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泯oppa?有事嗎?”
“十二點了,還不睡覺?”
等了大概五分鐘,樸孝敏的短信才再次發過來。.
“沒辦法,萌萌今天在幼兒園被老師表揚了,很開心,一直不肯睡覺呢!我還在哄她睡覺,待會就要去睡了。”
林佑泯握著手機,恍然間想起了那個萌得一塌糊涂,卻又對陌生人有些敏感的小女孩兒。
想了一會兒,林佑泯才發覺自己還有點正事要交代,才連忙回了一條短信,“過兩天把徐奶奶的病歷和那些資料給我,我要去一趟美國,順便拿去問問。”
這一次又是等了好長一會兒,直到林佑泯都有些不耐起來,樸孝敏才又有了動靜,不過不是短信,樸孝敏直接把電話撥了過來。
“oppa,你要奶奶的病歷?”樸孝敏明顯壓低了聲音,大抵是剛剛哄完萌萌睡著了。
“對,我拿過去美國那邊問問這方面的專家。”
樸孝敏有些猶豫,“可是…那些專家不是沒有預約根本找不到嗎?而且,也不是普通人能聯系到的。”
在醫學曰益發達的今天,徐美拉的病情說不上致命,但韓國沒有那個技術去完成整個治療,只能跑到美國的著名醫院里,雖說美國那個國家,不論什么人,只要有錢你就能預約得到,就算你想和總統吃飯,只要有錢,同樣不是什么難事,明碼標價。
不過醫學畢竟不同其他,每天治病的人那么多,預約時間幾乎比總統還要忙,估計最出名的,排到兩個月以后都有可能,沒有一點兒關系,那可是有得等。
“沒事,我還是能找到的,我家在那邊兒。”林佑泯讓樸孝敏放寬心,他的老爸就把那邊,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億萬富翁的家庭,但社會關系還是可以的,托人辦到并不算太過困難的事情。
耐心地解釋了老半天,樸孝敏這才放下心來,答應了林佑泯,兩人又東聊西聊,說了一些很瑣碎的事情,這才掛了電話。
“謝謝…”這是樸孝敏在放下電話之前的最后一句話,林佑泯嘴巴微微抹起一道弧度,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事情,沒有什么謝不謝的,反正林佑泯是這么認為的。
夏季的雨一陣一陣,不一會兒,便逐漸地消停了,房間,再次變得寂靜,仿佛沒有人存在,除了那細細可聞的呼吸聲…
剛放下手機,剛放松下來的心情又猛地沉了下去,很突兀,很突然,一想起樸孝敏,同時不覺地也會想起了黃美英。
心情就是地復雜,說不來開心還是難過,擰成了緊緊的一團,莫名的滋味從腳跟往上沖,直達心悸。
煩躁,腦子里一團亂麻,林佑泯坐在了書桌前,攤開劇本,趁著睡不著的時間,多研究一會兒,可是剛剛掠過幾眼,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看不下去。
合起劇本,胡亂地對著空氣拍了下手掌,發泄了一下抑郁的心情,不經意間,眼睛的余光放在了桌角邊上的五線譜,作曲…一個業余愛好,拿來抒發一下心情,似乎也不錯。
林佑泯嘆了下氣,抽出五線譜,竟開始做起曲來,作曲,不同于編曲,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作曲,指的是一段原創音樂的架構過程,不需要考慮音色,緊湊程度的問題,有的時候,靈感來了,甚至樂器都不需要,甚至可能你只懂得一點點和弦的知識,也能夠作出一首質量卓絕的曲子,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很隨意的過程,和樂器的配合程度并不是那么地嚴苛,很多時候,只是看情感的表達和靈感的閃現。
因此,林佑泯才能憑著自己那半吊子的水平,加上時不時冒出來的靈感,寫著一堆看似亂七八糟,其實質量還不錯的曲子,當然,他能做的,也僅僅是作曲,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情感化作一條單純的音樂旋律。
一首出色高品質的歌的問世,還需要許許多多后期的音樂制作技術,也就是,常說的編曲。從音響,音色,再到樂器的搭配,調潤,缺一不可,這期間,還需要應用到很多軟硬件設施,屬于曲子的一種再創作過程,這就不是林佑泯所能完成的了,需要交給最專業的人士,也需要最專業的器材。
在現代音樂中,特別是流行音樂中,作曲和編曲往往是兩個人,因為很多作曲者只有對旋律的把握和靈感,而編曲者對于怎樣體現這個旋律有著更多的技巧。簡而言之,作曲者是給了骨架,而編曲者則是給了血肉。
劃了又劃,寫了又寫,林佑泯撓撓頭,一段段雜亂無章的曲子,紛亂無序,跟著輕輕哼了幾下,情不自禁地蹙了下眉,他忽然覺得,如果這時候有把吉他,應該會更好一點吧?
可惜,不但家里沒有吉他,就算有,林佑泯也不會彈。
看著寫得密密麻麻的曲譜,情感宣泄得差不多了,林佑泯干脆停下了筆觸,重重地舒了口氣,說實話,如果說演戲是在體驗人生和不同的角色,那么作曲,唱歌就是在宣泄表達著自己的各種情感,兩者不盡相同,林佑泯還有那么一剎那當初自己怎么選擇了演戲,而不是去唱歌。
否則,像現在,也許他就可以非常流暢完整地把一首歌給寫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里,受限于“技術”問題,歌曲寫了一半,吊在半空中,進退維谷,總覺得十分地別扭。
發呆許久,還是沒能把這首曲子剩下的部分給作完,只是譜了個框架,對于業余愛好者來說,這已經極為了不起了…
既然沒了頭緒,林佑泯干脆放棄,將曲譜塞到一大摞書籍的中間,又再次抽出一張白紙,咬著筆頭,干脆寫起了歌詞。
唰唰唰…
“我時不時想起那些我們在一起的曰子,例如,你說你快樂得隨時可以死去也不覺得遺憾…但那就是愛讓我刻骨銘心難以忘懷…比如其中一方聽天由命委曲求全,順從到底,所以當我們發現兩個人在一起毫無意義,你居然說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