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木小姐,我雖上了江湖高手榜,可名次不過與狂獅人屠差不多,狂獅人屠與他麾下的三百狂獅衛一起都奈何不了你,我這人雖向來不妄自菲薄,卻也不認為單憑一己之力,能拿下你,鐘將軍,咱們聯手試試這位江湖的后起之秀,無生羅剎如何?”榮親王心頭殺機涌動,面色卻是不顯,只淡淡笑了一笑,旋即將目光轉到站在皇帝身側的鐘岳身上。
“好。”鐘岳看了宣和帝一眼,宣和帝點了點頭,鐘岳立即從御案旁縱身躍了下來,與榮親王,一左一右朝著木君璇攻了過去。
朝陽殿的面積不小,大殿之上卻站了數百官員,以他們的功夫在這里動手,極易牽連到無辜之人,可鐘岳和榮親王卻仿若對此全無顧忌,全力攻了上來,木君璇對此自不會存什么不忍之心,她鼻中冷哼一聲,雙拳一措,分迎了上去。
但聽碰的一聲,木君璇足下站立不穩,蹬,蹬,蹬的連退了數步,才險險穩住身形,鐘岳和榮親王的身形只微微晃了一晃,這一式交鋒,卻是木君璇敗了。
群臣在他們交手時候,已紛紛朝兩側退去,唯有陳老尚書之前因和木君璇爭辯,站在大殿中央,加上年紀大了,腿腳沒那么靈便,退得慢了些,好在離他不遠的林尚書眼明手快的伸手拉了他一把,帶著他一起退了出去,這才避免了這位老尚書被三人的交手的余波給誤傷。
鐘岳和榮王爺一招建功,兩人忍不住抬目對望了一眼,這姓木的妖女確實厲害,卻也沒厲害到傳言中的程度,要知道,剛才那一招,屬于試探性攻擊,他們都只用了六七功力,嗯,聽聞此女在打死狂獅人屠的時候,被人算計了一箭,莫非是至今傷勢未愈?
若當真如今,今日還真是除去此女的好機會,意念落到這里,兩人出手再無保留,全力朝木君璇發起了攻擊,木君璇自去年重傷全愈,自覺戰力提升了一截之后,一直沒有機會全力出手,此刻多了這么兩個出色的陪練,自然不肯錯過機會,也不用精神力,單憑本體功夫,與這兩人激戰起來。
鐘岳在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十二位,榮王爺在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二十一位,這兩人都是四十來歲的年紀,以他們的功夫,在這個年紀,可謂是正值巔峰時期,這兩人聯手,攻擊力較那狂獅人屠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只不過這戰斗的地點是皇宮大殿,御座上還坐著皇帝,兩邊又站著無數的朝臣,這兩人行事再是狠辣,出手亦不能如野外那般大開大合,他們選用的攻擊方式是比較保守的徒手搏斗方式,鐘岳和榮王爺都是軍旅之人,近身纏斗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但見他們的胳,臂,肘,腿,卷起尖銳的破空之聲,不斷的出擊,可不管從哪個角度擊出,總能被木君璇給擋下來,她以一對二,碰碰之聲不絕于耳,每一次硬碰,木君璇都感覺手足骨胳被震得麻痛不止,可她卻無半分退意,反而愈戰愈勇。
論功力,她明明要略遜鐘岳、榮王爺兩人一籌,可打斗起來,卻并不顯下風,不過七八個呼吸的時間,三人已交手十數招,木君璇每每被逼退出去,瞬間又能欺身上來,她就像打不壞的怪獸一般,鐘岳和榮王爺那可怕的內勁打在她身上,似乎根本不能對她造成有效的傷害。
群臣只能看見大殿中央,人影不斷交措,如悶雷般的碰碰之聲不絕于耳,根本不知道誰勝誰負,鐘岳和榮才爺的臉色卻是愈打愈凝重,數月前,這丫頭獨戰狂獅人屠,還頗為吃力,后加上一個不知具體功夫如何,但根據當時的情況衡量,最多與狂獅人屠持平的人偷襲,就能重創她,現距當時不過五個月的時間,這丫頭已成長到能自己兩人戰得不分勝負了。
若再給她空間成長下去,天下間豈不是很快就找不出可以壓制她的人?再想想她之前的言論,這姑娘絕不是忠君的主,若是她一個不高興到時候所有的王公貴族,包括皇帝,只怕都會感到惶惶不可終日。
意念電轉間,鐘岳口中突然發出一聲長嘯,等到他的嘯聲落下的時候,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監,突然出現在大殿之上,他很瘦,皮膚上全是皺子,雙目無神,唯有一雙眉毛極有特色,他沒有胡須,頭發也十分稀疏,一對眉毛卻是潔白如雪,眉尾極長,一路垂到下頜骨的位置。
此人一現,木君璇全身的汗毛立即豎了一豎,心頭的警絨線瘋狂的鳴叫起來,這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木君璇一邊迎戰鐘岳和榮王爺,一邊分出一部份心神對此人凝神戒備,她的戰力較月前雖暴漲了一截,修為卻無實質突破,以一對二,迎戰鐘岳和榮王爺本就有些吃力。
只不過她徒手格斗的經驗要較那兩人更為豐富,軀體強度遠勝一般的同階江湖人,很是耐揍,為此,一時半會間尚看不出敗跡,此時分出一部份心神,立即被迫得步步后退。
那老太監出現之后,并沒有立即動手,他抬起一雙無神的雙眼,先看了木君璇一眼,直到木君璇被鐘岳和榮王爺逼得步步后退的時候,身形一晃,攔到木君璇后退的必經路上,隨后緩緩揚起一只枯瘦的手掌,不緊不慢的朝著她的腦袋揮了過去。
他出手的速度極慢極慢,慢得站在大殿兩側的群臣和御座上的皇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這只手落在木君璇眼中,卻仿若帶著死亡氣息的奪命之手,木君璇只覺那只手掌一動,她身后那片空間仿若凝固了一般,一只烏蒙蒙的爪子,帶著強烈的死亡氣息,當頭落了下來。
木君璇目中異芒一閃,就在這只爪子要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她的身體像踩著螺旋般滑了出去,與此同時,蓄勢待發的精神力如洶涌的潮汐般沖了出去,首擋其中老太監陡然像喝醉了酒一般,蒼老的面龐上浮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手掌無力的垂下,身體搖搖晃晃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