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梳的油光水亮的歐文,再次的端著紳士的派頭,走到了城堡門口。
他矜持的看著宋清文,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優雅。
“歡迎來到城堡,這里擁有你所想要的一切。但是想要進入城堡,則只需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
“交出任何一件你覺得珍貴的事物,便可以換得在城堡內安歇一夜。美食、美酒、美色、奢華的享受,盡興的娛樂···。”
歐文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宋清文完全無視了他,筆直的往里走。
既沒有與他交談的興致,也沒有繳納任何門票錢的想法。
歐文一個閃身,擋在了宋清文的前面,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變得莊重而又嚴肅。
“這位···客人!還請遵守規矩。”
宋清文雖然現在看起來身高不夠,卻依舊仿佛用鼻孔看著歐文,表情冷淡,眼神淡漠道:“你的規矩,關我屁事?”
歐文一愣。
下一瞬間,一道厲風猛然朝著歐文劈來。
歐文躲了。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他的撤退方向,被宋清文精準預判。
于是,呈現在肉眼視覺中的畫面便是,歐文直接撞在了宋清文這一擊之上。
隨后被厲風化作的風刀,從當中切開,劈成了兩半。被壓縮成薄薄一片的風,擁有著遠超尋常刀劍的鋒利。
倒在血泊里的歐文,如厲鬼般的眼神,兇狠的盯著宋清文,半張嘴如上岸的魚般開合,卻還是堅持說道:“你敢鬧事?你敢在這里鬧事?你會下地獄的!你會被詛咒,你侵犯了上帝的使者,你···。”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宋清文已經輕描淡寫的一腳踩爆了他的頭,將歐文最后要說的話,給他堵了回去。
即便是最后的遺言,最后的狠話,也不該說。
爆頭魔君的名號,可不是空來的。
遠程爆頭雖然是宋清文的常規手段,但是近距離爆頭···也同樣犀利果斷。
而宋清文之所以喜歡爆頭,就是因為這樣干凈利落。
世上的怪物千千萬,爆頭至死的一大半。
“上帝的使者?叫他出來,讓我看看!”宋清文推開了城堡的大門,隨后腳上踩著血漿,順著音樂的起伏,走了進去。
身后,那左右兩側的‘白天鵝’們,依舊端莊而又典雅,雙手撐開,捏著裙擺。
一如最初,即便是滿地的血漿,慘死的歐文,也沒有為她們的情緒,造成任何的波瀾變化。
一樓的大廳里,女神的雕像,仿佛陰冷的注視著宋清文。
香水的味道,在大廳里彌漫,頑強的想要驅散宋清文身上的血腥味。
大提琴的聲音,曳然而止。
急促、狂躁的鋼琴聲,從二樓的音樂廳內傳出來。
一些黑衣、黑面的黑人大漢,拿著各式各樣的熱武器,從樓道、角落里涌了出來,將宋清文團團圍住。
窗口、門口,以及各個角落、死角里,也多有黑人搶手埋伏。
一個死局,似乎已經就在宋清文的身邊展開。
他雖然已經獲得了封魔人的力量,成為了這個世界的超凡者。
但是本身能級還不高,封魔人這個超凡途徑的上限,也依舊只是如此。
大量的搶手集中掃射的話,還是能將其擊殺的。
“你們聽過,風在胸膛里咆哮的聲音嗎?”宋清文對這些黑人大漢問道。
宋清文將雙手舉過頭頂,仿佛做出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
這些黑人大漢們早就被剝奪了情感,成為了一群沒有自我意識和欲望的人偶,面對宋清文的提問,他們沒有能力做出任何的回答。
他們的思維,被局限在了剝奪最后情感的最后剎那,無法回答超出個人能力的問題。
然而,下一瞬間,他們用身體給出了答案。
當他們呼吸的時候,空氣進入了他們的肺。
而那空氣,也在宋清文的操縱下,在他們的胸腔內,卷起了細小的風暴。
啪!啪!啪···!
黑人大漢們的胸腔,一個接一個的爆裂。
失控的槍響,開始在一樓大廳里肆意的掃射。
而宋清文卻提前根據風傳回的訊息,躲開子彈,任由它們貼身而過,卻不傷分毫。
控制人體呼吸的空氣,這需要的不是強大的能量推動力,而是細微至極的控制力。
而宋清文,擁有這樣的控制力。
上帝視角中的柯孝良,又學到了一手。
“控制,掌控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那么即便是相對微小的力量,也能起到無與倫比的功效。就像小小的一團火,丟進水里,會很快湮滅,丟進干燥的森林,卻可以綿延成仿佛滅世的山火。”柯孝良心有感慨。
身邊的黑人大漢,一個接一個爆胸而亡,宋清文輕盈的走過他們的身邊,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一樓此刻已經是滿地尸體,遍地彈殼。
但是到了二樓,歌舞依舊,太平祥和。
金發的歌女,站在舞臺上盛情高歌。
激情的舞者們,都踩著飛揚的舞步。
明暗閃爍的燈光下,紳士們粗糙的手掌,伸進了女孩細膩、柔軟的大腿,被撕落的紅梅貼,遺落在光潔的地板上,任人肆意的踐踏。
四處都彌漫著墮落和紙醉金迷的味道。
喧囂的荷爾蒙和躁動的氣氛,讓所有人都遺忘了生活的苦惱。
宋清文漫不經心的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就像一個幽靈。
那些浮躁的、令人沉醉的東西,到了他的眼里,卻都只是平常。
倘若見過了天魔宗天魅上士的天魔一舞,見過了靈慈庵鏡花妙女的月下飛袖,見過了青丘或者涂山狐妖的一顰一笑勾魂奪魄,那便會對這些浮華、枯燥、單一并且流于表面的東西,變得不屑一顧。
穿過了這些所謂的奢靡之景。
無視了那滿目的珍饈美味,酒水佳肴。
更將那些扭動的纖腰,搖擺的豐臀,晃動的白峰,在眼前統統化作白骨骷髏。
宋清文闖過了這一陣,更無視了在陣中,某些癡迷、癲狂的魔宗弟子。
他并不是來救人的。
他只是感興趣而已。
探索這個城堡,探索這背后的秘密。
遠比救人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沒有什么不可替代性的弟子,死再多···他宋清文也不會心疼一絲一毫。
更何況,異世界的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
第三層的賭場里,原本的賭客已經被清空了。
一個身披著黑色大衣,將頭發梳成大背頭,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等在那里。
他的手邊是一副牌,一個色鐘,以及一把簡單的左輪手槍。
“有膽量,賭一把?”中年男人對宋清文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