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各行其事
國師是佛門中人，據說本是游歷天下的高僧。在陛下一次南巡的時候，偶遇陛下。兩人坐論佛法，皇帝深感對方佛法精深，故而邀請對方入宮，為自己講解佛法。再后來，幾次封賞，終究成就了今天的國師，普渡慈航。
就像傅天仇所說的，國師這些年從未直接參與朝政。只是在宮內宣揚佛法，一直很受諸多大臣的敬重。
但是現在，左千戶這么一說，讓傅天仇從骨子里感受到了一種寒意。如果國師對于陛下的影響，不僅僅是佛法呢？
“此事可不能妄言，你可有證據？”傅天仇死死的盯著左千戶，希望能夠從對方臉上看出悔意。
左千戶猶豫了一下，然后對身邊的士兵下令到。
“周圍警戒。”
“是。”一眾士兵沒有絲毫猶豫，沖進了大雨中。布置了一個環形的警戒圈。
然后左千戶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我并不確定。早年我曾在邊軍服役。有過不少一起立下戰功的同袍。之后，他們有人進了宮內，做了大內侍衛。
三個月前，那名同袍突然來找我。他當時臉色很難看，似乎想對我說什么話。但是最后什么都沒說，只是說了一句，國師的佛法真厲害啊。我當時聽得莫名其妙。以為他在宮中任職，壓力過大。陪他好好喝了一頓酒。在之后，他就消失了。
宮內給出的解釋是，他醉酒調戲后宮的宮女，被當場杖斃。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是我事后調查，什么都沒有查出來。現在想想，他對我說的所有的話中，那句國師的佛法真厲害，沒頭沒尾讓我摸不著頭腦。或許他不是壓力太大，或者喝多了，而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單從這種事情，還是不足以當做證據，扳倒國師的。”傅天仇還是不愿意相信一朝國師是國家動亂的幕后黑手。
“呵呵，傅尚書。你還是沒聽明白我跟左千戶的意思啊。扳倒國師？不不，這不是扳不扳倒的問題，我們兩個所說的意識是，國師很可能不是人，是妖魔。那就國師的佛法真厲害啊，應該說的不是佛法，而是妖法。”
“這不可能，堂堂中原大國，一朝國師國師怎么可能是妖魔。國師已經在位二十年，若真是妖魔，那大晉早就完蛋了。”
“一國皇帝沒那么容易影響的。二十年前，大晉王朝如日中天，再強的妖魔也絕對不敢輕易的動皇帝。它花了二十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的削弱大晉王朝。現在，這個王朝已經到了陌路，是時候收割他的戰果了。”
殘破的房屋內，所有人都沉默了。盡管陸煊說的這些話，其實并沒有任何真正的證據。但是所有人還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這是一種典型的對強者的信任。之前陸煊的表現實在是太強勢了，讓他們甚至生不出多少反駁的欲望。
陸煊沒有打破眾人的這種氛圍。他知道這種事情很難接受。如果不是知道劇情，他也不敢相信，一個國家竟然已經被一只妖魔掌控了。
過了許久，傅天仇勉強回過神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國師真的是妖魔。那它究竟想要什么？就為了毀滅這個國家？”
“在修行界，有一種借助王朝氣運修煉的說法。所謂六扇門里好修行，就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它在借助大晉的王朝氣運修行。那它應該讓大晉更強才對啊？”傅天仇快速的找到了問題所在。
“沒錯，你理解的很快。所以，我猜測它想要的，可能不僅僅是‘借’，他想全都要。”
“全都要？”傅天仇喃喃自語，整個人精神恍惚，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倒是旁邊的左千戶，眼光閃爍似乎想到了什么。
“真人既然已經猜到對方的意圖，相比也有了應對的方法吧？”
“呵呵，對付妖魔，方法很簡單。殺了便是。但是真要是這么簡單的話，我早就做了。你沒注意到，今晚我應付對方的四個屬下，已經有些吃力了嗎？真要對上普渡慈航，我目前的修為恐怕還不是對手。
其二，他現在仍舊是當朝國師，我們這些人算什么？沖進去殺國師？那是連臣賊子，到時候不只是要對付國師。還得應付京城的十萬禁軍。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左千戶不說話了。陸煊說的是實話，就算是他現在也不過是將信將疑，真要沖進皇宮殺國師，他也干不出來。更何況京城的同僚呢？倒是旁邊的傅天仇，眼神恢復了一點靈動。
“我們需要證據。”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傻呢？公子都說了，那是妖怪。你找它的證據，跟殺了它有什么區別？”
陸煊還沒開口，一旁的小蘭忍不住了。諷刺了傅天仇幾句。不過陸煊只是笑著制止了小蘭。
“傅尚書這是想明白了？”
“沒錯，假設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件事我們就需要從長計議。我們首先要找到朝堂之上存在妖魔的證據。國師如果真的已經在暗中影響朝政。那朝中必然有他的黨羽。我們不需要直接面對國師，只需要先找出這些人就可以。我們要找到妖魔存在的證據，然后用來警醒其余的同僚。”
傅天仇越說越快，顯然已經進入了一國兵部尚書的精英級思維模式。
“想要保住大晉國不倒。單靠我們幾個人沒用。甚至就算是殺了國師，但是這種事情一旦暴露出來，也會直接毀了大晉國。我們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找到那些沒有棲身妖魔的同僚。我們還需要軍中的支持。我們必須暗中組建一只足夠穩定朝政的隊伍。在整個事件曝光之后，能夠快速的從朝堂到地方，到邊疆穩定局勢。這就是我們這些為官之人所能做的。
同樣，國師若真是妖魔。那清除它的事情，就只能拜托真人了。真人或許可以邀請同僚，一同入京斬妖除魔。”
“很好，有點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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