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難以接受的真相
被困在林月陽的神識牢籠里，一時間無法逃脫的星月，對林月陽軟硬兼施。然而，不管是他的花言巧語，還是他的各般威脅，林月陽都不為所動。
隨著時間的持續，神識牢籠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件房子大小。林月陽站在神識牢籠之外，望著已經被他壓縮到極致的神識牢籠，在飛速想著對策。
“我之前的攻擊在這老東西面前，根本沒有一絲效果，這老家伙在我的是海里，終究是個禍害，我總不能一直捆著他吧？該怎么消滅他呢？”單手托著下巴，林月陽陷入了沉思。
神識牢籠里的星夜見林月陽軟硬不吃，依舊沒有死心。趁著林月陽陷入沉思之時，他在暗中蠶食林月陽的識海所化的神識牢籠。
然而，神識牢籠是林月陽用所有的神識所化而成，原本上百里的識海，被他壓縮成房屋般大小，每一小塊中蘊含的神識，都是海量的。
星夜一口咬上去，撕下神識牢籠的一角，剛吞下肚子，整個灰色光人頓時漲大了起來。
被星夜撕下的那一角，脫離了林月陽的掌控后，開始恢復原狀，然而它已經被星夜給吞進了肚子。在星夜肚子里恢復原狀的神識牢籠一角，其結果，讓星夜追悔莫及。
失去林月陽掌控的同時，又沒有被星夜掌控住，被星夜吞下的神識牢籠一角，在星夜肚子中瞬間暴漲，不但撐爆了星夜，也充滿了林月陽的整個神識牢籠。
“還可以這樣？”發現情況不妙的林月陽，立馬調動所有神識，將神識牢籠中那散亂的神識全都吸收了回去，其中還包括星夜的大部分神識之力。
經此損失，星夜雖然再次恢復了人形，其氣勢直接削弱了一大半，倒讓林月陽得到了不小的好處，輕松了不少。偷雞不成蝕把米，星夜想要再翻盤，已經是不可能了。
“趁他病要他命，送你一場刀子雨嘗。”完整的星夜能夠擋下林月陽的攻擊，殘缺的星夜，是否還有那般能耐？林月陽用一場刀子雨來證明。
隨著一個個法決的掐出，整個神魂牢籠中，突然下起了刀子雨。鋒利的刀子從天而降，讓本已經身手重傷實力減半的星夜，更是雪上加霜。
來不及叫罵，星夜連忙撐起一個灰色的防護光罩，根本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很快就被從天而降的刀子斬得粉碎，逼得星夜不得不躲在一個角落里，拼命抵擋。
“看樣子，效果不錯嘛！”看到星夜的狼狽模樣，林月陽笑道。
“小子，你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元嬰期大能，竟然被一個才煉氣期的小家伙逼到這等份上，星夜索性也豁了出去。
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掐訣，星夜暗感一絲不妙，發現自己腳底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片紅色。紅色不斷加深，很快就紅到發紫。
“這？異火？你的識海中怎么會有異火？瘋了嗎？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看清楚那東西是什么后，星夜大驚失色，慌忙的大聲詢問道。
林月陽這才注意到，星靈那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神識牢籠里面。想到星靈能夠輕易滅人神識，林月陽暗自苦笑一聲，竟然把這小家伙忘記了。
下一刻，只見星靈從星夜腳下瞬間爆燃而起，大量紅色火焰將星夜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隨著星夜的一聲慘叫傳來，整個人，直接煙消云散。
林月陽發現，點點星光散落到神識牢籠里面，正是星靈抹滅星夜神魂后，反饋給林月陽的東西，其中蘊含著星夜部分的記憶，還有大量的神識之力。
將神識牢籠解散，重新恢復成識海之水后，林月陽對星靈稱贊道：“好家伙，我與這老東西交手這么久，也沒拿他怎么樣，你一把火就將他燒的尸骨無存，有你的。”
“多謝主人，若非主人把他逼到死角，星靈也找不到機會。”星靈興奮道。
得到了星夜的部分記憶和神識，林月陽可謂是大獲豐收。原本幾乎無法改變的生死危機，就這樣被星夜作死般的行為給化解了，讓林月陽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為自己感到僥幸。
戰勝星夜后，林月陽并沒有馬上離開，因為他也因為消耗過大，尤其是對神識的消耗，讓他不得不停下來，立馬進行恢復。
好在他最后斬殺星夜后，得到了對方的部分神識補充，經過幾天的恢復，徹底將損失的神識恢復過來，甚至還略有增長。
雖然沒有留下星夜完整的記憶，讓林月陽略感遺憾，但是戰勝元嬰期的大能，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到他部分的記憶，更是林月陽的意外收獲。
神識恢復過來后，他便用心對星夜的記憶查探了起來，這才漸漸對星夜有了一些認識。
原來，星夜是星月老子當年來到玄月島后，所收的唯一弟子，星夜之名，也是他自己起的。在拜到星月老子門下之前，星夜的修仙生涯并不順利，若非星月老子出手，他已經死了。
星月老子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有培養教導之恩。在星月老子無私的教導之下，本來資質一般的星夜，修為一日千里，用了三百多年的時間，已經從筑基后期，突破到了結丹大圓滿。
原本星月老子要他通過正常的手段，一步步打造根基晉升元嬰。然而，星月老子本來有傷在身，又經過連番大戰，打造了星月宗這樣強大的宗門，而他的壽元也所剩不多。
眼看無法等到星夜自己突破元嬰，為確保自己死去后，星月宗有元嬰期大能庇護，依舊是玄月島的四大宗門之意，星夜老祖采取了拔苗助長的方式，幫助星夜提升修為。
所以，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讓星夜雖然擁有元嬰期的修為和戰力，卻并沒有元嬰期的壽元，同時，他的識海開辟也出現了問題，神識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為了彌補對星夜的傷害，星月老祖通過特殊手段，甚至不惜拼著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壽元，幫助其穩固根基，讓他有了繼續成長的可能，還對他傾囊相授，好不保留。
關于壽元這個硬傷，星月老祖把自己僅存的一些延長壽元的靈藥，也全都留給了星夜，同時，還為他提供了數種延長壽元的手段，這其中就包括并不成熟的活血決。
“原來活血決是星月老子給這混蛋的，說到底，這個混蛋這些年所做的惡，與星月老祖也脫不了干系。”得知活血決源于星月老祖后，林月陽暗嘆道。
當然，星月老祖提供的活血決，并非現在的活血決。林月陽得到的活血決是星夜鉆研多年后，改造而成的活血決，與原本的活血決已經大相徑庭。
通過活血決，吞噬他人氣血，獲取他人壽元的手段，也是星夜在原來并不成手的活血決上，研究出來的新手段，為自己獲取最大的好處。
“真是慘無人道，死有余辜。”響起那些臨死前絕望的眼神，林月陽忍不住罵道。
在星夜的記憶中，他也發現了歐陽靖遠，原本充滿期望的他，希望通過太上老祖的祭祀典禮，彌補自己資質上的先天不足，縮短與上官云朵之間的距離。
誰曾想？這竟然是一條死路。讓多少帶著夢想而來的星月宗子弟，最后在絕望中失去了性命。他們都是被宗門拋棄的對象，心中充滿了對宗門的仇恨。
“都是可憐人，怪只怪，咱們選擇了這個無情的宗門。”雖然已經知道這中間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星夜在逼迫穆星石這么做，林月陽還是無法原諒他。
畢竟，當初林月陽為宗門獻上了頂級功法冰火決，卻收到了穆星石的“死亡通知”活血決。那個時候穆星石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讓林月陽更加不可原諒他。
“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這樣，”穆雨涵的身影再次浮現在林月陽腦海中，曾經有多少次，他都沒有做出這個決定，如今，他不得不這么做了。
“涵兒，對不起，我可能不能一直陪著你了。”一行淚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而下，其中道盡了多少的辛酸和苦衷。
林月陽還不知道，他在外面，其實已經被宣布死亡了，而穆雨涵為了給他報仇，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打的烈火宗筑基期躲在宗門不敢出來。
許久，林月陽擦干淚水，繼續翻閱星夜剩余不多的記憶，一段段信息再次涌入腦海，這是星夜生平的修煉心得，林月陽將其整理后收下，繼續查了下去。
他終于弄清楚，為什么星夜可以在他的識海中為所欲為，而他之前卻拿星夜不得。星夜進入林月陽識海中的是他全部的神魂，施展的是其全部的攻擊和防御。
“我只是調用部分力量對付他，就算我神識比他強大，比他精純，也難敵他拼盡全力的攻擊。量變引起的質變，有時候也是不容忽視的因素，正是它，讓許多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正如我們平日里所說的水能滅火，那也是在一定限度之內。水是火的克星行，遇到水，火自然熄滅，當然，如果火勢太大，杯水面對車薪，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又如筑基期修士普遍不是結丹期的對手，而一旦筑基期修士的數量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是結丹期，在他們面前，也有隕落的風險。
量變引起的質變，可以將海量壓縮，而后凝聚出來的質，會起到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效果，這就是星夜輕松破解林月陽神識巨龍，還要神識錐刺的原因。
后來林月陽將所有神識匯聚成牢，把星夜困入牢中，海量的神識被他壓縮到只有房屋般大小，其實就算星夜沒有自己作死，偷偷吞噬林月陽的神識，他也不是林月陽的對手。
所以，后來林月陽施展的天降飛刀，實際上早已經對星夜的生命產生了致命威脅，沒有星靈的幫助，他同樣能將星夜斬得神魂破碎而亡。
“原來這才是精髓啊！量變引起質變，變不可能為可能。”林月陽暗暗感嘆道。
隨著對剩余不多記憶的發覺，林月陽又有了意外之喜。通過這段記憶，讓林月陽得到了他一直在苦心尋找的一件寶物的下落，忍不住差點興奮地跳起來。
“星殞木，星殞木，我終于找到你了，看來，我不得不林海城見見我的那位兄長了。”林月陽的一句無心之言，這一次，可能要應驗了。
當初救出龍玄后，龍玄請林月陽隨他到林海城，林月陽說等自己在星月宗混不下去，一定前去投奔。經過這次的事件，林月陽真的在星月宗混不下去了，甚至連面都不敢露。
原本不知離開宗門后到什么地方去的林月陽，意外得知林海城內有一株即將成熟的星殞木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離開星月宗后就前往林海城去。
得到星殞木后，林月陽便可以用其煉制流星劍，他之所以一直沒有突破筑基的原因，其實也在流星劍，流星劍的培養之法，讓他暫時放棄了突破筑基的誘惑。
“穆星石、玉虛子，還有那些一直瞧不起我的星月宗長老們，我會讓你們見識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暗暗下定了決心，林月陽心中重新燃起了洶洶烈火。
星夜留下的最后一片記憶，被其保留在自身記憶的最深處，林月陽十分想見識一下，這里面到底隱藏了一些什么，竟會被其如此珍視。
“啵”，一道漣漪震碎了那個記憶片段，一段讓林月陽忍不住握緊拳頭，心生憤怒的記憶涌現，他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無邊怒火熊熊燃起，整個密室，瞬間凌亂了起來。
尚文姝，這是這段記憶中封存的一個名字。一百多年前，星夜還沒有膽大到明目張膽的讓星月宗為其提供血食，以供其延長可憐的壽元。
那時候，星夜表面上溫文爾雅，暗中偷偷摸摸的提供給宗門某些弟子活血決，爾后在需要的時候，再偷偷摸摸將人擒拿，實現自己不可告人，而又骯臟不堪的目的。
直到那一次，他將目標放在了芙蓉閣長老尚文姝的兩個弟子身上，事情才發生了變化。
當時，星夜賞賜給尚文姝兩個弟子活血決，修煉之后，被尚文姝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嚴令二人不得繼續修煉，然而這也沒能躲過星夜的毒手。
一直關注弟子狀況的尚文姝，發現星夜暗中擄走了自己的弟子，已是身懷六甲的她，不顧他人的阻攔，直接闖入禁地找星夜討要說法，逼迫其交出自己的弟子。
而星夜已經殺了她的兩位弟子，不可能再將人給交出來。于是，惱羞成怒的尚文姝當著宗門幾十位長老的面，揭露了星夜丑惡的嘴臉，讓星夜的名聲從此一落千丈。
作為反擊，也是警告和震懾，星夜當著那幾十位長老和宗主穆星石的面，一掌擊殺了已是結丹后期，且身懷六甲的尚文姝，縱使眾人求情，也沒能避免這個悲劇。
眼見自己的卑微祈求，依舊未能救下道侶的性命，穆星石本來已經有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欲要和對方同歸于盡，正在這時，他發現尚文姝腹中的胎兒還有氣息。
為保下這個只有七個多月，尚存一息的胎兒，最終，穆星石對星夜妥協了。暗暗壓下心中的仇恨，承受道侶被對方斬殺，連尸體都被其收入洞府的巨大痛苦，為他培養血食。
面對星夜的血腥殘暴、冷酷無情，整個星月宗，除了尚文姝一個人敢于站出來反抗之外，其他人，攝于他的淫威之下，只能任由其胡作非為，這也是星月宗整個宗門的悲劇。
最后，以尚文姝的死，星月宗淪落為星夜的私人血庫，才荒唐的結束了這次宗門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