖之畔,兩座山崖之間的距離,換做以往,聶狂座下的這匹寶馬可以輕易飛躍。
但是現在,它已經趕了太遠的路,體力消耗殆盡。
“沖過去!”聶狂拍了拍座下馬兒的脖子催促道。
在聶狂的真氣加持下,馬兒箭步飛躍跳過了足足有二十丈寬的高崖,然后落到了對岸,卻前膝一軟。聶狂飛騰起來,踩著草葉落在樹梢上,沒有落得和那大白馬一道,滾的滿地是泥的下場。
猛然間,一陣獵獵的衣袂聲響起。
敲擊木魚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出,將聶狂圍繞起來。
“這么好的馬兒,施主卻舍得這般糟踐,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做?”木魚聲響中,一個顯得有些木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環繞傳來。
聶狂眉宇之間帶著戾氣,伸手已經抽出了腰間雪亮的寶刀。
這柄刀名列神兵利器普,曾經甚至是武林頂尖,只是隨著使用它的人,不再獨步武林,這柄刀的威風,也就大打折扣。
一個穿著破爛袈裟的和尚,手里瞧著一個大大的鐵木魚,從荒煙蔓草中走了出來,他的頭上還纏著些蛛絲,眉毛上還沾著草屑,聶狂卻已經全神貫注,雙手持刀。
只因為眼前這個前來阻路的和尚,法號‘木魚’。
一個突然崛起,卻連殺七位大宗師,且都只需要一拳的狠辣人物。
“大師若是要與我比武,聶某定當奉陪,只是今日聶某人還有要事,只怕不能與大師在這里耽擱了!”聶狂對和尚說道。
木魚和尚卻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和尚我承蒙古施主點化,這才有了今日這般行功,又怎么能讓你壞了古施主的大事?”
“今日、此刻,和尚我既然來了,那么你聶家狂血也就算是斷了根!”
話音一落,和尚已經出手。
他的身后出現了一尊滿身烏青,形如惡鬼的光頭法相。
要說這是魔佛法相,倒是高看了些···充其量是鬼僧、妖僧法相。
然即便是如此,法相一開也絕非尋常大宗師可以應對。
聶狂一步退開,雙手持刀奮力劈砍。
手中的刀芒,橫跨了數十米的距離,竟然率先朝著木魚和尚的真身砍去。
兩股絕強的真氣在半空相撞。
強大的反震力道沖擊回來,聶狂狂退數步,腳下一空跌落山崖。
木魚和尚卻拋出了手中的鐵木魚,重重的朝著跌落山崖的聶狂砸去。
就在此時,那原本困頓在地的玉鱗聰卻猛然一個起身,一頭朝著那鐵木魚撞去。
在強大的力道震蕩下,這江湖難得的寶馬,被震成了一團血沫。
卻也因此阻了一阻那鐵木魚。
而下墜山崖的聶狂,卻已經落入了冰涼的江水之中,消失在了寒江之底。
木魚和尚操持法相,站在江面上。
伸出法相的雙手,將大片的江水托起。
江底卻并未有那聶狂的身影。
“居然讓你給逃了!”
“不過你也躲不了!”
“且聽和尚念經吧!”
說罷這和尚操持著自身的法相,就這般盤腿坐在江面上,敲打著鐵木魚,開始誦經。
只是他這經文誦出,卻有令萬物凋零、枯敗之威。
不僅江岸兩畔的草木枯黃,鳥雀皆亡。
便是江底的魚蝦,甚至是淤泥里的老王八,都給震了出來,紛紛翻起在水面上,密密麻麻···。
單此番行功,便全然沒有出家人應有的慈悲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