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參加工作時間雖然很短,滿打滿算才一個月。
但是參與的案子可不少。
剛上班,參加同學婚禮就抓了一個潛逃二十八年的通緝犯。
之后的張文命案,搶劫傷人積案,還有宋局老丈人家的盜竊案,以及步行街投資商老總秘書的案子。
無論哪一起,都是能讓上邊長臉的。
昨天出去一個下午,又幫著行動二組破了南郊縱火案。
這一個月來,陸川直接、間接參與的案子已經有五起了。
不細想還沒發現,劉國棟三人這一捋,心頭震撼。
“張文命案,再加上奧特萊斯的案子,聽說有可能給一個集體三等功。”
任強再一次看向了陸川:“小陸可能還有一個單獨的通報表揚。”
送走任強,陸川有些疑惑的看向劉國棟。
“師父,任組長的消息…很靈通啊。”
按理說,任強一個刑偵支隊的行動組組長,地位雖然不低,但也就是下邊刑警中隊隊長的樣子。
怎么對市局的事情這么清楚?
案件獎勵雖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沒有下發文件之前,應該只有少數人知道。
畢竟這玩意還是要經過上級討論研究的,然后才會下發。
“任強的女兒在市局機關工作,是辦公室的文書。”
劉國棟一語道破天機。
原來是文書,那消息自然靈通。
“對了,”楊森一拍大腿,看向陸川:“小陸,老任的女兒不錯,給你介紹一下?”
陸川一聽楊森說話,頓時想起了他一百八十斤的外甥女。
“楊哥,咱們還是比對指紋吧。”
任強的消息不僅靈通,而且精準。
三天后,市局的表彰文件下來了。
刑偵支隊,集體三等功。
陸川,全市表揚通報一次。
“恭喜啊,小陸,剛上班就全市表揚通報,恭喜恭喜!”
這是支隊同事的祝賀。
“川子!還得是你啊,小母牛不下崽,你是牛逼壞了啊!”
這是死黨楊林。
秦勇再一次來現勘辦公室進行了親切的慰問。
給陸川畫了一個警界新星的大餅。
那個意思就是我死了,你就是支隊長。
感動的陸川都冒汗了。
案子就像大姨媽,總是集中在那幾天,讓人痛不欲生不說,收入來源都沒了。
然而只要熬過去,就是雨過天晴,可以再次接客了。
平靜的日子里,現勘辦公室里總是傳來滋溜滋溜的喝茶聲。
陸川靠在椅背上,端著大瓷缸子,這時劉國棟給的。
說是現勘標配,人手一只。
還別說,這大瓷缸子泡茶,報紙一攤,那四愣的感覺就來了。
剛上班,陸川就看到了退休的生活。
“師父,最近真太平,沒有案子都的日子真舒…”
“別說!”
劉國棟三人臉色一變,但還是沒攔住陸川。
“師父,什么別說?”
劉國棟三人臉若死灰:“干咋們這行的,千萬別念叨案子。”
“師父,這你就迷信了吧,不可能我…”
陸川話音未落,辦公室大門被包里推開。
行動二組的張輝,入警五年,馬上成為骨干,陸川在南郊縱火案現場認識的。
“劉主管,出事了!”
陸川:“…”
有這么邪性嗎?
劉國棟三人看了一眼陸川,齊齊嘆了口氣。
“小陸,干咱們這行的,有些事不能不信。”
老白放下報紙和有些掉瓷的大瓷缸子,拍了拍陸川肩膀:“別往心里去,你不說案子也會出…不過以后還是盡量不說。”
三零二零年,九月十二日,星期二,多云。
海州市城北新區,幸福水庫。
陸川現在兼職現勘辦公室的司機,停好車子,進入現場。
案發地點在水庫的東南側,已經有民警拉好警戒線。
外圍有不少當地的村民在圍觀。
“報案的是來水庫釣野魚的,任強他們正在做筆錄。”
案發現場,秦勇等人正在聽初步的匯報,陸川四人作為現勘,第一時間入場。
法醫緊隨其后。
岸邊,是一具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尸體。
仰面躺臥,長發覆蓋半邊臉頰。
參差不齊的傷口遍布,仿佛被什么東西啃噬過,已經看不清本來容貌。
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現場,陸川的臉色急劇變化。
“小陸,沒事吧?”
劉國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遞給陸川手套。
陸川搖了搖頭,上大學的時候也是見過尸體的,沒有尸體恐懼癥。
更何況上次張文被害,他也在現場。
之所以這次有這么大反應,是因為岸邊的尸體臉部明顯被魚類啃噬過。
場面太刺激。
但是適應一下就好了不少。
看到陸川臉色稍緩,劉國棟開始安排工作。
現在還不確定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也不確定這里是不是第一現場。
但是畢竟是命案,劉國棟第一時間按照最高規格布置工作。
“小陸,你先做現勘拍照,老楊和老白做標記,收集物證。”
陸川上次在張文命案現場的表現可圈可點,現勘拍照非常到位。
這一次的拍照和上次不同。
張文死亡的現場是在室內,而且是第一案發現場,每個細節都要拍到。
但是這次現場是在室外,尸體又是打撈上來的。
所以陸川主要精力放在了尸體上。
大概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現勘拍照。
之后法醫對尸體進行檢查。
“頸部有明顯勒痕,角膜充血,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法醫的話讓所有人心頭沉重。
機械性窒息,那就說明死者不可能是溺亡的。
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殺了。
又一樁命案!
任強那邊也結束了對報案人的詢問。
此刻臉色極為沉重:“秦隊,剛剛報案人說他釣魚的時候,曾經斷過一次線。”
“尸體是第二次釣魚勾上來的,所以…水庫里很可能還有東西!”
任強的判斷讓現場的氣氛更加冰冷。
死一個人就已經是大事了,如果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