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第六場,第七鏡,第十八次,action!”
“咔!”
鏡頭內,金泰熙沒有動,這也是林佑泯交代的,與其兩個人別扭無比的湊過去,還不如完全交給一方掌控主動權。
林佑泯緩緩捧住金泰熙的臉,慢慢湊了過去…
這一次很順利,沒有笑場,沒有僵硬,唇齒相交,纏蜷不散。
嘴唇微微吮著嘴唇,半開微張著,牙齒輕輕劃過,磕碰著,鏡頭愈發拉近,這是一副很美的畫面,攝像師聚精會神地盯著,不時調整著角度,以保證能拍到質量最佳的畫面。
再次讓金泰熙產生了恍惚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嘗試,感覺真的很美好,可惜,是在拍戲的時候,對象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這一瞬的恍惚沒有影響拍攝,反而更像是女主角的真情流露。
相比于吻得入情的兩人,外面還在觀看的人就反應不一了!
全寶藍眼神的亮光從沒有熄滅過,直勾勾的,原來這就是吻戲啊…和普通的情侶接吻好像沒什么區別嘛…雖然韓劇上很少有這樣的熱吻,還是要含蓄很多的。
樸智妍的心情就更加怪了…自己的偶像可是女神啊!看著偶像和自己公司的前輩接吻,怎么想都覺得很別扭。
倏地,樸智妍打了個寒顫,這都快夏天了,怎么有種發冷的感覺。
也許是發覺了什么,樸智妍轉過頭去,額頭淌下一滴冷汗,果然,樸孝敏的眼神冷得有點讓人發怵,手垂在兩側,握得緊緊的,樸智妍甚至還覺得自己聽到了嘎嘣嘎嘣的響聲。
樸孝敏生氣的時候,臉色那一種隱藏的痞氣就會顯現出來,在以前,這只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可是后來也就漸漸成了一種習慣性表情,所以經常會讓人以為她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樸智妍拽了拽樸孝敏的衣角,哼哧了一句,“孝敏姐,這只是在演戲…”
樸孝敏渾身一頓,身體逐漸放松了下來,摸摸樸智妍的腦袋,輕聲說道,“我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生氣,反正就是覺得不舒服,她和林佑泯其實什么關系也沒有,不是嗎?除了那一天在自己的家里,袒露心扉之后,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一直纏繞著她,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之中,林佑泯留給她的印象從模糊的前輩,到了如今,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她的心情,林佑泯非常突兀地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印象愈發加深,就像一幅畫,開始是鉛筆描畫的淡淡痕跡,再用炭筆,中性筆…一層層描寬,加粗,最后用記號筆重重地描了一層黑色,再也涂抹不去。
否則的話,樸孝敏的性格,怎么主動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
這時候,全寶藍轉過身來,沒有那調皮賣萌的模樣,認真而嚴肅地一字一頓說道,“孝敏,oppa是一個演員,這是工作,如果你沒辦法學著習慣的話,你們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有什么好的未來的。”
“寶藍姐,我和佑泯oppa只是朋友,未來怎么樣我也不知道。”樸孝敏噎了下,半天吐出一句。
全寶藍皺著眉,不明白樸孝敏為什么就是不肯承認,就連樸智妍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她們又不會反對兩人在一起。
樸孝敏的表情堅不可摧,如果她去和林佑泯在一起,不就等于讓他誤會是為了某些目的才去接近他的嗎?
比如說,錢。
何況,樸孝敏自認為對林佑泯的,更多的是感動,而不是愛情,喜歡,至于究竟她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在樸孝敏的內心深處才能找到答案了,現在就連她自己都很模糊,迷茫。
張太侑還在看著屏幕,沒有去注意幾個小女孩之間的對話,他此刻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終于過了!
時間本來就很緊了,為一個吻戲又浪費了這么多時間,拍的內容不夠的話,哪怕他才能再高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為了一個小小的吻戲,他可是連清場的手段都用上了。
張太侑拿起對講機,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聲,“CUT!ok!佑泯,泰熙,這場戲過了!收拾一下可以出來了!”
金泰熙和林佑泯都聽到了張太侑的指示,不過還是保持了大約三十秒鐘接吻的動作,這才慢慢地從拍戲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唇分。
金泰熙一個后仰,直接將腦袋和整個后背靠在了道具上,從脖頸到耳根突然之間就迅速有一片紅色蔓延了上來,嘴微微半張著,胸口一起一伏,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
扭頭看了一眼林佑泯,他的表情要比她淡定得多了,金泰熙臉上泛起陣陣古怪之色,剛才她差點就沉浸在自己臆造的世界里,這會看著林佑泯,怎么看都覺得格外的有魅力,帥氣無比。
也許,這就是那該死的后遺癥?
金泰熙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剛才的感覺,真的很好,甚至還有一種想要再來一次的沖動,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么嘗試,一個和自己不是情侶關系的男人。
還好,在接到張太侑送來的分劇本之后,她就把經紀人,助理全都給支開了,否則看到今天的拍攝,也不知道會不會抓狂,就他們來說,打心眼里不愿意金泰熙接這種戲的,她也不需要,不過這個也是金泰熙自己的主意。
不跨過這道坎,怎么成為一個頂尖演員,可是在嘗試第一次之后,她卻又后悔了,總不可能每次都沉溺在這種感覺里,然后連續ng十八次吧?
算了,就這次就好了…金泰熙暗自忖度著,按照劇本,在大結局的時候,應該還有一個吻的,拍完那一個,以后其他戲她也不打算這么做了!
“泰熙姐,你沒事吧?”林佑泯關切地問道,他自己自然沒什么問題的,他是男方,這種事怎么說都是他占了便宜才對。
”沒事,差不多該出去了,卸妝,下午沒有我們的戲,我還想回去補一覺呢!”金泰熙呼了一口氣,挽了挽自己鬢間垂下來的幾縷秀發,淡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