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茫茫翠云山,竟無一人可擋柯孝良。
那些金丹、元嬰甚至是化神期的修士,都不敢直面柯孝良的鋒芒。
數十件法寶朝著柯孝良襲來,直擊靈魂的咒音,也悄然來襲。
顯然,當翠云山如今最推崇的劍訣無法奏效,在柯孝良眼前如同玩鬧之后,這些人又終于想起了老本行。
柯孝良的變身,當然不是強橫無解。
無解的不是變身,而是柯孝良這個人。
靈臺之中,元魂寶箓綻放光芒,鎮壓真氣之海,定住了三魂七魄。
那些沖著柯孝良的魂魄而來的咒術、法寶,便統統被擋在了靈臺之外,根本無法動搖柯孝良分毫。
沛然無匹的真氣流轉,柯孝良竟以巨人般的身軀,施展出了金剛武身。
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宛如天界神人降世。
眾多法寶砸在柯孝良的身上,發出的竟然是如兵刃交擊之聲。
柯孝良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劍,浩瀚且純粹的劍意,正在凝聚。
猛然間,劍鋒揮舞,直指天穹。
漫天的云霞散開,落下的是如怒潮般的洶涌雨滴。
緊接著,那洶涌的雨滴在半途中,卻又化做劍光墜落。
落入人們眼中時,竟然已如漫天墜落的流星一般。
這一劍,美麗、強勢、洶涌···且充滿了殺機。
柯孝良這一劍···竟然好似將漫天星河,都搖落了下來,墜落向已然被一劍斷成兩處的翠云山。
“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瀟湘白發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柯孝良提劍吟唱,分明是近百丈的巨人持劍逞兇,卻偏偏讓他用出了仙人臨凡,劍開天門之氣度。
柯孝良這一劍,學的是浪翻云的覆雨劍。
此劍本是天授,浪翻云觀洞庭之水多年,便有了覆雨之劍。當然在高武世界里,這一劍是柯孝良定基調,創造出一個浪翻云,又引導諸多修士予以補足,這才真正創出的驚世之劍。
四舍五入,說是柯孝良原創···也并無過錯。
劍光若星河般落下,砸入了翠云山中。
那些或是偷襲,或是正面強攻柯孝良的翠云山修士,紛紛被覆蓋在了這狂猛的劍氣浩蕩之中。
柯孝良則是稍稍吐了一口氣。
吐氣成云,遮蔽蒼穹。聲音如雷霆,在云層之上震動,撼動人們的心神與膽魄。
“還剩六分鐘。接連出大招,對真氣的消耗,出乎了意料。不過也夠了!實在不行···我還能嗑藥。”柯孝良俯視著那些在劍光如星落中,匆忙逃竄,四處躲避的翠云山修士,手中的劍第三次抬起來。
“夠了!”
“這位···前輩!我等翠云山究竟有何過錯,竟蒙受此等大難?若是我等與那連云子相爭之事,這本就是我翠云山的家事,又與閣下何干?閣下這般肆意妄為,難道就無懼我殷飛揚殷祖師出關后,尋你說理么?”一名元嬰境界的翠云山修士,爬上云團,對柯孝良喊道。
在柯孝良的眼中,他渺小的宛如螻蟻。
“有何過錯?我十魔宗修士,便是憑借喜好做事。翠云山既是正道,我十魔宗身為魔宗,斬破山門,殺伐你翠云山修士,豈不正是道理?”
“你方才一語道破我之身份,如今卻又為何來找我問道理?”柯孝良對那修士說道。
手中劍柄搖晃,用出了他的第三式劍招。
奪命十三劍的第十四劍。
此劍一出,天地變色,殺機充盈在整個翠云山的山門腹地。
所有的翠云山修士都面色狂變。
之前兩劍,雖然聲勢驚人,實則殺傷力并沒有那么強。
只是山門被鑿破,損了顏面,壞了運頭。
然而這一劍···雖引而不發,卻已經昭示著腥風血雨。
若真的讓這一劍落下來,整個翠云山上,只怕是積尸遍地,血流成河。
那修士滿頭冷汗,面色煞白,急忙喊道:“前輩!前輩!莫要沖動···我等也只是隨口一說。前輩之劍道煌煌大氣,浩瀚非凡,前輩之法相,巍峨若擎天之柱,正大光明。如何是那魔宗修士當有的氣象?是我等胡言亂語,壞了前輩的興致。”
“前輩且收手,我等認錯···認錯了啊!”
柯孝良卻冷哼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向我認錯?”
那修士急忙轉臉,沖著碧涵真人的方向道:“碧涵!碧涵師侄,還不速速勸住前輩。我們怎么說也是同門···即便是有些人害了你丈夫,他們該死。但是這翠云山上上下下,那么多的弟子,他們何其無辜,為何要與之一起陪葬?”
碧涵卻抱著連云子的半幅殘骸,神情凄厲,眼神冰冷。
聞言卻冷笑道:“他們無辜,我小團峰上那些死去的孩子不無辜?我丈夫連云子,一生不喜爭斗,唯好鉆研法術,為續接前人妙法,為翠云山古之傳承奮斗,他又是否無辜?”
說罷不再發一眼。
柯孝良推動劍尖,劍式已然要落下。
其實無論碧涵真人是否開口,柯孝良都不會停手。
此時一道龍吟,從翠玉山深山之中傳出。
殷飛揚終于是放下了手中之事,再度破關而出。
或許是有翠云山的修士,給他轉去了劇情點。
又或許是殷飛揚選擇了面對十天的冷卻期,從而錯過了廢土世界的百日變化與發展。
無論如何,他出手了!
滄海龍吟之中,一道宛如蒼龍般的劍光,掠向柯孝良。
直接阻擊著柯孝良那還未徹底落下的劍勢。
兩股劍勢在半空中交匯。
撕裂長空,粉碎一切,連貫性的導致大面積的爆炸。
翠云山的腹地,又被拉出了一個丑陋的傷疤。
就像是揭開了那藐視仙氣飄渺之下的骯臟與丑惡。
“道友!此番種種,吾心中已然有數。誰該死,誰該罰,誰該逐出山門,廢除修為···吾也已有腹案。還請道友息怒,就此罷手如何?”殷飛揚背著劍匣,從深山中飛出,看向連云子的眼神,也充滿了遺憾和憤怒。
柯孝良正想找人稱量自身如今的確切實力,又怎么會這么輕易便退。
卻說道:“那我若是不罷手呢?”
殷飛揚眼神一冷,表情兇悍道:“那就讓你試試,我殷飛揚的手中劍,是否空利。就讓咱們比比,看看是誰的劍···更霸道、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