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生們的想法
新貴族聯盟，也可以說是新黎恩派系的第一次正式會議到此結束。
該匯總的信息都匯總過了，該討論的也都討論完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已經確定——揍克洛和喬治，順便完成第一相克。
以年輕人為主導的勢力就是這點好，沒那么多廢話官話套話，效率高的飛起。
當然，這主要得益于和貴族們打交道的重任都由繆潔、尤西斯、派崔克、安杰利卡承接，專業的人負責專業的事，這正是黎恩一方最大的優點。
在會議的最后，黎恩單獨點名：「亞爾緹娜、庫爾特、尤娜，你們留一下。」
「了解。」
「我想也是。」
「誒？只有我們？」
三人反應不一，但都符合各自的性格。
不等黎恩開口，沒被點到名字的繆潔先不干了：「抗議，抗議！大家都是教官的學生，憑什么只有他們，這是歧視！赤果果的歧視！」
「因為你和亞修不用確認。」亞爾緹娜說得非常直白。
「為什么我們不用確認？這可是謀逆的大罪，我們可是非常糾結的…」
繆潔小嘴一癟，繼續開演，可惜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性質，亞修絲毫不給她面子。
「我不糾結，別拉上我。」
他本就是被詛咒盯上的「祭品」之一，雖說被萊維以修羅手段轉移，但亞修不可能真的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更何況哈梅爾遺孤全員參與，他也不好獨善起身。
此外，不論生活還是工作，又或者哈梅爾方面，都或多或少承了黎恩的情分，盡管亞修嘴上不說，心里還是認的。
對于幫助黎恩，與帝國政府為敵，亞修確實沒有心理負擔。
至于叫的最歡的繆潔…熟悉她的人自不必說，這位早早地就開始布局。
不熟悉的人也能看出來，以她的能力，想要獨善起身太容易了，她之所以坐在這里，只是因為她想這么做。
所以，正面回懟的亞修已經是她得到「最大」的反饋，其他人包括黎恩在內直接選擇冷處理，不搭理。
繆潔裝可憐了一會兒，發現大家已經免疫后，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乖乖閉嘴，賴在原位不動。
亞修也差不多，偏心歧視純屬無稽之談，但對于尤娜三人，他還是很關心，也很好奇他們會怎么說。
既然猜到了教官的用意，學生們也就不需要黎恩再一一發問，依舊是亞爾緹娜率先起立，發言：
「我要支援教官。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命令，但是現在不是了，情報人員，學生，什么樣都好，我想要待在你的身邊，能幫上你的忙。
姐姐們說過，希望我和米莉亞姆好好地活下去，我不知道米莉亞姆怎么想，但對我來說，這就是我好好活下去的方式，是我以自己的意志尋找到的答案。
教官，這樣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自家小棉襖難得表現出這么強烈的主觀意愿，黎恩自然不會拒絕，「只是——這樣你會很辛苦，好好地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
「沒關系，我不怕辛苦。」亞爾緹娜固執搖頭，「我是教官的搭檔，最好的搭檔，唯有這點，我不想退讓。」
「咻」亞修吹起了口哨。
繆潔眼神暖昧。
但亞爾緹娜沒有任何動搖，黎恩同樣沒有，只是微笑點頭，示意她加油，接著將目光移向庫爾特。
后者隨即起身，以一如既往地沉靜口吻說道：
「老實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復雜，我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但我知道，想要找出這個答案，近距離觀察、獲取情報是必須的，我想要看清 楚，教官和宰相大人，新貴族派和帝國政府，到底誰是正確的，誰對帝國的未來更加有利。」
「是你會說的答案。」黎恩對此并不意外，「不過我要提醒你，站在這邊的話，法理上天然處于不利，對你的立場…」
「我沒有立場，我的立場已經在之前被塞德里克殿下接觸了，家里那邊…到目前為止，我沒有接到父親或是母親的聯絡，我想他們也和我抱有相同的想法，通過不同的方式，經由各自的眼睛，看個清楚。」
就在不久前，他還對失去皇室守護的職責心有不甘，心懷迷惘，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個月反而成了優勢，只能說是福禍相依吧。
「那你就好好看，認真思考，你還成年，未來還很長。」
明明我們只差三歲——庫爾特很想這么說，但這三年發生了太多事，讓黎恩、托娃等人被急速催熟，像是差了整整一代，形成肉眼可見的代溝。
當庫爾特選擇沉默，全場的目光集中在最后的少女尤娜身上。
向來勇猛精進的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略帶局促地撓了撓頭，說道：「和他們比起來，我算是最沒志氣的。
老實說，內戰、高層變動什么的，我不是很關心。比起帝國的局勢，我更關心我在意的人還有克洛斯貝爾的未來。這兩點，在教官的身邊是最容易確認的，我也有和蘭迪教官確認過，他和我的看法相同。
所以，雖然沒什么志氣，但請讓我繼續跟隨。雖然派不上太大的用處，但我會努力的。」
「這樣就好。」
黎恩欣慰點頭。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成為大人物，黎恩自己其實就是。
再進入軍官學校之前，他只是想著盡快獨立，不成為舒華澤家的累贅，如果劍道上能有所建樹，那就更好。
什么帝國英雄，啟動者，名動天下之類的，他從沒想過。
如果沒有背負那么多東西，他會選擇和尤娜相似的道路，力所能及即可。
「那個，教官，如果我們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克洛斯貝爾…」猶豫了一會兒，尤娜仍是選擇問出來。
黎恩同樣有些猶豫，但看尤娜這么真誠，他也沒有隱瞞：「我…無法給你任何實質上的承諾，我只能保證會盡力爭取對克洛斯貝爾有利的結果。」
「這就足夠了。」尤娜也不貪心，展露笑顏，「謝謝教官。」
「也謝謝你的支持。」黎恩同樣露出笑容，「既然大家都沒什么問題，那就準備出發吧，相克的第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