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二十歲時天下無敵
“那么，母親大人，羅塞莉亞閣下，我該離開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
不該說的黎恩也不會說。
在“七之相克”還未開始的現在，有些話說了不僅沒有益處，反而會徒增風險。
真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也要等相克的結果出來。
現階段依舊是鋪墊。
黎恩相信有了母子名分，到時候再向莉安娜請求會更加容易。
更重要的是，金之騎神的啟動者已經改變，不會再有那令人扼腕心碎的事情發生。
算算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按照Caster的引導與分析，加上一些“里技”的加持加速，應該要出結果了。
就在這兩天。
以萊維的超凡實力，又有布萊特家的精英薈萃，全力輔助，區區的騎神試煉，根本不在話下——
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黎恩的思考。
像是胸口有很多根針在扎。
又像是腦內的某根神經驟然繃緊，不斷加碼，最后不堪重負，瞬間斷裂。
這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即便以黎恩的韌性也難免面色蒼白，額頭見汗，好不容易才以大毅力穩住身體。
但這樣明顯的變化如何逃得過另一位絕頂高手的雙眼。
莉安娜雙眉一蹙，一個箭步來到黎恩身旁，扶住他的胳膊：“黎恩？你還好嗎？發生什么事了？”
羅塞莉亞的反應要慢上一點，她本來就不是什么細致的人，又因為莉安娜的話而想入非非。
要說少女心，這只九百歲的合法蘿莉吸血鬼比莉安娜這個二百多歲的年輕人還要多，多很多。
不過她畢竟是現存最古老，存活時間最長的魔女，對于某些方面的理解比莉安娜更強，赤紅雙眸流轉之間，看出端倪：
“你身上的靈力…怎么會這么紊亂？有好幾種不同的靈力在相互沖突？但是一個人的靈力應該只有一種…”
“好幾種？心臟！！！”莉安娜面色一變，她是極少知道黎恩“死過一次”的人，“難道是那招‘一刀修羅’的后遺癥？”
黎恩勉力點頭，表情非常難看。
當然不會是真的，他又不是第一次用“一刀修羅”。
但黎恩的心情依舊在不斷下沉。
可以的話，他寧愿是后遺癥，真實的狀況遠比后遺癥可怕。
靈力紊亂的根源來自黎恩與從者的契約之證——令咒。
根據契約賦予的知識，這是由“圣杯”賦予的靈力結晶，也是連通御主和從者靈力的通道。
就在剛才，一股極為特殊的靈力通過這個“通道”反沖黎恩的身體，令他出現不適反應的同時，也讓原本穩定的其中一道主從契約變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正是黎恩剛剛想起的，寄托了厚望的Saber，劍帝萊恩哈特。
不可或缺的金之騎神啟動者。
難道是騎神試煉出了意外？
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老實說，黎恩有點后悔將Caster抽調回來。
有她盯著，不管是試煉，還是通訊都會非常方便。
但此時后悔已經來不及，黎恩更不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布局，這可是連羅塞莉亞都不知道的王牌。
幸運的是，正因為不知道，兩位“媽媽”都沒有多想，一心關心著黎恩的身體。
莉安娜看羅賽：“快用你的秘術想想辦法。”
“在想在想。”羅賽一邊說，一邊召喚出魔女一族代代相傳的魔杖，釋放出緋紅色的靈氣。
靈氣的效果是無差別壓制靈力，不能治本，至少可以緩解黎恩體內靈力紊亂的狀況。
借著這個契機，黎恩也以“無”之型的“與萬物同在”的神髓自我調整，歸攏靈力。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黎恩發現了一些痕跡。
首先，這股陌生的靈力不太像是人類身上，反而和瓦利瑪、亞格利昂這些騎神的靈力類似。
其次，和萊維的主從契約只是受到這股靈力的影響變得模糊起來，卻沒有切斷。
黎恩想起了最初以萊維為啟動者第一候選人時，Caster的分析。
——從者依托御主而存在，不死人（啟動者）依托騎神而存在，當兩者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會發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二者共存，也可能是一方取代一方，到時候需要你做出取舍。
應該就是眼下的狀況吧。
雖然只是猜測，沒有得到確證，但只要有希望，黎恩的心氣就不至于墜入谷底。
很快，黎恩的臉色恢復紅潤，對著兩位年長女性點頭致意：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了。”
“真沒事？”莉安娜仍不放心。
“真沒事。”黎恩面露微笑，特地活動了下筋骨，以示我還能打，“也謝謝羅賽閣下的治療。”
“我也沒做什么，是你自己的控股力強。”羅塞莉亞一扭頭，下一秒又扭回來，“以后少用那股力量了，艾瑪應該早就告誡過你。”
“是說過，但——”黎恩嘆了口氣，“——我其實沒有太多可以選擇的余地。母親大人說的我明白，動用超越身體承受極限的力量會影響我的未來，可如果不能取下勝利，很有可能連未來都沒有。”
“不是還有我們嘛。”羅塞莉亞鼓了鼓嘴，“你不會也向那個木頭人一樣，打算自己扛下一切。”
“怎么會。”黎恩搖頭，“只是，黑占據的優勢實在太大——母親大人，就算是您駕駛銀之騎神親自出戰，有多少勝算？”
“這…”莉安娜猶豫再三，最終說道，“不足三分之一。”
“所以我才會想要使用一切能夠用上的力量。”黎恩眼神堅毅。
可以的話，他當然想順順利利地解決事件，然后如師父所愿，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樣精進武技，完成八葉最深遠的一劍。
可惜，現實注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真到了該做的時候，黎恩不會有絲毫猶豫。
有一句話，黎恩一直都沒說出口，主要怕嚇到兩位“母親”，也有點太過狂妄。
——二十歲時，天下無敵。
這就是我黎恩·舒華澤現階段的目標。
至于二十歲，準確的說是二十一歲以后嘛，不過四個字——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