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菜一一點頭回應,先到廠后的園子看看,初時這里雜草叢生,現在隔開廠房一段距離的地方圍了護欄。
養了兩頭羊和兩頭牛,還有兩頭鹿,園子中央種了幾棵果樹給動物乘涼,很原生態。
蘇小菜腦子里閃過很多靈感,種田游戲她有了點思路。
白芙:“這片土地的動物由工人管理,養好了,他們可以分肉。”每天要做什么,都有表格規劃。
工人也很愿意干點這種活兒,喂養是很解壓的一件事情,尤其清潔工作有專人負責,他們就喂食喂水,給動物梳毛、有空撒些草籽,活兒不重。
只是不能養多了,養多了太難打理,而且要證,控制在頭數,就不需要申請。
真不錯!
原生態的肉,這家廠子里的人絕對不會說培養感情了就不舍得吃的事情,他們是戰士,對宰了動物吃肉這事兒不抵觸。
兩只羊見有人來,踏著歡快的腳步過來,顯然很親人。
“可憐的兩只羊咩咩,是紅燒還是烤全羊比較好?”
白芙:自家老板果然只是長得善良。
在兩只羊面前聊如何吃它們,白芙覺得自己做不出來。
接著蘇小菜進入廠房,之前因為要馬上投入使用,生產線只為了快速上線,只顧得上質量,無法保證產量。
蘇小菜看了整個布局后,把一些動線改了,所有生產線都是模塊化的,可以拆開,她又加入了五個模塊生產線。
接入人工智能03,當場整改生產線的流程。
重新組合后,再模擬測試一下軟件就好了。
蘇小菜測試完畢,讓智慧03隨機生成數據輸入軟件,速度快了六倍左右。
跟在蘇小菜身邊的老教授不斷看蘇小菜操作,他們感嘆蘇小菜高效。
“不愧是蘇老師。”
滿臉皺褶的老人家豎著拇指喊著一個少女做老師,白芙抽抽嘴角,好抽象,尤其這些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學者。
測試期間,白芙報告一下最近的情況。
“我們有其中一樣合金,合作商的要價很高,我正在尋找替代商,找了好幾天了,沒有找到替代的。
要不運輸路途遠,要不就是漫天要價。
通過調查,這兩位合作商是性價比最高的,但仍然高出預期很多。
合金這東西,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有些公司會以次充好,所以不能亂挑。
“我看看。”蘇小菜拿著文件,看了合金需求,她笑著道:“這不巧了。”
白芙不明所以。
蘇小菜告訴她,自己之前在與白苓鬧過矛盾的那場拍賣會上,讓胡老總拍賣過一條合金生產線。
白秘書已經拍下來,當時她還給了修改方案,不知道有沒有做好。
沒想到這么快涌上了。
白芙心里驚嘆蘇小菜有先見之明。
而蘇小菜,純粹為了模擬艙做的,結果機械肢提前先出來了。
之前的算盤全部打亂,她不僅有了一家公司,之后還可能有兩家三家…
“你等等。”蘇小菜眼睛盯著智慧03不斷模擬出來的數據,手指在聯絡器上點了點,打電話給白秘書。
另一頭接通了后,蘇小菜開口,聲音像加了糖,“白爺爺好。”
“哎,小菜找我有事嗎?”
“有呢,有生意給胡叔叔。”
白秘書:“那你怎么打給我?”
“還用問,胡叔沒你懂呀。”蘇小菜直白追捧道:“這事兒,還得是你。你們上次不是拍賣到一條生產線了嗎?改好了沒。”
胡老總的產業很多,白秘書卻記得很牢,“改好了,不過還沒投入使用。你的工程要動工了?模擬艙生產線?”
“不是,你有聽說過最近軍方新發布的機械肢嗎?”蘇小菜甜笑。
蘇小菜與軍方那么密切?白秘書語氣變得嚴肅,“你承包了生產?”
“不是我承包,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白秘書頓了頓,看了一眼正在辦公室里跟客戶吹水的胡老總,“你藏得倒是…算了,你你不屑藏。”
蘇小菜笑著道:“這不,一有了眉目就找你了。”
白秘書在商言商:“賣合金不賺錢,零件承包給我吧。”
蘇小菜:“你們有礦,賣合金肯定賺。”
“我們想賺零件的錢。”白秘書只是在試探,看蘇小菜能否將外包零件部分讓出來。零件更難被替代,白秘書當然想做長期合作。
“要不,咱們見面談吧,我這邊也不能給你準信,價錢要研究一下。”
做零件,等于綁在同一條船上,不會輕易被換。
蘇小菜手指點了點桌面,給零件生產權也不是問題。
胡老總是礦商,本來他的價錢就比很多收購礦產便宜,只不過價錢方面,一定要定好,本來機械肢賺錢也不多,技術上,比做機甲還要麻煩,精細零件太多,還有保密裝置。
“你派人來跟我們廠長談吧。”蘇小菜不想親自來,萬一談不攏,會傷感情。
等等,白秘書是白芙長輩吧,“白爺爺,你別親自來,你輩分太大了,我們廠長是白芙。”
白秘書哈哈大笑,“那我更要親自來,很久沒見小輩了。”
聯絡器傳出的笑聲太響,白芙聽出來是誰了,無奈道:“你真給我出了大難題。”
“接下來你們自己合計,胡老總家有礦,壓價不要客氣。機械肢需求量大,零件外包出去,也有好處,可以加大生產力。”蘇小菜幫廠里優化好生產線,帶著五位學員參觀一圈就走了,她花掉大半天時間,好像什么也沒做。
幾個老家伙倒是學到很多。
吱吱喳喳讓蘇小菜多帶他們出來見識。
蘇小菜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帶大家長們出來旅游的小輩。
晚上,白芙就告訴蘇小菜零件供應搞定了的事情,胡家那邊的零件,比自己做出來便宜,而且首都星就有廠,運輸更方便了。
蘇小菜一來就解決了大難題,比她弟弟好用多了。
機械肢廠有了好消息,蘇小菜放心想去睡覺。
賬號又收有請求幫忙的信息,小丸子告訴她,又有視頻證據送上門。
自從把一家大型游戲公司弄倒閉,還將犯下刑事案件的傭兵送上刑場。
無敵愛種菜的私信里,就塞滿了很多這類型求幫忙的信息。
其中最多的,就是薛慧藝的投訴書。
蘇小菜向外公布的人設之一就是與薛慧藝為敵。
所以曾經在薛慧藝那里吃過虧的人,紛紛在她私信里吐槽,又或者提供證據。
這些人的證據鏈往往不完整,很難起訴薛慧藝成功。
而最新的一封信,卻把這份證據鏈補充完整了。
這是羅連亮提供的,就是有個斷臂爺爺的一家。
騷擾羅連亮家人的混混,其實不算壞人,他之前騷擾威脅羅家,是想羅家搬走。
羅家那位爺爺對他曾經有恩,本來他想過就以自己的方式庇護羅家,后來他拿到了這個證據,就知道羅連亮翻身的機會來了。
這是一段視頻加錄音,還有偽造的賭博文件,混混根本沒跟羅家賭博過,他是替人追債的。
但幕后的人是誰,根本不知道,所以他假裝壞人去查。
這些東西,由薛家曾經的一位保姆交給他的,也是靠近混混的那個人教混混操作的。
混混不懂這些,于是交給了羅連亮。
羅連亮道:“我知道你在找我,也知道你找人接近那個人。求求你了,希望你能幫我們,我這里還有一些人受欺負的證據,我了解過,并不能作為證據遞交法院。但如果有需要證人,我們都愿意出庭的。”
羅連亮認為自己打不倒薛慧藝,于是交給了蘇小菜,希望蘇小菜能替他申冤。
他已經清楚,是自己盲目的收集證據惹來了爸爸的殺身之禍,他不想再來一次,那就只能靠別的有權有勢之人了。
“行!你會看到她入獄的那一天。”
蘇小菜轉手把這些證據交給妃依。
半夜還在加班的妃依拿到新得到的這些證據后。
她頂著睡意看了遍,越看越震驚,差點吐了,這是人嗎?
這是魔鬼,把一個人折磨成那樣,還能就手旁觀。
即使她不做任何事情,都無法逃脫罪名,因為偽造的欠條和羅家還掉的錢,幾番周轉,仍然落入了薛慧藝口袋,涉嫌敲詐勒索。
凌晨時分,第二輪團隊比賽要開始前。
前天蘇小菜在新世界課室里的一段發言被悄悄搬上熱搜。
不到幾分鐘,引起了軒然大波。
蘇小菜針對薛慧藝的一番言論,被斷章取義,說蘇小菜操控后臺,影響選手成績。
人人都愛看比賽打發時間,凌晨仍然有人在看,這就導致熱搜熱度飆升。
梅瀾半夜被家人推起來,看到視頻,差點氣死。
看錄像的位置,他很清楚,是薛慧藝拍下的。
他又好心辦壞事了。
想不到薛慧藝會這時候搞事,怪不得蘇小菜恨不得搞死她。
水火不相容,兩人恨不得對方死。
薛慧藝選在這個時候發出來,就是想組委介入,停掉非凡島公司的比賽,讓蘇小菜接受組委和執法部門盤問。
蘇小菜凌晨三點也小丸子貼心服務下醒來,余海茗詢問蘇小菜是否需要公關處理。
“不呢,再發酵一會兒。”
凌晨四點,有人在門外,自稱是組委的人。
保安看到他們的工作證后,才通知蘇小菜那邊,之后放人進去。
這些人快步走進非凡島的辦公室,為首的命令身后的人:“搬走他們這里所有服務器,我們要進行檢查。”
前臺沒有人,服務器也不在辦公室這邊。
辦公室內就十來個值日的人,神色也不慌張。
余海茗大步流星從辦公室走出來,攔住他們,“你們是誰,誰喊你們來的。”
“我們是組委的人,你們涉嫌偽造數據,對別人進行不公平比賽,我們是來接管比賽系統的。”
余海茗上下打量他們,接著戴了個耳機,“保鏢,進場捉人吧。”
如果是組委內部的人,早就知道服務器不在辦公樓了。
保鏢全部進來。
這些人看著超級強勢厲害,其實還不夠兩個保鏢打,沒半分鐘,全被撂倒綁住。
“你們想干什么,我們是組委的人,你們敢?”
“就算你們是組委的人,也輪不到你們來接管新世界,要技術沒技術,光嘴上叭叭,全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余海茗翻白眼,至少帶個學者過來接管吧,盡是些沒腦子的,能看明白新世界源代碼嗎?
早上九點,比賽正常進行。
菜農很擔心蘇小菜名譽受損,蘇小菜卻讓他們先比賽,比賽完看熱鬧。
菜農們見她胸有成竹,心忖蘇小菜不會又要憋大招吧。
大招沒憋,正常操作。
軍方學員聽說今天蘇小菜要停課一天,紛紛過來表示。
“蘇老師,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我們都清楚你是什么人,你一天到晚忙成這樣,針對人也不用下作手段。”
是的,他們這些老頭子,都很明白蘇小菜為人,尋常事情很難引起她怒氣,平時訓人,也很少紅臉。
在學識上,更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無私,他們不信蘇小菜會背地里搞特殊。
白上將那邊早被告知,不用管,任由事件發酵,愈演愈烈。
到了中午,更多的人留言,問蘇小菜為什么不反駁,是不是心虛,是不是做了不敢認。
為了菜農能勝利,她暗箱操作,警察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去拘捕她。
非凡島公司門口快速聚集了一幫人,他們有老有年輕的,全是一臉怒容。
說要討回公道,不能讓一個學生左右了原本公正的比賽。
“開門,敢做不敢當嗎?以為你有高科技就了不起啊。”
“老子不爽你好久來,天天搞神密,不就是一個學生開的公司嗎?”
“她不開門,給老子砸,今天老子要砸掉她的公司,服務器都全砸了,看她還敢不敢。”
一群年輕人首當其沖,拿著刀、鐵棍之類的武器,兇神惡煞地打砸大門。
鐺鐺鐺的引人心驚。
“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說為什么針對我薛女神,你別想好過。”
“你欺善怕惡,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里頭沒人響應,領頭的使眼色。
搭人梯,爬墻。
見一人成功了,其他人也一起。
等越過墻后。
“哎呀!”
“窩槽。”
“啊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拳拳到肉,一聲聲慘叫傳來,之后沒了聲響。
門外的人不敢動了,領頭人進入圍墻,沒了后續,他們左看看右看看,“報警啦,人進去出來,還不報警。”
周圍的人不停喊著報警,沒有人敢報。
報警是要身份證明的,誰報警了,都要經過好幾個流程登記。
他們首先盤問的,就是報警人,為什么報警。
難道他們說有位兄弟跟著他們一起來鬧事?然后兄弟私闖人家地盤,生死難料?
最終有個被淘汰的選手報警了,他認為非凡島的比賽不公平,自己的實力不至于第一輪就淘汰。
他輸了,覺得是非凡島暗箱操作導致的。
他一報警,轉接附近派出所后,那邊就給信息道:“我們已經派人去那邊出警了,非凡島早已經報警,你們是在非凡島那里吧。那里有我們十多個同事,我給他轉信息,讓他們給你處理。”
這一下,所有人傻眼,啥?十多個警察在非凡島內?
豈不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警察眼里。
無論如何,他們的暴力行為就是錯誤的泄憤方式,非凡島大門雖然沒傷幾分,但造成破壞是實實在在的。
他們抵賴不了。
如果非凡島因此要換門…
他們抬頭看那門,至少值十來萬,分下去。
呃…賠不起,現在溜來得及嗎?
大門悄聲無息滑開,好幾個警察就站在門內。
他們眼神嚇人,其中兩個警察正羈押著爬墻的五名嫌疑人。
頭頂的無人機集記錄了他們的犯罪經過。
有人偷偷后退,一名警察先開口,慢條斯理道:“你們最好留在原地,逃逸的,我們會通過人臉識別找到你們住處。”
沒人敢動了。
一會兒后,有人說:“你們警察肯定和非凡島同流合污。”
“什么叫同流合污,學過語文嗎?你們很閑嗎?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參加比賽的選手,人家比賽選手都沒急,你們急什么。”說這句話的是凡棋,“非凡島不是不給交代,而是將起訴薛慧藝,起訴人的流程懂嗎?要先立案的,凌晨才熱搜,你們這么快就來我們這,誰授意的。”
現場安靜無比,走又不敢走,反駁又反駁不了。
說沒人授意么,老大組織的抗議,確有其事。
“我們只是要求公平。”報警那名淘汰選手嚷嚷道。
“就是就是。”
“我們只是要求合理解釋。”起哄聲越來越大。
“是不是覺得我們還要好聲好氣給你們解釋,最好公開代碼,公開技術,證明非凡島沒有暗箱操作?”凡棋覺得他們可笑,“公開了技術又怎么樣,你們能吃到紅利?得益的不都是身后那龐然大物們,你們最終只會淪為韭菜,割了一茬再割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