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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余暉散去,天色漸漸變得昏暗,夜幕低垂,整個天空罩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零星的星光閃耀只能帶來丁點并不明亮的光芒卻不足以驅散空氣中壓抑沉重的氛圍。
黑暗的環境對于蟲族戰士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它們依靠的是極度敏銳的嗅覺和觸覺甚至是聲波,視覺反而并不是最重要的感覺器官。
可是對于桑日部落戰士營的勇士們來說黑夜使得戰況更加危險了。
空氣中飄蕩著血腥味,山林中躺著一具具尸體,有蟲族也有人類,漫天遍野。
焦黑的樹木,裂開的大地,遍地的血腥。
桑日部落的抵抗對于好似無窮無盡的蟲族大軍來說就是螳臂當車,起不了多大作用,被打垮幾乎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要不是有山峰樹林作為天然壁障,這些蟲族戰士的入侵會變得更加猛烈,桑日部落的傷亡會更加嚴重。
只見一陣青風在林中快速的穿梭,讓人看不真切,樹葉輕輕擺動婀娜多姿的搖曳了幾下,這身影左挪右騰,身形非常靈活。
在他身后有十來只蟲族戰士緊追不放,11時刻注意著身后蟲族戰士的動態,保持速度既不會太快讓蟲子們跟不上又不會太慢被這些蟲子咬住難以脫身。
這種剛剛好的速度可不是那么容易保持住的。
由于是夜晚,視線變得不很清晰,可是身后那幾只蟲子綠油油的眼神可是分外滲人。
“嗚...哇...”
其中兩只跳犬后腿用勁蹦了起來,一躍有四五米高,落點為一棵大樹的樹冠,借力又是一跳,這連續的兩次蹦跶讓它成功的躍到了11的面前。
因為它的成功阻截11不得不減速,這樣一來后面的蟲子自然就追了上來,打算一擁而上整死這個三番五次拿小刀子挑逗它們的可惡人類。
歇尾蟲的毒液正待噴射而出卻被忽然從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冠上跳出來的人影砍斷了尾巴上的毒囊。
歇尾蟲慘痛的嘶鳴聲直達天際。
這一刀羅羽寧可是廢了大勁兒。蹲守在樹冠上蓄勁兒小半天了,長刀刀刃之上泛著土黃色的光刃,這是體術者的氣勁,用在刀上那叫刀芒。用在拳頭上就叫拳芒,一個意思。
“咔嚓”
一刀下去,歇尾蟲剩下的蟲生就注定不會完整了,當然,為了避免這只蟲子帶著殘缺的遺憾走完一輩子,羅妹子當然是要送蟲送到西,親手了解這只歇尾蟲。
刀芒剛剛揮舞過,巨大的土黃色錘影就砸了下去。
好多汁液橫流...
11抹了把汗慶幸自己剛剛躲得遠,手里的匕首劃過一道寒光,腳下的步子快速挪移。風輕揚,正中另一只歇尾蟲的胸腔位置。
干掉了這幾只蟲子,兩人坐在樹邊喘口氣,拿出藥劑瓶一口悶的喝了下去。
緩過勁之后11看見羅羽寧三兩下爬到樹上從繁茂的枝椏當中拽出一個斷了半截翅膀的鳥人,呃...不。是羽人。
“這是桑日部落的羽人族,被你誤傷了?”
“呸,胡說八道”羅羽寧瞪了11一眼“我在這蹲點等你呢,這人突然就從天上掉下來了,差點把我給暴露了”
11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看這傷重的羽人“走吧,送他回地下避難所”
羅妹子對此沒什么意見,既然撞見了總不能任由這人死在這荒郊野外吧。說起來,也算是半個戰友,作為有愛的正義小伙伴,見死不救好像不太好。
兩人透過魔紋通訊器將情況和墨夜那邊匯報了一下。
“你們連續作戰時間過長,的確有必要去休息一下”
法師閣下一下就抓到重點了有木有!
除此之外,墨夜想到了另一件需要這兩只去避難所做的事。也許可以幫助桑日部落多撐一段時間,還能順便做成一筆生意。
只希望小七的速度能在快一些,星防系統修復之后,至少能夠斷絕這些蟲族源源不斷的兵源輸出,給援軍的到來爭取更多時間和勝算。
11和羅羽寧帶著斷了翅膀受傷昏迷的羽人回到地下避難所。期間順道又宰了幾只蟲子躲過幾次追蹤。
地下避難所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入口在半山腰的一個山洞后面,直達地底一百米深的地方,從四周的巖石層就可以看出這并不是一個人造的洞穴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后來被桑日部落發現進行了一些改造而已。
11和羅羽寧已經把受傷的羽人交給了避難所里的醫療小組。
戰斗了一天即使有藥物支撐,兩人也是非常疲累了,把人交出去之后隨意在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放松四肢休息休息。
避難所被劃分成了幾個區域,老人和孩子在最靠里的區域,傷員則在右側有水源的地方,一排白色的帳篷將這里明顯的劃分出來,接著就是酋長和祭司的帳篷。
避難所里現在最多的就是傷員,一個個戰士躺在擔架上,有斷胳膊斷腿的,也有腹部受重傷血流不止的,還有背上插滿尖刺跟刺猬似得,一片慘況,可是這些傷員只是靜靜的或躺或趴在擔架上接受治療,沒有一聲呻吟痛呼聲傳出。
11看著這些慘烈的傷員小聲的感嘆“硬漢啊,吭都不吭一聲”
在醫療區域里忙碌救援治療的多是兔女郎,毛茸茸的兔耳朵耷拉在頭頂兩側,包含內水的溫柔雙眸關切的注視著傷員們。
11看著一位美麗嬌柔的兔女郎給一個狼人壯漢治療的一幕不禁感嘆道“這個部落的生活可真和諧”
兔女郎白皙細嫩的小手放在狼人受傷的胸口,嘴里柔柔的說著安撫的話語,溫暖的白光由掌心透出,但凡小手撫過,傷口的愈合速度都會加快。
雖然在11的眼中女人遠沒有鈔票能帶來快樂和滿足感,可是這不并不妨礙他作為男性的審美能力。
11正感嘆著桑日部落的和諧社會時沒發現一位裸露上半身的健壯猛男朝著他走了過來,這人身高逾兩米,一身肌肉會跳舞,還有胸口那一小撮粉紅的胸毛無比吸引眼球。
11的身高號稱一米七。正好直面這壯漢粉紅色的毛毛,抬頭將視線調高,漢子剛毅的國字臉進入了視線,可是為什么這么一個壯漢的頭上會有毛絨絨的兔耳朵。尼瑪,還是粉紅色的。
壯漢對小七伸出手溫柔的詢問道,“勇士,你有哪兒受傷需要治療嗎?”
11咽了咽口水,瞄了眼長著粉紅色汗毛的粗壯手臂,忍住捂眼睛的沖動堅定的回道“我很好,不需要”
仔細聽不難發現他聲音中的顫抖,尼瑪,兔女郎的治療很溫柔可是誰要兔兒哥的治療,太不和諧了啊喂!
一旁的羅羽寧一手捂嘴一手捧腹。只覺得憋笑憋的很胃痛,要不是現在的氣氛處境實在不適合大笑,羅妹子肯定已經叉著腰笑個不停了。
11那一臉見鬼的表情實在太可樂了。
11深刻的理解了看事情不全面的后果,再看那些傷員的時候就覺得他們那一臉堅毅忍耐的表情有了別樣的意味,是啊。兔兒哥那么輕柔的撫慰胸口治療要是再發出點嗯嗯啊啊的響動,還怎么收場,還要不要愉快的建立和諧社會了!
兩人對于桑日部落的戰士們投去十二萬分的同情,同時想起了墨夜剛才和他們提起的事,覺得有必要加快速度。
兩人拿出手里的一部分傷藥,這些都是墨夜提前給他們準備好的,每個人的空間小包裹里都是各類療傷藥劑。
多一個戰士能夠加入戰斗就能多拖延一分鐘的時間拉住蟲族大舉進攻的不乏。為了任務的完成犧牲點藥劑算什么。
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不忍直視兔兒哥給戰士們治療的溫柔場景才會這么積極的想要把藥劑送出去。
祖瑪在與蟲族的拼殺當中胸腹受創被歇尾刺穿,要不是正好被羅羽寧撿到及時帶著后撤回到避難所,這時八成已經沒了。
祖瑪既是戰士營的一位小隊長也同時是酋長的侄孫,是一位極具潛質的羽人戰士,可是今天卻在蟲族的入侵當中很可能喪命,不過11送去的藥劑就了他一命。解毒愈合傷口,配合兔女郎的治療異能,居然已經好了大半,簡直堪稱奇跡。
雖然那一半的翅膀暫時還是只有一半。
“真是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的藥劑。我就沒命了”祖瑪對11和羅妹子表示真誠的感謝。
這兩人不止是鼓舞了戰士們的士氣現在還救了他的命,在祖瑪的心中那形象已然高大上的簡直沒邊了。
“多謝你們的幫忙,你們不放棄戰斗的精神鼓舞我和戰友,讓我們有了繼續奮戰的勇氣,現在還救了我的命”
兩人接受了來自避難所里桑日部落民眾的一致感謝,笑瞇瞇的說著“不用謝”
“大難當前,同為人類一份子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
一個是思路不同常人的彪悍女神經,一個是厚臉皮豆沙包殺手,聽了這么一長串的夸獎感言兩人愣是沒臉紅一下。
這時又幾名渾身浴血的戰士被抬了進來。
“外面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也許我們要準備疏散民眾撤退了”
11走到一臉沉重的酋長面前“我的隊友已經找到了星防終端,正在嘗試重啟,可是這需要時間,只要我們能再堅持一會兒,一旦星防系統啟動,這些蟲子就不占優勢了”
“現在的形勢很難抵抗的下去”
11心里雖然有些舍不得,可是正所謂沒有付出哪來的收獲,從兜兜里掏出幾瓶藍色藥劑,“這是狂暴藥劑,我這里有一百多瓶,一瓶可以夠兩人用,可以讓他們的戰斗力在短時間內上升百分之一百二以上,不過服藥之后的一段時間會失去戰斗力”
“還有療傷藥劑和體力藥劑,這些藥劑足夠支撐一段時間,希望能對幫的上你們的忙”
酋長沉吟半晌“你們的要求”
活了上百年的歲月酋長不至于像自己的侄孫一樣的單純的覺得面前的人是助人為樂義務奉獻。
11笑了笑,說道“我是執行我們副團長的命令,一是為了感謝您的信任將圖利亞給了我們,其二也是為了我們能完成任務,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想活下去”
桑日部落接受了11提供的藥劑并立刻組建了一支兩百人的先鋒敢死隊。
酋長看著身后那一張張臉,沉聲應道“我們會盡力拖延”
戰士營的營長接過藥劑“我們一定會守護部落直到生命終結為止”
今天意外忙碌了一整天實在趕不及了,有一種欠債還不清的惶恐,頂鍋蓋默默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