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要做更大的官
要做更大的官，才能保護更多的百姓。這是原著中，崔器的感慨。現在的張小敬，沒聽說過這句話。但是心中卻產生了類似的想法。
如果自己不單單是一個不良帥，而是龍武軍的中郎將，甚至將軍，上將軍。或許蕭規就不會鋌而走險，就會來找自己幫忙。自己也有能力幫助他。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遲了。蕭規所做的事情，已經是絕對無法挽回了。
“不良人聽令，所有兇徒，一律格殺勿論。”張小敬大喊一聲。百余人的不良人，圍上了僅剩的三十多人的蚍蜉殺手。
“蚍蜉聽令。今日我等便以蚍蜉之身，斷了這皇帝老兒這顆大樹。雖九死......”
“亦無悔......”
剩余的蚍蜉齊聲大喊。
這讓張小敬愣了一下。‘九死無悔’，這正是當年第八團的口號。張小敬跟蕭規兩人，曾經無數次的喊出這個口號。但是想不到再一次聽到，竟然是在這種時刻，這種局勢下。一時間，張小敬只感覺一種巨大的諷刺，襲上心頭。
殺戮再起。這一次，所有的蚍蜉都奮不顧身的沖向了李隆基。他們甚至不在意背后的弩箭。只是沒命的往前沖。
陸煊撿起地上的一根重型馬槊。猛地揮舞開來。憑借強橫的不講道理的力量，直接把最前邊的五六個蚍蜉擊倒。但是很快，馬槊就被另外幾個蚍蜉抓住了。雙方陷入角力的階段。但是更多的蚍蜉手持橫刀沖了上來。
碰的一聲，陸煊似乎終于撐不住了。整個人被一名蚍蜉踢到在地，重重的摔在了李隆基的身前。楊太真驚恐的捂著嘴巴，眼中的淚水已經在打轉了。
但是只見到底的陸煊，下一秒又再次站起。手中揮舞著一把戰錘，把最先沖上來的兩個蚍蜉砸飛。但是自己的胸口，也被一把橫刀重重的劃過。
對方力氣極大，兩層輕甲被破。一道近二十公分長的血痕出現在陸煊的胸口。他‘慘叫’一聲。左手一刀，斬斷了對方的手臂。右手的戰錘直接把那人開瓢。
“陸煊在此，爾等休想傷到陛下。”混戰中，陸煊還不忘高喊口號，刷一刷存在感。身后的李隆基都聽得熱淚盈眶了。這等忠勇之輩，當真是大唐之福。
張小敬終于突破了封鎖，將所有的蚍蜉都徹底的牽扯住。陸煊見狀，疲憊的做到了地上。李隆基匆忙上前，親手扶他。
“陸校尉，可還好。”
“謝陛下關心。皮外傷，沒什么大事。”結果剛說完，一口咳嗽。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疼的陸煊一陣咧嘴。這可是他自己咬破舌尖擠出來的。
然而就是這短暫的一放松。耳邊傳來嗖的一聲。卻是龍波的長弓突然間出手。剎那間，陸煊眼中閃爍出一種古怪的色彩。他右手如電一般探出。竟是直接抓住了那只箭。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那只箭已經射中了李隆基的胸口。
“蕭規。”張小敬大喊一聲。一刀刺中了蕭規的腹部，將他壓倒在地。
“哈哈哈哈，張頭，你看到了嗎？我射中他了。我射中皇帝老兒啦。哈哈哈哈，咳咳咳咳......”蕭規一邊高喊，一邊咳血。眼見李隆基中箭，剩余的蚍蜉也似乎失去了反抗的情緒。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張小敬壓著龍波問道。
“只能......這樣......張頭兒，聽我說。給他們一個痛快，都是一些可憐人。”
“我知道。”張小敬輕聲答應。
“還有殺了我，拿走這份功勞。做一個大官，大好官.....”
“我知道，我知道......”張小敬壓抑著自己，輕聲回應。眼中已經蓄滿了淚花。
“那就好，我沒......什么別的.......心愿了。那.......位陸校尉，是個......妙人，呵呵......我瞄準的......可是心臟......你知道的......這種距離......我從來都......不會失手的......呵呵呵呵......”
蕭規的生意徹底的低沉了下去，最終變得無聲無息。張小敬也無法在這種時刻表現的多么傷心。只能起身，高喊。
“賊首已經伏誅。”
角落里。李隆基滿頭大汗，臉上的表情驚惶未定。他真的被嚇到了。一箭穿胸還不夠嚇人？盡管那只箭，被陸煊擋住了大部分的威力。但是仍舊刺穿了皮肉，射進了他的身體。而且是在他情緒剛剛有點放松的時候，突然出現。李隆基只感覺大腦一陣暈厥，渾身直冒冷汗。顯然是驚悸過度的表現。
陸煊其實想把箭刺的更深一點的。但是考慮到李隆基年紀不小了。今晚連續受到驚嚇，又連續奪命狂奔。插得太深，萬一直接把他弄死了，那就不美了。
是的，陸煊從來都沒打算在今晚殺了李隆基。這并不是什么好的決定。李唐王朝的傳統上位方式，素來都是飽受詬病。就算是暫時能夠壓制輿論。但是終究是一個隱患。如果有可能，讓李亨自然繼位是最好的選擇。
正統，毫無破綻的上位，對一個皇帝，乃至一個王朝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看看后世那些得位不正的皇帝，王朝后續都是什么下場。
當然，也不能讓李隆基像原本的歷史那樣，再好好的活個十幾二十年。所以，讓他短壽一點，就是陸煊的主要目標。原本這一箭，應該在混亂的人群中，由張小敬，或者李福山射出的。但是由龍波射出，反而是更完美無缺的。不知不覺中，龍波在最后時刻，還是完美的契合的他的計劃。
李隆基總算是回過神來。胸口劇烈的疼痛。但是自己似乎死不了。
“陛下，沒事了。賊人已經全部授首。陛下安全了。”
李隆基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然后在陸煊跟楊太真的攙扶中，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這時，一名不良人沖進來大聲匯報。
“報…皇城司周圍出現大量軍士。正在封鎖周圍所有的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