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華麗的翻身,林月陽準確無誤地飛躍到了流星劍上。他腳踏流星劍,背對著魔族的追兵,輕輕擺了擺手。一陣微風吹來,扶起他的一縷發絲,林月陽瀟灑御劍而去。
明知開啟封印后,可能會帶來十分嚴重的后果,玄冰宗高層還是決定要破開封印,因為那里面存在的誘惑讓他們無法拒絕,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們也要監守自盜。
對于玄冰宗這種不要臉行為,海族自然無法容忍,故而,每一次玄冰宗派人前去嘗試破解封印,海族的大軍也會在同一時間進攻東隱島,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他們的抗議。
“宗門之事,豈是我一個人所能決定的。再說了,莫要說你們海族對那里沒有一絲心動,我們也只是做了你們感想,卻又不敢做的事情。”玄冰宗老者瞥了對方一眼回道。
“我海族一向守規矩,五千年前血的教訓如今依在,我們絕不會讓前輩們的生命白白付出,倘若你們玄冰宗再如此執迷不悟,東隱島以后將由我海族來接管。”海族老者警告道。
“休要拿什么狗屁大義來指責我們,要搶就明目張膽的來,我玄冰宗還從未怕過誰,就算是懸空島都不能拿我們怎么樣,你們海王宮,又能奈我何?”玄冰宗老者針鋒相對道。
數千年來,玄冰宗與海王宮因為此事沒少發生過爭執,最終因為玄冰宗沒能破解封印,雙方雖然發生過大戰,但是都未給彼此造成實質性損傷,東隱島也一直都在玄冰宗的手中。
然而這一次,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因為海族拿下了獨木島,將東隱島東線的屏障完全打開,勢力開始向東隱島其他區域不斷滲透,形勢對玄冰宗十分不利。
“好,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們玄冰宗一直不遵守約定,我們海王宮也沒必要再繼續維護五千年前的那一紙約定,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你玄冰宗負全責。”海族老者又道。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看來你們海王宮這些年也沒有閑著,既然要打,我們接著便是,誰怕誰啊?哈哈哈!”玄冰宗老者目露鄙視,大笑道。
很顯然,他們這一次依舊沒能談攏,而且海族也不再是宣誓抗議,似乎真的要動手了。
獨木府在凌依仙率領的海族大軍猛烈進攻之下,雖然底蘊盡出,怎奈海王宮早有準備,不到一個時辰,獨木府便已完全淪陷,人員死傷慘重。
“大公主,除了少部分人通過傳送陣逃離,另有部分被俘虜外,其余人全都被殺,如今整個獨木島都是我海王宮的地盤,凌天請示下一步行動。”戰斗結束后,凌天請示道。
五千年前,為了設下這道封印,千島海許多頂尖大能均獻祭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可以說,這里的封印匯集了當時千島海幾乎所有頂尖強者的力量,不是誰想破就能破開的。
正因為如此,玄冰宗用了幾千年時間,嘗試過幾十種破解之法,又耗費大量的資源,卻依舊沒能撼動封印,他們自身反而為此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最開始的時候,考慮到封印破解難度極大,玄冰宗派來破解封印的都是太上長老級別人物,修為至少都達到了元嬰期,然而,經歷過幾次失敗后,他們再也不敢這么做了。
每一次破解封印失敗,對玄冰宗來說都是傷筋動骨,頻頻出現人員傷亡事件。元嬰期都是宗門的頂尖戰力,是他們的根本,縱使玄冰宗再怎么強大,也經不起這般消耗。
后來,經歷過幾次慘痛的教訓,玄冰宗的高層也都學聰明了。他們讓元嬰期留在后方,安排結丹期門人前去嘗試破解,將他們的試驗結果帶回來,再交給元嬰期進行研究。
有了這個改變后,玄冰宗確實保住了他們的頂尖戰力,但是遭殃的卻是那些前去執行破解封印任務的結丹期門人,幾乎每一次試驗過后,都會帶走他們部分人的生命。
前來執行破解封印任務的玄冰宗弟子,他們不知道任務結束后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回去,但是這是宗門安排的任務,就算內心再怎么不愿意,也沒人敢提出異意。
陸師兄作為此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他也擔心任務失敗,擔心失敗后自己的小命不保,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嘴角始終都掛著一絲看上去有些別扭的笑容。
當于師妹說出自己的憂慮后,陸師兄只能表現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用言語去安慰她。
夕陽西下,殘月漸漸升起,這一天終于結束了。海風中夾雜著海水又咸又腥的味道,吹打在眾人身上,有一股濕漉漉,而又涼颼颼的感覺。
明天就要見證結果,眾人不敢松懈,為了榮譽,也為了小命,他們在精心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陸師兄和于師妹作為負責人,難得忙里偷閑,他們依著一塊巨石,互相傾訴心聲。
死去那人原來所在的地方,空間出現了動蕩,突然張開一道巨大的裂縫,正是那道裂縫撕碎了那位玄冰宗的結丹期強者,在空氣中灑下一片血色。
大家心生懼意,紛紛向遠處逃離而去。陸師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一臉落寞的于師妹,以驚人的速度向后退去,避開正在擴張的裂縫吞噬,以免步了那人的后塵。
半個時辰后,大量人族強者聚集而來,為首之人便是那位與海妖強者對峙的人族強者尤鎮。他在裂縫之前沉吟片刻,隨手一個法決掐出,原本動蕩不安的裂縫,漸漸平靜了下來。
“雖然沒完全破解封印,但是你們卻成功地打開了一個缺口。目前因為缺口的穩定性受到限制,進入里面的人修為不能超過結丹期。
傳我命令,立馬通知我玄冰宗駐守東隱島分部,從分部內和東隱島各方勢力中挑選出三百位結丹期以下修為弟子,速速前來聽從我的調遣。”背對著身后,尤鎮吩咐道。
聽到尤鎮的話后,那些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如同仆從一般的東隱島強者們,這才心安。
按理說,這里的入口是玄冰宗打開,又是尤鎮穩固,幾千年來,他們在這里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損失和消耗都極其嚴重,他們對此處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封印了五千年的地方,里面擁有多少財富,大家不敢想象。雖然可能面對巨大的危險,這樣的危險比起從里面獲得的財富而言,其實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此時尤鎮不讓他們東隱島的人涉足其內,與他們玄冰宗分享里面的財富,他們也不敢有所怨言,甚至連抱怨的那個念頭都不敢生出。但對方并沒有這么做,反而要和他們共享。
如此好事無論是落在誰的身上,都會讓他興奮不已,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必須全力配合,完成前輩交代下來的任務。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裂縫處已經被海妖控制,蘭壽穩定下動蕩的空間后,當即對凌依仙吩咐道:“立馬從大軍中挑選五百筑基期精英,前來聽從我的調遣。”
“老祖,結丹期不能進去嗎?”凌依仙問道。
沒錯,那個胎盤不是它物,正是一個真正的魔胎,活生生的魔胎。其上散發著濃郁的生命氣息,仿佛在呼吸一般,胎盤還在微微地蠕動。
因為棺中之棺的徹底打開,整個墓室內部的魔氣也濃郁到了極致。林月陽震驚不已的同時,暗中示意眾人小心向后退去,試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躺在棺中之棺內的魔胎突然沖了出來,它飛到眾人面前,周身光芒環繞流轉,在每個人面前微微停留后,最終來到了林月陽的面前。
林月陽暗道一聲不妙,正要避開對方,卻被那道大能意志壓制,行動極其困難。下一刻,在眾人一來目瞪口呆之下,魔胎直接沖入了林月陽體內。
識海中殘存不多的神識,被林月陽徹底釋放了出來,拼著被二次重傷,他試圖抵擋住這個外來之物的入侵,然而卻并沒有絲毫效果,林月陽驚懼不已。
大家都為林月陽捏了一把冷汗,只能睜著眼睛為他著急,卻不知該如何幫助林月陽。林月陽表現出一臉痛苦的模樣,艱難地做著抵抗,表情極度不自然。
“林師弟,”柳清風焦急的聲音傳來,林月陽如同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雖然內心驚懼,百里狂使盡全身力氣,一步跨越而出,來到棺木之前。既然無法幫助到林月陽,而那個魔胎又是從棺中之棺內飛出來,于是,百里狂的目標便是那棺中之棺。
他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幫到林月陽,但是他相信,這個棺中之棺是那魔胎之前生存的環境,如果將其破壞了,或許會對魔胎有一定的影響,有可能會迫使它離開林月陽的身體。ωωω.⑨⑨⑨xs.co(m)
只見百里狂一刀猛地斬落而下,強大的刀芒打在棺中之棺上,卻如同在池塘中打了水漂的石頭一般,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我來幫你!”柳清風也意識到了百里狂的目的,祭出自己的寶劍,與他一同攻擊棺中之棺。諸葛巧和司馬蓉見此,也意識到他們圍魏救趙的目的,隨之便加入了進來。
四人瘋狂地攻擊棺中之棺,強大的攻擊似乎要撕碎了周圍的一切,卻依舊無法撼動棺中之棺的防御,甚至連棺中之棺內的魔水都未能被他們撼動。
位于林月陽丹田內的天玄珠,在自己的養料被魔胎偷食之時,竟然表現的出奇平靜,任由其吸收林月陽的靈力,蠶食林月陽的身體,仿佛沒有注意到一般。
“難道我就只能任由它如此胡作非為,看著自己被變成徹徹底底的魔物,把自己所有的修為供養給這位大爺嗎?”林月陽不甘心,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應對之法。
目光不經意瞥向了柳清風幾人,看到他們此時的狀況也極其糟糕,林月陽更感愧疚無比。若不是他帶大家闖蕩這里,也不會連累到了他們。
一個時辰后,依靠吃魔胎的殘羹冷炙,怨魔印也已經小有成就,漸漸地胃口開始大了起來,膽子也跟著漸長。他從魔胎那里獲取了更多的魔力,繼續壯大自己。
在林月陽的丹田內,只見一團不同于魔氣的黑色,在不斷的壯大,漸漸地,已經成了氣候。林月陽注意到這個變化后,焦急萬分。但他如同被困縛了手腳的巨人,只能任由其宰割。
“如果這個時候被奪舍,我的神識受損嚴重,自身又被大能意志壓制,根本難以抵抗。”想到這里,林月陽不禁更加擔憂了起來,豐原當初的話,依舊在他心中回蕩。
一旦怨魔印破印成魔,對林月陽發動奪舍,其成功率將近乎百分百。林月陽不敢想象,被其奪舍后的他會遭遇什么,會給自己的朋友和親人帶來多大的打擊。
“終究是無法避免了,天玄珠,如果你能感受到我的召喚,就幫個忙吧!”林月陽暗暗祈禱道,實際上,他已經近乎到了絕望的地步。
又兩個時辰后,在所有人都已經要接受這個局面之時,變故發生了。已經成長起來的怨魔印,不甘心吃魔胎的殘羹剩飯,也沒有選擇奪舍林月陽,反而直接貼到了魔胎上。
原本對怨魔印不屑的魔胎,此時也感受到了怨魔印帶給它的巨大威脅。那小子就如同喂不飽的惡狼,擺脫了饑餓之后,又要享受大餐。忘記了魔胎賜給它的恩惠,想恩將仇報。
凌依然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又伸手指了指一側,看著林月陽問道:“哥哥,這里的陣法好奇妙,然兒竟然解不開,是你布置的嗎?”
本以為小丫頭會怪罪自己忽視了她,讓林月陽沒想到的是,凌依然竟然問起了他用以模仿趙風自帶空間內部環境,借助天玄界之力布下的陣法。
這個陣法因為有天玄界之力的作用,隱藏極深,普通人根本無法發現,就連凌云子初入天玄界的時候,都沒有看出來,如今竟然被剛剛晉升結丹的凌依然給看出了門道。
“然兒,你也懂陣法?”林月陽暗自心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凌依然道。
“嗯!父,爹爹夸贊然兒是陣法天才,說然兒將來在陣法上一定會大放異彩。爹爹還說,然兒現在的陣法造詣,同輩中已少有人能比肩了。”凌依然點了點頭,似有自豪地回道。
“然兒真厲害,怪不得能看出這洞府天地內的陣法。”林月陽稱贊道。
這時,凌依然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物,讓林月陽眼睛一亮的同時,又暗驚不已。因為凌依然拿出來的東西他也有,而且他們兩個的一模一樣,幾乎毫無差別。
“十全秘鑰?難道然兒也破解了一副十全周天大陣的分陣陣圖?”林月陽暗自問道。
在林月陽面前搖了搖手中的十全秘鑰,凌依然說道:“哥哥你看,這個東西叫十全秘鑰,是藏身于十全周天大陣分陣陣圖中的一把秘鑰。
然兒參悟了家里的那幅十全周天大陣分陣陣圖,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陣法造詣,還從陣圖中得到了這個十全秘鑰。爹爹說,能參悟十全周天大陣分陣陣圖的人,都是陣法天才。”
“哥哥,然兒悄悄告訴你,其實十全周天大陣一共有十幅分陣陣圖,每一幅陣圖中都藏有一把這樣的秘鑰,悟透陣圖就會得到它里面的那把秘鑰。
爹爹說,只要參悟透一副十全陣圖,得到其中十全秘鑰,將來便可以憑借十全秘鑰拜入一位陣法高人的門下,跟著他一起學習陣法知識。”
一個華麗的翻身,林月陽準確無誤地飛躍到了流星劍上。他腳踏流星劍,背對著魔族的追兵,輕輕擺了擺手。一陣微風吹來,扶起他的一縷發絲,林月陽瀟灑御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