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一線生機
“非常古怪的力量，我甚至無法確定這種力量，究竟是某種毒素，還是一種能量。這個世界的未知，還是太多了。單單是你們扎格拉瑪族的這個詛咒，可能就足夠幾代人窮盡一生的研究了。”
“我們族人，花費了兩千年的時間，都沒能解除這個詛咒。”說道這里，鷓鴣哨的臉色有些沉重。詛咒的壓力，實在是讓他不堪重負了。
“不要那么灰心，你要明白一件事。時代是在發展的。現在的醫學，比起兩千多年前，要先進了很多。技術手段，也正在快速的提升。而且隨著國家的統一，這種提速會越來越快。或許在你們詛咒發作之前，就能夠結束這一切了。”
“前輩也沒有辦法嗎？”鷓鴣哨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失落。
“對這個詛咒，是無能為力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們對詛咒無能無力，但是對你還是可以做點什么的。根據現在的情況，我基本能夠斷定。你的身體是在跟詛咒抗衡的。這種抗衡，會消耗你們的生命，使得你們族人很難活過四十歲。
所以，我們奈何不了詛咒，就讓你自己變強好了。強到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多活一點時間，希望就能更大一分。”
“師兄已經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怎么能變得更強。”花靈在一旁插嘴道。
“花靈，閉嘴。忘了我們在前輩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了嗎？”
“那個不算。前輩不算人。”
陸煊：“......”
“你給我閉嘴。花靈年紀還小，不懂事。前輩不要怪罪。”鷓鴣哨一臉尷尬。
“哈哈哈，說的其實也不差。我勉強算是半個修道之人了。跟大多數人確實不同。如果他們兩個愿意，我可以一并收下。我身負一門練氣術，應該能夠幫助你們抵抗這種詛咒。”
“師父在上，請受鷓鴣哨一拜。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的。”鷓鴣哨真的是為自己族人的后路操碎了心。要知道，他可是搬山魁首，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但是眼下，說跪就跪了。
“很好。我門下，沒什么特別的規矩。只要不為惡，其它的順應本心就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們正式開始。”
帶到三人走后，紅姑端著一碗雞湯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們身上的詛咒，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兩千多年的事了，誰又能說的清楚。我隱約知道一點，他們似乎窺視了不該窺視的力量。某些隱藏在世界之外的古老之物。單單是看一眼，就可能萬劫不復。”
“聽起來好可怕啊。”
“確實很可怕。行了，你別岔開話題。該干正事了。”
“我不要。”
“趕緊的，別磨蹭。”
“可是，好惡心的。”
“惡心也要喝，對你身體好。”
“我身體沒什么問題。”
“我是醫生，有沒有問題，我說了算。你從小接受月亮門的古彩戲法的訓練。那種訓練，是以個人天賦為基礎，無限制的壓榨身體的潛能，達成效果的。雖然讓你十幾歲就有了過人的身手。但是，是以損害你身體的根基為代價的。
你現在感覺不出來。但是過了三十五歲，各種問題就會顯現出來。過了四十歲，可能連路都走不了了。趁著還年輕，我可以用真氣，加上藥物，給你慢慢調理回來。再晚，就會烙下病根的。”
“那你就不能把這藥弄得好喝一點？”
“知道什么叫良藥苦口嗎？藥理豈能隨便添加別的東西。趕緊的。”
“那你喂我。”
“......”陸煊沉默了一下，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
第二天，院子里，陸煊給搬山三人組講解了練氣的基本。
“練氣一說，自古有之。但是世人卻幾乎從未見過那些真正的練氣士。即便是我，也不過只能做到那些傳說中的練氣士的一些皮毛。”
陸煊說著，右手輕輕一揮。旁邊的一棵柳樹，微微晃動了一下。一片柳葉，輕輕的飄落在了他的手中。但是樹葉并沒有完全落下。三人親眼看到，那片樹葉，竟然穩穩的懸在了陸煊手掌的上方，三指之處。
“氣，存呼天地之間。你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們就在那里。你可以稱之為，元氣，靈氣，或者就叫氣。這個都無所謂。
想要調動天地元氣，你就需要使用自身的氣，去引導周圍的氣。但是之前說了，氣是看不見摸不到的。那你本身怎么可能有氣呢？這就是練氣的第一個，也是最大的難題。第一步，你需要先有氣感。”
鷓鴣哨想了一下說到。
“師父，我們搬山一脈，一直以來，都是以道士的身份，掩飾自身的。所以，也學過一些道門的呼吸法。但是除了強身健體之外，并沒有感受到氣的存在。是我們的法門不對嗎？”
“這個很難說。道門流傳下來的法門，誰也不敢說一定是假的。但是法門沒有變化，時代是會有變化的。根據我的了解，天地的間的元氣，其實是在變化的。不是數量的變化，而是一種活躍與否。簡單的說，從上古，到現在。天地元氣應該越來越懶了。”
“元氣，不是人，為什么會變懶呢？”
“這樣說吧。如果我們把天地元氣比作水的話。上古時代，水就是水。誰能找到，喝下去，就可以了。而現代，水變成了冰。你找到水還不行，還需要將它融化，才能喝下去。這就使得飲水變得更加艱難。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冰會越來越堅硬，直到有一天，普通的火，都無法將之融化。那時候，我們就徹底無法喝水了。這也就是佛門所說的，末法時代。”
陸煊說完，三個弟子均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見多識廣的鷓鴣哨最先反應過來。
“我大概明白師父的意思了。現在的修道已經如此艱難，我們真的還有希望嗎？”
“希望，在你們自己。鷓鴣哨，你們三個既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不幸的是，你們身負這個無解的詛咒。幸運的是，我們現在所處末法時代的邊緣，所以，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