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五米
“坐，山野之地沒什么好招待你的，吃些紅果，這里的土特產。”老人輕輕點燃油燈，豆大火苗將整個草廬映亮，十分神奇。
草廬內異常簡樸，蓑衣，櫥柜，木桌，軟席，真難以想象此地是高人居所。
林西索拿起紅果，也不客氣，吃了起來。只覺口齒留香，味道相當不錯。贊嘆道：“前輩的住處竟然如此簡單，還以為草廬中別有洞天，謝謝您的款待。”
老人牛浩瀚挽起袖子，從碗里抓起一把紅果，邊吃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先代移民來到牛蛙星其目的便是隱居，飛船沉入沼澤絕了大家后路，乃是故意為之。在這片山水中生活，自得其樂。偶有紛爭，也會很快淹沒在歲月中。舞臺雖然小了些，但是仍有風風雨雨。就拿牛勝利來說，沒有老夫在背后支持，他這村長位置根本坐不穩。如今處心積慮搞煉晶，也是為后代著想。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是私心大小而已。誘發源能力的方法我很早以前便知道，覺得沒有必要在牛蛙星流傳下去，所以保持緘默。萬萬沒想到，被你們幾個小家伙撿到便宜，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啊？原來前輩早就知道轉嫁源能力的方法。我很奇怪，您剛才使用的等離子障壁和空間移動，是不是臨時模擬出來的結果？那么也就是說，您能克隆別人的源能力，是不是這樣？”林西索百爪撓心，終于說出心中所想。
“你僅僅猜對半成，在牛蛙星老夫的源能力一直是個謎。我對外宣稱知道的人都死了，其實是想制造神秘感。等會再來探討老夫的事情，你小子身負多種源能力，細胞中很不健康，究竟是怎么回事？”牛浩瀚將眼神遞了過來，面色非常嚴肅，似乎對這個問題極為上心。
人家舉手投足間便將復合源能力模擬出來，林西索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老老實實交代道：“我來自土環星，事情要從星盜說起…”
林西索大倒苦水，挑重要的事情講，最后苦笑道：“就這樣，在凌云星意外繼承到別人的源能力，與我自身源能力產生融合，合并為一種復合源能力。可以同時施展空間移動和等離子障壁。另外作為藥劑師，我還精通植物溝通，借助植物生命能量恢復傷勢。目前被九頭蛇追得到處亂竄，便是如此了。”
牛浩瀚嘎嘎大笑：“有趣，有趣，原來在星際間還可以活得這般精彩。要不是老夫年紀大了，肯定跟你出去闖蕩一番，人前露臉，豈不快哉？如此說來，你有三種源能力。我決定把你推到新的高度，讓紅色風暴見鬼去吧！以后遇到那幫雜碎痛痛快快殺掉。只要想到老夫的源能力在武修士領域大放異彩，我就覺得興奮。”
林西索嘴巴張得老大，這位不是牛蛙星公正廉明的無冕之王嗎？怎么覺得他有暴力傾向呢？沒閑心猜測，好奇的問：“那么前輩您的源能力？”
“我的源能力只能在五米范圍內發揮作用，不過你會空間移動，只要不被限制住，還是有很大勝算的。”牛浩瀚說著彈出三顆紅果。
這三顆紅果體積越來越小，不是真正變小，而是射入某類延展空間。空間一下子拉長好多，它們明明就在眼前，卻又感覺極其遙遠，十分矛盾。
林西索思考片刻，有些拿不準的問：“前輩，這便是您的源能力？延展空間？”
老人搖了搖頭，詳細的講解起來：“這種源能力老夫稱之為神祗相位，造就直徑五米的相位空間，不說隨心所欲，也能最大程度削弱敵人實力。如果高出對手頗多，模擬出對方源能力也不是難事。簡單來說，近身作戰你是王者，雖然不具備遠程攻擊能力，但是此消彼長之下，敵人會吃盡苦頭。神祗相位的防御性也不錯，就拿空間延展來說，到了老夫的層次，敵人想碰到衣角都難。”
林西索覺得一陣眼暈，喃喃自語：“神祗相位？五米范圍內對敵人進行全方位克制，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源能力？”
雖然神祗相位是輔助類型，但是強得離譜。正像老人起的名字那樣，神祗，五米內的神祗。
牛浩瀚板起面孔，叮囑道：“這種源能力消耗較大，關鍵時刻施展出來，我想效果會更好。老夫當年抽冷子放翻不少人，感覺非常不錯。還是那句話，能力多沒有用，容易博而不精。今天，老夫幫你全面提升一次，不過未來的道路要靠你腳踏實地去走。切不可驕傲自大，盲目自信，知道了嗎？”
“是，晚輩受教。”林西索連忙行禮，恭恭敬敬拿出六百單位煉晶，放到桌面上。
“煉晶，很精純的能量，對修行確實大有幫助。老夫不是矯情之人，這便收下了。”牛浩瀚心中滿意，將手按在林西索頭頂上，二話不說誘發源能力。其霸道氣息如同飛流直下瀑布，強行貫通源空間，慢慢燃起力量火種，越燒越旺。
草廬外顯現一幕奇景，只見瀑布倒流，輕風靜止，蛙鳴不再，星體磁場灑下淡淡極光。
村長牛勝利看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咬牙道：“成了，一百單位煉晶總算有了眉目，只是老爺子究竟傳下何種源能力，竟然引發如此異象？真是難以想象。”
此刻，林西索將意識沉入源空間，不知不覺周圍多了一圈白色光輪，緩緩轉動。冥冥中似乎多了許多感悟，然而細細品味起來，卻如水中撈月一般，悄然散去。
念頭一動，綠色熒光匯聚，那是源能力“合韻離騷”，經過近來溫養，也有很大起色。
忽然，四面八方生成力場，將綠色熒光全部捏合到一起，最后只凝聚到針鼻大小，散發出可憐光線，證明這種源能力還存在。
力場壓制“合韻離騷”之后仍不罷休，將新近生成的白色光輪絞得粉碎，重新捏合成小號光輪。再絞碎，再捏合，反復九次，這才作罷。
林西索有些反應不過來，心中暗忖：“都說濃縮是精華，可這也太袖珍了吧？整個過程尚未詳加體會，便已經結束。好端端的光輪成為指環，野蠻，好野蠻。”
心神恍惚，力場強度陡然加大，在源空間中“搜腸刮肚”，竟然自行聚斂來串串陰影與乳白光暈。甭問，是空間移動和等離子障壁的結合產物，復合影纏。
霸道力場用了很長時間，才將陰影與乳白光暈徹底分離。隔了片刻，力場想將兩種源能力壓制回去，結果不得其法，并未成功。
林西索只覺意識渙散，心靈飽受摧殘，不斷加大精神強度，這才勉強挺了過來。
這時候，霸道力場再次發威，硬生生將陰影與乳白光暈擰成麻花。隱約中形成兩縷黑白光絲，互相交纏，頗為詭異。
林西索來不及體悟，意識退出源空間，待睜開雙眼嚇了一跳。
草廬不知什么時候掀翻了，流水飛濺。老前輩牛浩瀚半截身體浸入水中，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前輩，您怎么了？”林西索急忙撲了過去，撬開老人的牙齒，送入一粒膠囊。
吃過藥后，牛浩瀚臉色稍稍好轉，虛弱的說：“是老夫托大了，沒想到改變源能力如此艱巨。不過你放心，比我的預期還要強上一些。空間移動與等離子障壁完全整合為一種源能力。即使被敵人強行鎖定，也有很大幾率掙脫。趕緊走吧！我要療養一年半載，這些煉晶可真不好賺。”
老人說完，飄向瀑布頂端。坐到一塊光溜溜大石上調節，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林西索遙遙拜別，心中充滿感激。雖然花銷不少，但是認為值得，只要能力提升上去，何愁得不到煉晶？
離開果林，村長牛勝利從旁邊竄了出來，敬畏的看向瀑布方向，笑道：“年輕人好運道！半個小時前驚天動地，可把本村長嚇壞了，幸好你和曾爺爺全都安然無事，否則我會內疚一輩子。快點回去，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你的船員都到齊了。”
林西索一面呼叫莎莎過來接應，一面拿出皮口袋遞到村長手中：“謝謝村長大伯提攜，這是事先說好的數目，您收好。”
“呵呵，數目正確，一百煉晶。”村長喜笑顏開，這次借著煉晶之事廣邀周邊村長，不但博得好名聲，更抓到切切實實好處，以后的日子肯定燦爛。
“村長，我的船來了。以后有時間，一定回來探望您和老前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林西索簡簡單單告別，閃身出現在甲板上。
村長猛然醒悟，仰頭大喊：“喂，別急著走啊！我曾爺爺的源能力到底是什么？”
林西索探出身子，揮手道：“牛浩瀚老前輩對我恩同再造，傳下高強源能力，五米之內，五米…”
魅影號速度飛快，留下尾光，已然走遠。
村長牛勝利比了比手指頭，莫名其妙的歪著腦袋想：“五米，原來曾爺爺的源能力叫五米，什么意思呢？”
魅影號上，眾位船員沖到甲板，齊聲追問：“船長，快說說，什么樣的源能力？”
林西索抿嘴一笑：“剛才不是說了嗎？輔助類型，五米內有效。哎呀，我都餓得底朝天了，飯桌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