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方案一行動,方案二準備。”同一時間,在察覺到弗瑞試圖讀取洞察算法之后,皮爾斯給九頭蛇下達了命令。
他們就如何快準狠地干掉鹵蛋已經演練過很多次了。
不過皮爾斯覺得方案一最多給鹵蛋造成一點困擾,可能還不一定能干掉他。
雖然這家伙這些年基本上都坐辦公室了,但偶爾幾次出任務,手法看上去可是一點也沒生疏。
所以他特地準備了方案二。
冬兵就是他的方案二。
如果弗瑞逃脫了特工的圍攻,那么他就會讓冬兵動手。
弗瑞再怎么強,也不可能是一個超級士兵的對手。
特別是這個超級士兵誕生的唯一目的,只有殺戮。
高效,精準,無情的殺戮。
弗瑞思考了一下之后,決定要延后洞察計劃。
他要去找皮爾斯。
剛剛實在是太諷刺了,他的訪問權限被他自己的權限給封禁了?這都是什么東西?
他可從來沒有用自己的權限下達過類似的奇葩指令,他還沒老,不至于健忘。
此時的皮爾斯在干嘛?
他還在挨罵。
因為一艘防守嚴密的神盾局所屬船只,居然能被一伙海盜劫持。
這說明什么?說明神盾局所謂的保密與安全只不過是笑話!他們那么多錢投進來,都打水漂了!
不過皮爾斯還算夠老道,面對幾名理事會議員的輪番進攻,他居然成功地反客為主打了個五五開。
直到他看見了門外等著的弗瑞。
弗瑞來得挺是時候的。
讓他得以擺脫那群雞蛋里頭挑骨頭的理事會議員。
隊長如約前往了退役軍人事務部。
他剛剛進去,就看到他新認識的這位名叫山姆威爾遜的朋友正在想辦法給剛剛從中東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進行心理輔導。
房間里坐了不少人。
羅杰斯挺理解他們的,他剛剛醒過來的時候,也有過那么一段難熬的日子。
剛從戰爭狀態回歸和平生活的士兵基本上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隊長沒有主動出聲,沉默地聽完了士兵們的故事和山姆作為過來人對他們的開導。
是啊,就像那位女兵總是把路邊的塑料袋當成中東地區反恐戰爭常見的簡易路邊炸彈一樣。
他剛剛從冰凍中醒來那段時間,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緊張。
而且每次經過轉角,他總是下意識地會想尋找掩體或者舉起盾牌格擋,仿佛前面就是一排排九頭蛇士兵黑洞洞的槍口。
“看,這不是我們的跑步小能手嗎?”獵鷹其實早就看到站在后門默默聽講的隊長了。
“聽到了最后幾分鐘,講得真好。”羅杰斯的稱贊是真心的。
把一些該留在戰場上的東西留在戰場上,把一些該帶回來的東西帶回來。
他其實一開始也沒做到啊。
“是啊,朋友。我們都有一樣的問題,愧疚,悔恨。”
但現在的獵鷹已經基本上走出來了。
“你失去了親近的人嗎?”
說到這里獵鷹的神色一頓,“…我的僚機,萊利。夜間飛行任務,標準的空降救援任務,演練過幾千次的事了。可是一枚RPG擊中了萊利。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
一名死于著名的游擊隊三件套之一的隊友。
“抱歉。”
“在那之后,我糾結了好一陣,來尋找一個留在那里的原因。”
“但你回歸正常生活應該很開心吧?”
“給我下命令的長官好像都不在了…”突然,獵鷹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在聽他們講話。
他剛好也認識,之前對方也來過這里。
“好久不見,山姆。”
“好久不見,弗蘭克。聽說,現在過得還算不錯?介紹一下…”
“歷史書已經給我介紹過他了。很高興見到你,隊長。”
“很高興認識你,弗蘭克。”羅杰斯和罰叔握了個手。
獵鷹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海軍陸戰隊的弗蘭克卡斯特上尉,上次我們還一起聊過。”
獵鷹補充了一句,“而且他算是走出來比較快的人了。”
“我必須感謝我的妻子,女兒的陪伴,還有我好心老板的理解。雖然我曾經突然跳起來掐住了她一次。”當時完全是戰斗的本能在控制著弗蘭克,好在他反應過來了。
“怎么回事?”
“你懂的,隊長。當我感覺我面前有人正在悄悄接近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攻擊,哪怕她是來給我蓋被子的并且還離我至少兩米。”
“的確。我記得那一天深夜,我和我的隊員有總共四個人都跳了起來,巴基甚至還掏出了槍,結果實際上什么都沒發生…”一說到巴基,羅杰斯就愣住了。
巴基是他們中唯一一個沒能回來的。
就連他這塊著名“化石”,都回家了。
“抱歉,隊長。”
羅杰斯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因為巴基是我最好的朋友。”
“啟動通訊加密程序。”鹵蛋的汽車中傳來了一陣電子音。
“接通安全線路0405。”弗瑞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后視鏡,一邊繼續給車載智能系統下達命令。
“確認。”
老實說,對方的跟蹤技巧…他怎么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就算是讓他來挑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只不過是因為對上的人是他。
“我是希爾。”希爾特工是鹵蛋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
“我需要你來華盛頓,情況嚴重。”他這時候還順便掃視了一下路口的車輛。
弗瑞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似乎有幾輛車就是特意在等他,雙方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給我四小時。”
“給你三小時,完畢。”就在他停下來等紅綠燈的間隙,一輛跟了他一路的警車已經靠到了他的右手邊。
雙方的目光再次撞到了一起。
對方穿著交警的制服。
“想看我證件嗎?”
對方沒有回應,并朝他按了一個警笛。
似乎是某種動手的信號一般,警笛的余音還沒有散去,剛剛起步的弗瑞就遭到了一次來自側面的撞擊。
而剛剛那輛警車也猛地一甩方向盤,截住了他繼續前進的路。
并且隨后還一次出現了多輛警車,嚴密地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弗瑞現在一下子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神盾局的優秀特工們嗎?
這種堵截方式他不要再熟悉,這就是神盾局演練過很多次的,他當時還親自指導過其中的好幾次演習,并提出了一些改良意見。
現在看來…針不戳嗷,他們至少都采納了。
“發現骨折,建議注射止痛劑。”不需要這個多嘴的智能語音系統,弗瑞也知道自己骨折了。
這種級別的疼痛可不會騙人,當然,還好,只是骨裂。
他忍著疼痛,取出了一支止痛劑,來了一針。
同時他又看了一眼。
大部分這些“警察”的制服都是國會警察的。
“附近地區未部署國會警察。”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語音系統還特意提示了他一句。
而且就算是真的國會警察,以弗瑞對他們的了解,這幫徒有其表的家伙也并不中用。
如果夏彥知道,他肯定對此非常贊同。
畢竟,就在幾年以后,2021年1月6日,美國人民攻占美國國會大廈(手動狗頭)。
所有的“警察”都舉起了槍。
“快離開這。”弗瑞輕輕地啐了一口,把撞擊的內傷造成的瘀血吐掉,順便又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動力系統故障。”
對方已經開槍了,但5.56的滋水槍似乎拿特制的防彈玻璃沒有脾氣。
“那就趕快他媽的重啟!”只這一剎那,又是好幾梭子的子彈打在了他的窗戶玻璃上。
車輛的整體結構強度一直在下降。
沒錯,它的防彈能力也不是無限的。
甚至對方還從后備箱里拉出來了一節撞錘,準備強行破開他的車窗。
“警告,車窗即將受損。”
“是嗎?”他果斷地換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還有多久才能啟動?”
“計算中。”
“咚!”第一錘已經結結實實地敲在了車窗上,巨大的裂紋沿著撞擊點擴散開來。
“車窗強度還剩31,準備反制措施。”
“再等等。”弗瑞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還手。
“咚!”又是一錘,車窗玻璃已經有了明顯的碎裂跡象。
“車窗強度還剩19,建議啟動反制措施。”
“等!”
“咚!”又是一錘,厚重的車窗防彈玻璃似乎馬上就要碎裂了。
“車窗強度還剩1。”
“就是現在!”一挺特制的M134加特林機槍立刻從手剎的位置彈起,弗瑞毫不猶豫地摁住加特林就是一輪掃射。
猝不及防的九頭蛇特工們紛紛中彈倒地。
并且他還發射了一枚槍榴彈,瞄準油箱直接炸飛了一輛攔住退路的警車,讓他有了撤退的空間。
“動力系統已經恢復。”
“立刻全速前進!”
終于,汽車倒出來了。
對方剩下的人手試圖阻攔,可弗瑞用無情的子彈壓制了他們。
“啟動直升功能。”
“飛行系統損壞。”這個車載系統就基本上不會報啥好消息。
“那就打開導航攝像頭,我來控制!”
九頭蛇并未放棄,他們中剩下的人一面呼叫支援,一面繼續開車追擊。
雙方在華盛頓特區上演了一出精彩絕倫的街頭槍戰。
“給希爾特工打電話!”計劃有變,希爾不能來華盛頓了。
“通訊系統損壞。”
“還他媽有什么地方是好的?”
“空調系統完全正常。”而且這個目前除了動力系統唯一能正常使用的空調系統,還是不久之前才換的中國貨…
弗瑞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該吹吹空調冷靜一下。
他現在很生氣。
去他媽的,美國制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他還不如把整輛車都外包給中國那邊去做算了。
在弗瑞的操控下,他成功地甩開了身后的追兵。
但好景不長,運氣不在他這邊,“前方交通堵塞。”
“那就給我換條路!”
“羅斯福大橋交通堵塞,所有機動車禁行。17大街可行,正前方三個街區直行。”
整個街上一片混亂。
大部分路人都想不到的是,在美利堅合眾國的首都,居然也能發生這么刺激的街頭飆車槍戰。
突擊步槍噴吐火舌,玻璃碎裂,汽車輪胎打滑的聲音在整條大街上都清晰可聞。
受驚的民眾四散奔逃。
但就算這樣,兩輛改裝過的大排量警車也還是攆了上來。
他們一左一右,緊緊地夾住了剛剛才擺脫他們的弗瑞。
“學得真他媽好。”弗瑞現在心里只有這一句感慨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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