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光變周期既然存在問題,那么廣度肯定有一定的落差…現在光度和亮度都已經有了明確的數據,得出來的距離按理說不會出現錯誤了。只不過根據這個公式求出來的距離,并不能和‘青龍’星產生能夠利用的聯系,想要暫時的借助到這顆星辰的力量,依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一處偏僻寧靜的院子中,一個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男子正單手持拿著一根纖細的樹枝,不斷的在地面一片沙地上畫出一條又一條的弧線,伴隨在弧線旁邊的,還有大量圓形球體和數之不盡的數字公式。
哪怕是整個大齊王朝最為博學的學者來到此地,看到這些劃滿整個院子中的圖案,都會覺得這些肯定是一個無聊人士隨意胡亂畫出來的玩物,因為,無論是沙地上的圖案,亦或是標注在旁邊的文字,全部都不是大齊王朝所有,甚至于從來就沒出現過在這片大陸上,它似乎是第一次出現在世間,帶著沒有人能懂的深奧和玄妙,向大陸諸國的大學者們昭示著它的存在。
男子在院中刻畫了片刻,卻是忽然上前走了幾步,再次在離他有段距離的一片圖案中加上了幾筆!
“根據定律,物體之間的引力和物體之間的距離平方成反比,與質量之積成正比…正粒子對應反粒子…恩?東方‘青龍’星的運行軌道還處于正常之中,也就是說,再過七百九十一天,它確實將與子星辰‘影龍’星重疊,從而使得我現在立足的這顆星辰產生潮汐…”
說到這,男子那雖然不算帥氣,但也顯得頗有氣質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思索之色:“兩顆星辰重疊,哪怕再加上本命星和現在所處的星辰,也才四顆星辰,散發出來的星力波動也達不到離開這顆星辰的最低標準…三年前從地球落入這顆巨型星辰上,可是因為百年難得一次的九星連珠才順利做到…”
“九星連珠,九顆星辰重疊的星力…”男子抬起頭,仰望著尚未被夜色完全籠罩的天空,目光落到了一顆星辰之上。哪怕天尚未全黑,那顆星辰璀璨的星光依然是那么迷人奪目。
“我花費了三年時間,計算無數星辰的軌道,才依靠星辰與星辰引力的平衡點,將‘神月’這顆直徑兩百公里的小行星引到星辰上空…如果不能夠在六百八十二天之內再次計算出第五顆可借助到星力的行星,‘神月’就將進入青龍星的引力軌道,成為青龍星的衛星,到時候…以我‘星辰引’二層修煉出來的星力,根本不可能再將‘神月’的運行軌道矯正過來。”
一旦“神月”失控,無法聚集五星連珠時的星力,至少幾十年內,他休想再次離開這顆星辰。
受到這個持續三年的難題困擾,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刻畫滿在地面那些無數星辰引力的運算公式,大腦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頻率飛速計算著。
就在男子全部心神沉浸在對這些數據的計算中時,寫畫在他面前圖案、公式,卻忽然被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全部劃去,原本整潔的公式,雜亂,卻一目了然的計算結果,全部在這幾劍劃動之下,化為烏有。
男子一抬頭,入眼之地正是一個十七、八歲,看上去活潑俏麗的少女。
少女察覺到男子的目光,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關我的事,是小姐吩咐我這么做的。”說完,幾個小跑來到了院旁的拱門處,在一位身材高挑腰懸青鋒的女子面前站定下來。
看到男子的目光望過來,女子神色不變,略帶冷漠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再看到你胡亂寫畫這些無聊的東西,看一次我就有權利讓人毀一次。”
被稱之為古青的男子輕笑一聲,對著那位劃亂自己公式的少女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仍是這么站著,就這么思索起剛才那個未想出來的問題來。
看到姑爺向自己點頭,少女有些不自然的那身材高挑的女子身邊靠了靠:“小姐,姑爺每次都是這種眼神,他該不會把這些事全惦記在心里了吧。”
“小琳,不必理會他!”說完話,女子再次看了男子一眼,潔白如玉的俏臉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意:“古青,三天后是皇帝陛下的五十歲大壽,屆時各路大臣王侯都會趕往都城,這其中,還不乏一些氣道修煉方面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若是無事,你盡量呆在院子,莫出去胡亂走動,若是招惹了什么你招惹不起的人物,我可不會管你。”
不過不知道對方是想東西想的太入神的緣故,對于她這番言語,卻是根本未回應半個字。
女子見狀,就要叱喝幾句,但是似乎聯想到自己的身份,卻是忍耐了下來,輕聲道:“相信以你的能耐,成日里除了呆在這院子附近鬼畫這些東西以外,也折騰不出什么事情來,因此,你就繼續呆著好了。”說完就這么離開了此地,從頭至尾,甚至都沒有走進過這間院子。
待那女子走后,一位在旁邊不遠處觀望到這一切的下人頓時小聲嘀咕起來:“七少爺對許小姐真好,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我今天可是看到七少爺忙碌了整整一天,才將這些東西寫畫出來的,就這么被許小琳那小丫鬟毀去了,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少爺對于許小姐還真是包容…”
“七少爺表現得再好又怎么樣?許小姐又不是真心喜歡他!如果不是當初被二皇子給氣糊涂了,許小姐氣極之下隨便找了個人當日成親,這等羨煞旁人之事又怎論得到七少爺?以許小姐的容貌、氣質、名望、家底、實力,放眼整個大齊王朝,能夠和她比肩的貴族女子,都是屈指可數,追求她的年輕俊杰,都能夠從我們侯王府直接排出天都城了。”
這件事在大齊都城顯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這一開口,立即就有人附和起來。
“是啊,二皇子和許小姐,那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地設的一對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二皇子居然為了青萍郡主拋棄了許小姐,實在是令人痛覺惋惜…”
“我覺得我們家七少爺也不錯啊,不止沒有那些什么貴族少爺的惡劣脾性,對待我們這些下人也從不為難,甚至剛才被毀了辛苦一天的勞動成果后,還對許小姐的丫鬟報以微笑呢。”
旁邊一個花匠立即接口道:“報以微笑?我看是為了討好那個許丫頭吧!況且,他不報以微笑還能干什么,難不成還敢出手教訓?那個丫鬟不止是許小姐的貼身丫鬟,本身還是一位修煉到氣道六重,凝聚出真氣的高手,七少爺敢去找那丫頭晦氣么。”
先前開口的下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禁發出一陣壓抑著的驚呼:“就那丫頭?看上去嬌小玲瓏的,居然是氣道六重的高手,你該不會開玩笑吧。”
“是呀,那丫頭雖然佩了一把寶劍,威風是威風了,但是那柔柔弱弱的模樣,我都能夠輕松的打翻,怎么可能是修出了真氣的氣道六重高手?”
花匠看到眾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立即變得大呼小叫起來,似乎頗有成就感:“何止那丫頭是氣道六重,就連許小姐,據說也是一位氣道七重通了經脈的高手,不然的話,怎么能夠把七少爺吃的死死的?”
“許小姐可是許門之女,在我們天都城又名氣大噪,家喻戶曉,若說她是氣道七重的高手,我相信!但是要說那小丫頭也…”
“無論那小丫頭是不是氣道六重的高手,單單仗著許小姐在后面撐腰,七少爺就不敢動她,不然事情要是鬧到上面去了,七少爺肯定免不了被一陣訓斥,弄得不好,說不定還要挨板子。”
說到這,幾位下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我想啊,若是七少爺能有哪怕氣道六重的修為,或是什么一技之長,侯爺都會十分滿意,到時候隨便分派點事情下來,也不至于這樣呆在家里,無所是事,受人白眼,甚至連自己的夫人也看不起他。”
“是呀,七少爺成天畫這些希奇古怪的東西,一畫就是近三年,將文韜武略方面的東西完全忽略了,也難怪侯爺對于七少爺不怎么待見了!我們大齊王朝以武立國,個人的實力,幾乎就象征著他在帝國內的身份與地位!身為武威侯第七子的七少爺居然荒廢武業,不修侯府收藏的各種武學秘籍,刀槍劍術,反而醉心于這些…小孩子的胡寫亂畫,實在是…”
“那又如何,侯爺有十二子六女,七少爺雖然平凡,但是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極為出色么,另外幾位少爺也是年輕俊杰,有這幾位少爺在此,定然能夠將我們侯府的榮耀發揚光大…”
“那是…多七少爺一個不多,少七少爺一個…”
還未等他說完,旁邊一位中年男子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厲聲喝道:“住嘴,主子們的事情也是你們區區幾個下人所能議論的,若是被管事的聽過去了,當心給你們幾十板子,一并趕出王府!趕快去做事!”
幾位下人見得中年男子言辭嚴厲,當下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個應諾了幾聲,趕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