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在非凡島手上,至少不會割太狠,盡量貼合民眾需求,又使公司有錢賺。
給其他公司,妥妥當生豬宰,放血取內臟,剝皮拆骨,保證把能刮的每一份錢都刮干凈。
凡棋沒有與他們再說什么。
警察指著他們這些人,身份登記。
之后他們垂頭喪氣,自行去警察局錄口供。
吃瓜群眾快嚇死,下次吃瓜離遠點。故意毀壞別人的財物,鬧事五分鐘,賠掉半個月工資,虧死。
蘇小菜報警,是組織者沒想到的。
他是薛慧藝的死忠粉,也是粉頭之一,薛慧藝在他面前一哭訴,他便上頭了。
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只后悔沒傷害到蘇小菜。
網上吃瓜都認為他們笑死人,他們好像有記憶缺失癥一樣,完全無視了監管員的存在。
這么多德高望重的教授在公司內監管,給蘇小菜十個膽子都不敢作弊,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
蘇小菜目前太出名了,不宜去警局。
所以她干脆讓妃依過來,直接報警立案。
警察大早上就來了,為了處理那些不懷好意的組委人員。
經審問,那些組委人員,確實屬于組委,只不過是邊緣人物。
有個平常出手闊卓的伊姓人員給他們下的命令,伊姓人員的職位比他們高一點,為了討好伊家,所以來了。
后頭幾乎不用審,警是上午報的,人是下午的辭退的,組委想大事化小。
將伊姓人員開除并且道歉,說自己這邊做事不夠嚴謹,招到了居心叵測的人進組委。
為了撇清關系,伊老還特地打電話過來,表示這件事與伊家無關,也與組委無關,是這位伊姓人員自作主張。
為何自作主張,當然受薛慧藝所托。
只不過伊老沒那么蠢,外孫女惹出來的禍,絕對不會從他嘴里吐露出來。
他告訴蘇小菜,這位伊姓人員只是伊家旁支的旁支,關系很遠,他都不知道組委里有這么一個人。
這番話,伊老自己也覺得很難讓人信服。
伊姓人員通過熟人介紹進組委的,說沒有伊老這層關系,純粹扯淡。
因此,伊老也僅明面上表態站蘇小菜這邊,并不多做解釋。
組委端看后續調查,不插手。
如果薛慧藝狀告成功,他們落井下石,讓身后家族瓜分巨額財富。
如果勝利天平明顯偏蘇小菜這邊,他們閉緊嘴巴,高高掛起。
跟蘇小菜說了幾句后,伊老轉頭就打電話罵伊家的當家人,“趕緊去薛家,揪慧藝那丫頭怎么回事,她為什么又無緣無故針對蘇小菜,就算要針對,也不是現在,瘋了不成。”
伊家當家人:“事情都發生了,視頻中雖然截取了部分片段,但蘇小菜的觀點表達很清楚,她必然會與慧藝為敵,不如我們將計就計…”
“你是不是被小三算計過后,腦子也糊涂了?蘇小菜要是好對付,能將計就計去除,也絕對不能是伊家有關的人出手,你明白嗎?現在,立刻、馬上去阻止薛慧藝那個養女再擴大事態。”
伊老幾乎用吼的,本以后這場風波,不久后就會因為自己出手干預平息,但事情遠遠不止這些。
他怎么也想不到,蘇小菜直接借由這個風口,將薛慧藝徹底掰倒。
轉正了的妃依正式替受害者起訴薛慧藝。
由于案件的受害人和嫌疑人都已經成年,部分細節是可以公開的。
蘇小菜用自己賬號,轉發了妃依的起訴通知,起訴書上,寫下了無數條薛慧藝曾經犯下的罪行。
下面還有兩個受害人想蘇小菜幫忙公開的視頻。
一共三個可公開的集合視頻。
第一個視頻:是五位受害者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薛慧藝霸凌,她們當時都驗了傷,有醫院的傷害證明。她們說起自己霸凌經歷,幾乎每一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的。有一人曾經找過關系問,結果可笑的是,因為一句話而已。
“薛慧藝身邊好多男生,她不怕季恒誤會嗎?”就這句話被薛慧藝聽見了。
其中有兩個控制不住情緒落淚。
薛慧藝對她們的精神打擊依然存在,抹不去有陰影。
哭泣的兩人,到現在都無法正常走進社會,她們害怕人群,每當看到一群人路過,她們總能看見幻覺,看見薛慧藝身后那幫走狗。
薛慧藝要欺負人,從不自己出面,以前就讀那間學校的領導也包庇薛慧藝,所以她們無法拿到監控證據起訴她。
即便如此,她們竭盡全力,還是找到一些校外的證據。
之所以忍到現在,是因為總算有一個同仇敵愾的“公眾人物”愿意幫忙,集合證據起訴她。
第二個視頻:是這些受害者到處找證據的錄音,有人甚至以身犯險,進入酒吧竊聽薛慧藝與她那豬朋狗友的對話。字字惡毒,句句誅心,沒有強大的心理,都不知道當事人如何錄下這段音頻的。
第三個視頻:是伊隨陸在虐待一名穿著保姆衣服的人,保姆傷痕累累,神色充滿恐懼。薛慧藝就在旁邊看,坐在凳子上,嘴上說不要這樣,喊伊隨陸不要再這樣,表情也快哭了。如果不是錄像角度,也無法拍到她冷笑的嘴角,她全程沒有受束縛,就嘴上喊喊,誰都能看出她的假。
第二第三個視頻,每個人都眼睛都打了碼,視頻除了掩耳盜鈴的打碼,沒經過任何改動。
三個視頻,里面每個受害者都很無助,無助得令人看了想哭。
薛家家大業大,就這么欺負人的?
交給蘇小菜的證據,都是幾十個受害嚴重的男女學生畢業后,千方百計打探,才湊到一些證據,但她們太弱了,無法很薛家律師團抗衡。
得知蘇小菜也討厭薛慧藝,才委托蘇小菜幫忙,請律師起訴她。
蘇小菜在評論區說道:“我知道你們薛家勢力大,說不定視頻還沒上法庭,就被篡改了。不過原視頻就在我手,有本事,來挑戰一下?”
一句話,也掀起萬重浪。
薛家有這個技術,這不代表著能掩飾很多犯罪。
“不行,他們要先看完所有視頻,然后錄下來,再單獨存檔。”
全星系存檔,就問你背后那位高手是否能全刪改。
“薛慧藝真有這么可惡?看著多清純呀,蘇小菜會不會冤枉錯人。”
“你沒看到嗎?五個愿意上法庭人證,撒幣腦回路就是清奇。”
“薛家每年做那么多善事,我真不希望薛家出事,我可喜歡他們的機甲了,萬一出事了,機甲技術會不會倒退二十年。”
“真以為薛家的技術不可替代嗎?就算不可替代,也是薛家企業里的人才不可替代,跟薛家人有多少關系。”
“人家起訴的是薛慧藝,薛慧藝犯罪,能代表薛家嗎?何況薛慧藝只是養女,養女血統本來就有問題。”
去了蘇氏星球的季母穿背心長褲,與大媽們在樹下說八卦,大嬸子拉著她看蘇小菜討伐薛慧藝的最近更新。
“這是你說的那個蛇蝎嗎?你以前的眼光可不咋的,要找媳婦,也要找咱們菜菜那種,嘴甜又孝順,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她除了皮點,真沒任何缺點。賺錢多,又會種菜。”
小老頭們斜睨這些大嬸子,她們以前不是這么說的。
都說娶到蘇小菜,做婆婆的就糟了。
又淘氣又不愿意讀書,還攛掇整村的小孩子玩模擬出來的簡陋機甲艙,村里的孩子哪有她這么有錢,巴啦巴啦…
總結一句,蘇小菜渾身上下沒有優點。
前段時間,人家一下子跳過那么多步驟,讀上軍培,她們八卦人家很難融入社會,不知道未來如何。
到如今,真正靠自己實力當領頭羊了,她們唯恐別人知道過去的言論,開始找補。
季母開心差點蹦起來,但在嬸子面前,她保持高雅人設,大大方方承認:“是啊,我以前眼光是不怎么好,但我這不是太養尊處優了么,都被老公兒子寵壞了。”
她身邊的傭人及時遞上一瓶椰子水給她潤喉。
大嬸子們咬牙切齒,酸她有個好家庭。
季母優越感蹭蹭蹭上升。
可她不能失去嬸子們這些快樂源泉,所以非常大方地分享椰子水。
蘇氏農場這邊不算熱帶地區,椰子樹很少,椰子水超市有,但誰嫌免費的東西呢。
嬸子們欣然接受了季母的和好舉動,繼續跟她聊各種道聽途說的八卦,同時也關注著薛慧藝岸邊的消息。
立案起訴完成,薛慧藝徹底成為嫌疑人。
只不過不是以殺人犯的身份被起訴的,是校園暴力,是校外黑社會,是受害者至今無法忘記的傷痛。
起訴跟律師函不一樣,律師函頂多算警告,起訴只要不撤訴,就一定要上法庭。
傍晚時,季理特意來她的實驗室看看龜,警察還在實驗室外守著。
他低聲問蘇小菜,“她不以殺人的罪名入獄,很容易會被她逃脫的。”
有錢人那套,他多少知道一些。
如若不是什么大的罪名,有可能只坐幾年牢,再緩刑一兩年,也不過是在履歷添一筆壞賬而已。
蘇小菜撥弄著龜龜,把它放在水里,看它不斷重復地往沙地上爬,“放心吧,我知道。距離上法庭還有很久呢,而且你以為我為什么拖著,當然是要未雨綢繆。”
“有些繩子,要放長了,才能吊到東西。”
最近祥乾那邊的消息沒太多進展,但他了解到一件事。
并匯報過來。
薛慧藝跟她,也就是與原身余荔,是同一間孤兒院出來的。
薛慧藝跟余海茗一樣,是余荔的親人。
余海茗是堂親,薛慧藝是表親,余荔媽媽的堂姐的女兒。
血緣關系不算很近,仍然算作親戚。
蘇小菜聽了覺得荒唐,又覺得不算奇怪。
薛慧藝曾經用復雜的神色看她,像在看一個熟人,可想而知,余荔“上輩子”,很有可能跟薛慧藝是有關系的。
什么關系能讓一個非常有才氣的養女和一個出身教養都不算好的白眼狼成為熟人。
當然是親戚關系。
親戚又如何,即使是親姐,蘇小菜照“殺”。
祥乾本來不知道這件事,他是從兩位調查員嘴里套出來的,也可能調查員故意走漏的消息。
薛家夫婦本來要收養更小的孩子,也就是當時余荔這個年齡段的人。
后來因為薛慧藝表現聰慧過人和乖巧,薛家夫婦才收養了她。
之后余荔被丟到垃圾星。
而蘇小菜終于想起剛穿越過來時,腦海中浮現出的影像,有個女孩子說要取代她。
這個人,應該就是薛慧藝了吧。
取代就取代了,蘇小菜不覺得有什么。
但將人扔到垃圾星,肯定不是薛慧藝干的,她要在薛家父母前扮乖巧,薛家這么多雙眼睛注視下,如何擺脫這么多人,把余荔害死。
答案是,另有其人。
由此,蘇小菜建立了第二套猜想。
薛慧藝這個人,或許正如季理所想,不是重生的。
她一開始就是棋子,一枚自認為重生了的棋子。
她或許在小時候,在某種異能影響下,又或者她本身有這種潛在的異能,看到過未來某一條線,把這條線,當成了上輩子。
那么讓薛慧藝充當薛家女兒的角色有什么用?
蘇小菜前兩天畫了思維導圖,將薛慧藝這個人抹去,代入余荔。
余荔的智商非常優秀,按照薛慧藝那一套想取而代之的做法,余荔應該會成為一名機甲設計師。
這名機甲設計師,在未來,會有一翻成就,或許會成為某件事,又或者是命運的關鍵點。
所以有人殺死余荔,用“重生的薛慧藝”來填補這個點,讓未來向著布局者想走的道路去。
“重生的薛慧藝”為什么面對她會如此怨恨,也有了解釋。
作為“上輩子”的親戚,見面了,難免做對比。
對比之下,自己活得像個垃圾,余荔則是薛家千金,學識、地位、家庭,甚至男人都比自己好,能不妒忌嗎?
既然重生了,想當然全部搶過去。
那么“填補”計劃就更順利了。
當然,中間部分憑空猜測的,反正最終完成填補就行。
而想殺死余荔的這個人,又或者是組織,肯定知道“未來”。
蘇小菜接觸多了異能者后,才明白到的一點,有些異能者,是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
更甚至,不是異能者,是蟲人。
大費周章布下的棋,肯定不能輕易割舍。
季理:“你不怕她卷土重來?”
“她會死無葬身之地,還不臟我的手。”蘇小菜不折騰烏龜了,“具體我就不告訴你了,你腦子很好用,自己猜。”
季理知道自己擔心是多余的,隨緣,蘇小菜有把握就行。
“你別折騰烏龜了,我來喂。”
蘇小菜翻白眼,“它們被我養得白白胖胖的,這么健壯,你還嫌棄上了?”
季理:“它們要是真白白胖胖,那不叫健壯,叫死后出現‘巨人觀’。”
蘇小菜:“你抬杠是專業的,我說不過你。”
季理:“…”他明明說實話。
妃依的這個起訴,直擊很多普通民眾的心,視頻中的這些女娃,當時才多大呀,有的竟然還被糟蹋過。
被霸凌的受害者站出來后,很多認為自己作品被偷,無法申訴的委屈也在蘇小菜這里的評論區說出來了。
“我不認識薛慧藝,也跟她不在同一間學校,但我曾經有幾張設計圖,畫好了放在家里,卻不知為何出現在薛慧藝的參賽作品中。我無法理解,所以很想警察幫忙問問怎么回事,求求了。”
“我也是,雖說機甲設計大同少異,但我拿來參賽的作品,怎么可能不整活。我嘔心瀝血三個月,還跟導師重復又重復討論的作品。組委判了我抄襲,居然判我抄襲,而真正的抄襲者,卻得到了考試加分,進入了軍培。”
“老子也是,老子的一項安全艙技術,也被薛慧藝那個抄襲狗偷去了。”
“我我我…怎么說呢,雖然這么說有點馬后炮,但我在開始畫一張設計圖的時候,薛慧藝出了我畫下來的機甲款式。當時,我只覺得晴天霹靂,又覺得薛慧藝不愧是天才,所以我關注她,并且成為粉絲。結果,評論區這么多人出來認領作品被偷,我真不知道自己粉的是人是鬼。先取消粉籍吧,等調查結果出來。”
評論區出現了很多類似的言論,這時候,大家才知道,不是巧合。
當所有證據聚焦到一起,大家都心中有數。
蘇小菜在評論區警告評論者,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可以說。
有些只是虛構湊熱鬧落井下石的,就沒必要了,警察叔叔可能當成受害者之一盤問的。
才勝訴,又新一輪起訴,私信和評論區里,有些人真當蘇小菜是伸張正義的人,還是個冤大頭,紛紛跟她說自己冤屈,希望她也能出錢請律師幫他們。
蘇小菜被這些人鬧得哭笑不得,只能出新公告。
要起訴別人,找律師,請聯系張律師這邊。有冤情,請聯系警察。
除了薛慧藝的投訴信件,她一個也不接。
別拿她當正義之師。