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大唐?
“李福山（電影沒說他全名，我自己加的），你違抗軍令，殺戮同袍，罪無可恕。你可想為自己辯解。”
大殿之上，唐玄宗威嚴的聲音，直逼李校尉。
李校尉沒有做任何辯解。
“求圣上賜死......”他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夠活下來，固然也不會做絲毫的辯解。
“你確實該死，不過此次護送舍利子，你亦是有大功。我聽萊熙說，你這一路，以命相搏，身中二十七刀，仍舊堅守到了最后，斬殺突厥士兵三十余人。如此功績，諸位愛卿可評判一下，究竟該如何處置他。”
隨著玄宗的話，下面的幾位朝臣也是低聲的商量了幾聲。幾息之后，一位不知名的大臣站了出來。
“回圣上，李福山所犯罪名，本罪無可恕。但是舍利子一事，事關西域安定，于國有大益。他立下此等大功，又回長安自首，態度上佳，可從輕處罰。不如就讓他功過相抵，將其貶為庶民。”
陸煊繼續偷瞟，然而并不認識這是哪位。唐玄宗心中應該早就有了自己的結論，聽后直接就答應下來。看起來是個近臣，圣意揣測的不錯。
處理完李福山，接下來是崔器。這個沒什么好說的，職責在身，斬了不少突厥士兵的人頭，官升一級。連帶著手下的那隊騎兵，都獲得了一些銀兩的賞賜。
萊熙是秘諜司的人，跟在場的這些人不是一個系統。大殿上沒有提他。所以最后輪到了陸煊。
“陸煊，字號不祥。邊疆的流浪兒出身。于我大唐邊境，一個名為大馬營的小鎮，做刀手，開羊湯館過日子。朕有些好奇，你為什么突然間決定，要為我大唐出生入死。朕從萊熙這里知道了大馬營是個什么地方。那里的人，根本沒有家國的概念，你為什么不一樣呢？”
陸煊知道這個問話，關系著自己在大唐的人設。他一個西域來的刀手，憑什么出生入死，給大唐賣命？所以這個人設就得仔細的考慮。
“大馬營朝夕不保，我想過安定的日子。”
“安定的日子，但是你看起來不像是安定的人啊。我可是聽萊熙說了，他贊譽你為自己生平所見的最強武士。試問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安定下來？”
“安不安定的下來，并不在于我的武力，而在于陛下的態度。不管我刀法多好，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只要陛下一句話，我自然能夠安定的下來。更何況，大唐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只要進了大唐，總是比大馬營要好上千倍萬倍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陸煊的馬屁雖然有些直白，但是同時也回答了唐玄宗的疑問。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唐玄宗被舔的很是開心。他這些年懈怠政務，就是感覺天下太平，一切盡在掌握。陸煊這記馬屁，算是拍到點子上了。
“聽你說話，跟那些粗野的西域刀客大有不同。可曾讀過書？”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讀過吧？”
“放肆，陛下問你有沒有讀過書。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開口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官員，而陸煊一直關注的李林甫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回陛下，我認得一些字，所以應該是讀過，但是具體的記不起來了。幾年前，我在大馬營遭遇搶匪。頭部受傷，險些一命嗚呼。昏迷多日才勉強醒來。自那之后，以前的事情，就難以記起來了。”
“原來如此？卻也是個可憐人。想我大唐境內國泰民安，誰曾想在西域邊疆，竟然還有如此不法之地。李林甫，你記下來，不日讓隴右那邊著手治理。”
“遵旨......”李林甫記下此事，隨后又不再做聲。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陸煊，你雖是個西域流浪兒。但是此番護送舍利子，立下大功。路途中又陣斬多名突厥士兵，也是一份功勞。朕問你，你想要什么賞賜？”
“僅憑陛下做主。”陸煊自然不會開口說我想要一座豪華莊園，外加一堆金子。然而唐玄宗今天心情甚好，竟然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僅憑我做主，萊熙跟我可不是這樣說的。高力士，你給大伙說說看，這個陸煊究竟想要什么。就說萊熙的原話。”
高力士立馬上前，忍著笑意重復到。
“陛下，那陸煊不識禮數，又無功名在身，而且最怕麻煩。他委托微臣像陛下求情。希望陛下能夠賞賜他一所房子，最好還有一些金銀，能夠讓他在長安安家。對了，還希望陛下能夠幫他落戶長安。并叮囑微臣，千萬別讓陛下給他封官。”
“哈哈哈哈......”高力士一說完，大殿內響起了一陣歡快的笑聲。這是一群大唐精英，嘲諷一個土包子的笑聲。
唐玄宗也是面帶笑容的對著群臣說道。
“諸位覺得，這個塞外蠻子的要求高了，還是低了？”
“回陛下，釋迦牟尼的舍利，在西域可換取城池，十余座。這陸煊一路拼死護衛，出力甚多，這點賞賜自然是少了。只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賞賜多少，那要看陛下的意思，他一個塞外蠻子，竟敢跟陛下講條件，豈不可笑？”
“哈哈哈哈......”一群老頭又是一陣歡騰......
陸煊低著頭，一陣無語。原本以為皇帝會矜持一點，隨便賞賜一點就完事了。沒想到，這廝竟然在大殿上，跟自己開起了玩笑。
“陸煊，你可知罪......”玄宗突然間爆喝一聲，嚇了陸煊一跳。不過陸煊倒也沒有真的害怕。只是裝作惶恐的反問道。
“不知草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哼，我大唐威懾四方，萬國來朝，普天之下的好男兒，哪一個不渴望在我大唐為官。偏偏你這個塞外蠻夷，竟然不愿意被封官，分明是看不起我大唐帝國。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朕定要治你的罪。”
陸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